“站住!站住!”
“小子,你找死,敢來我們荒情谷惹事!”
一羣人,正在拼命的追趕一人,一個個無比憤怒,不知道被追趕之人究竟犯了什麼大罪。
被追者,一頭白髮,與那英俊的面容極不相符,正是覺靈。
覺靈正驚訝呢,對方的本事加起來都不及他,他是爲了不傷及無辜,所以才選擇逃跑。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雖然修爲法術不怎麼高,但是這速度方面卻出奇的快,覺靈竟然甩不掉對方!
“這都是什麼奇術?”
覺靈將手中的一朵奇花收了起來,此花鮮紅欲滴,靈光閃爍,看來不是凡物。
乃是荒情谷獨有一枝的奇花,覺靈之所以被追,就是因爲,這朵花是他從那偷的。
覺靈如此正義之人,豈會做出偷盜之事,奈何根本不知道這裡有個什麼荒情谷,而且勢力還不小。
本以爲是無主之物,誰想蹦出來一羣人,楞說這是他們荒情谷的。
覺靈自問理虧,也不想生事,索性一走了之。
“春喜兒,你去!”
覺靈讓春喜兒去施幻術,將身後的追趕之人迷惑住,春喜兒嘰嘰喳喳抱怨個不停。
最後還是依照覺靈的話,施了幻術,拖住了對方。
“終於輕鬆了!”
覺靈嘆了口氣,乾脆找了個落腳之處,休息起來。
取出奇花,覺靈目不轉睛的盯着,這花叫絕情花,傳言此花劇毒無比,常人哪怕是聞一聞舔一口,便會毒發身亡。
就算是尊境強者,全吃了,也無法存活,花周圍生長的密密麻麻的尖刺,正預示着它的可怕。
但是,這朵奇毒無比的花,卻有着一個意想不到的功效,那便是瀕死之人服下,竟可起死回生!
活是活過來,卻會忘記所有,失去記憶,甚至再也不會有感情,麻木如同草木。
這便是絕情花的名字由來,覺靈之所以尋此花,爲的是能夠讓白媚兒活過來。
兩年,覺靈要用跟魔教兄弟們約定的兩年時間來讓自己死心,在他的心裡,他還是想要救活白媚兒。
哪怕媚兒不再記得起他,哪怕媚兒再無情感,也比如今這般強,不然覺靈的心中永遠無法解脫。
“嘰嘰!!!”春喜兒跳在覺靈的胳膊上,不斷的叫着。
“我知道,但是無論是什麼方法,只要有可能,我都要去試一試。”覺靈說道。
突然,覺靈感知到有人出現在自己的前方,他趕緊將絕情花收好,警惕起來。
“莫念情,莫念情。
世薄人惡一場愁,春風如舊人空瘦。
苦酒寒月難入睡,夜夜夜深落成灰。
荒,荒,荒!”
一男子,一襲白衣,舉步輕盈,鸞姿鳳態,面容俊美,行走間柔光閃爍,悠然自得。
一首詞曲,便是這男子哼唱出來,覺靈只覺得這男子真的是了不得。
“好詞,好詞!”覺靈拍手稱讚。
“難有知音,沒想到魔帝竟然也喜好詩詞。”男子說道。
“呵呵,略懂,略懂!”覺靈笑的有些勉強又不失尷尬。
春喜兒順勢就是幾下,狠狠的啄在覺靈腦袋上,你還好意思接話,有文采的人,能起個春喜兒這樣的名字?
“嗯?你認得我?”覺靈才意識到,對方知道他的身份。
可是覺靈自己卻根本沒見過這男子,很陌生。
“這三界中,但凡是修真者,有幾人不知魔帝威名?超神之上者,又有幾人沒見過魔帝面容?”男子輕笑道。
“那不知,閣下尊姓大名?”覺靈問道。
“哦,好說,好說,在下荒情谷谷主,薛悟冥!”男子回道。
“啥?”覺靈跳了起來。
他就知道這男子不簡單,能夠輕易的出現在自己的周圍,直到很近的距離才被自己察覺,這能耐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荒情谷谷主,自己又偷了人家的花,看來這花真的是太重要了,不然何必谷主親自出動?
覺靈奇怪,這個薛悟冥是怎麼找到自己的,正想着覺靈突然意識到,這男子的名字,讓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薛悟冥,悟冥,悟字!齊天大聖孫悟空,也是悟字,該不會兩人有什麼關聯?
“呵呵,魔帝猜的不錯,我是孫悟空的師兄!”
“啥?你不是在說笑吧?”
覺靈大吃一驚,這傢伙還真是跟孫悟空有關係,還是師兄弟?
傳言菩提老祖,是個十分神秘的強者,早已銷聲匿跡,連道觀都沒了,門下弟子更是沒了蹤影。
可眼前就這樣跳出一個活生生的孫大聖的師兄,一時間覺靈有些無法相信。
“魔帝不要懷疑,我師門有十二字,分配起名,乃廣、大、智、慧、真、如、性、海、穎、悟、圓、覺,既然魔帝叫陳覺靈,想必跟我師門也連上了關係。”
覺靈回想起師父敖烈給自己起名字的時候,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單憑這些,還無法足以證明對方真的是孫悟空的師兄。
薛悟冥看出覺靈的懷疑,也不說話,僅僅是試了幾個神通之後,覺靈便相信了。
完整的地煞之術,還有一個特別的爬雲之術,這個術喚出的雲乃是金黃之色,薛悟冥踩在雲上,一個翻身,來去無蹤。
簡直快到超乎覺靈的想象,覺靈能夠想到的,跟這個術有關的名字,只有一個,那便是筋斗雲!
孫大聖當年就是靠着此術打着迂迴戰,此術在速度上堪稱一絕,相傳孫大聖用此術一個跟頭便可飛十萬八千里。
“如此說來,我還得叫您一聲師伯?”覺靈說道。
“呵呵,也可以!”薛悟冥笑道。
“請受師侄一拜。”覺靈還是恭敬行禮,此乃師門規矩。
“受不起,受不起。”薛悟冥一把扶起覺靈“你如今可是魔帝,何等地位,我怎敢受你一拜?”
“師伯說錯了,不管我什麼身份,孝和敬,必須當先。”覺靈說道。
“很好,既然這樣,師侄還打算繼續躲嗎?不如去師叔那裡坐坐。”
“師伯見笑了,有勞師伯了。”
覺靈嘴上這樣說着,卻依舊沒有拿出絕情草還給薛悟冥,兩人一起離開此處。
荒情谷,景色很豔麗,卻處處充滿了危險,那些不知名的花草,藏在光鮮外表之下,都是致命的劇毒,如同絕情花一般。
“你肩上的,可是鸞鸚?”
兩人來到廳室中坐了下來,薛悟冥指了指覺靈肩上的春喜兒。
“師伯知道鸞鸚?”覺靈問。
“不錯,鸞鸚,乃是五色之鳥,神通廣大,曾被歸於鳳類之中,其實比鳳還要強大珍稀。”
薛悟冥說到這,春喜兒得意的揚起了小腦袋,無視起覺靈,似乎在說,這會你才知道老子多牛了吧。
“鸞鸚的叫聲,可以影響人的神智感官,使人產生幻覺,不過你的這隻鸞鸚,外形看上去,頂多算個幼鳥,但是它的幻術竟然能夠將我的人迷惑那麼久,應該不簡單。”
“這個,實在是師侄的錯。”覺靈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師伯說的不簡單又是什麼意思?”
“鸞鸚之中,有一雌性王者,傳說在上古之時,爲善人間,深受愛戴和頌揚,當時的妖族天帝被感動,親自下凡與鸞鸚爲友,並且留有兩座祭壇讓鸞鸚守護。”
“這麼厲害?跟當時的天帝是朋友?那後來呢?”
“後來,鸞鸚的王者卻被人拔去了鳳尾,相傳已經死去,不過我看你肩上的這隻...”
“師伯的意思,難道春喜兒是那隻雌性的鸞鸚之王?”
“春喜兒?”薛悟冥有些疑惑。
“哦..啊..就是它的名字,我給起的。”覺靈無比尷尬。
“哈哈,相傳鸞鸚鳳尾被拔掉,便會死去,我也不敢確定,你的春心兒跟了你多久。”
“好多年了。”
“一直是這般模樣?”
“不錯,一直這麼大,怎麼吃都不長肉,哎呦!”剛挖苦一句,覺靈的腦袋就被啄了一下。
“那就很難說了,要知道鸞鸚幾乎已經滅絕了。”
“師伯,那你知道如何能夠幫助春喜兒恢復真身嗎?”
“三界中倒是有這樣一處地方,你應該很清楚纔對。”
“我很清楚?師叔說的是什麼地方?”
“化龍池,就在佛教,難道你沒見過嗎?”
化龍池,就算是馬進入之後,都能化身成龍,三界唯一一處的化龍池,便被佛教掌管着。
“你師父敖烈就是藉助化龍池才由馬化身爲龍,不然就要做個苦命的馬妖。”
薛悟冥的這幾句話,讓覺靈有些氣惱,縱然薛悟冥的身份是長輩,但是也不可這樣帶有嬉笑的說敖烈,那可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親人。
“怎麼,你還知道生氣?”薛悟冥突然態度大變,讓覺靈有些不知所措。
“上天安排你到我這裡,就是天意,是要讓我將你點醒,點不醒就打醒!”
“師伯,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可知道,你師父敖烈取經之後,修行已到,本可靠着自己的力量重獲龍身,卻爲何要進那化龍池?”
覺靈的心臟突然停了下來,師父根本沒有對自己說過,難道其中還隱藏了什麼?
“昔時他項下明珠被觀世音取出,那明珠就是他的修爲,他就是因爲沒了修爲才需要藉助化龍池恢復龍身,就算是今日,他的龍珠依舊在佛教的手中,敖烈最後被封爲菩薩,聽着好聽,其實就是盤繞在柱上的看門龍,他何等身份,受得了那樣恥辱?”
覺靈的拳頭握的緊緊的,他從不知道,竟然還有這些事情,師父一直藏在自己心裡。
“你身爲敖烈的弟子,敖烈慘死,你非但沒有替他報仇,還來到我荒情谷取絕情花,如此執迷不悟,你要何時才能醒來!”
薛悟冥一掌將桌子拍個粉碎,站起身來,怒視着覺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