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的時候,我悄悄的把身子往一邊挪了挪。也不知道我身後的同桌看到了沒有,要我明目張膽地傳答案,我是不敢的。
考試結束之後的第二天,同桌李立找到了我。他說他並沒有看到我的答案,不但不給我剩下的錢,還要求我退還已經收到的200塊押金。
我都不知道這小子哪裡來的錢,母親要是能給我5塊錢就已經是大款了,更何況是200的鉅款。這對於李立來說,或許也是鉅款,但是,想到母親爲了房租犯難,無論如何,我是不會還給李立的。
聽到我的話,李立和他的朋友,二話不說就把我給揍了。我睡在地上,弓着腰,雙手好好地保護着我的頭部。李立他們打累了,也就離開了。不過他還是警告我最好把錢還給他,不然讓我連初中都上不了。
雖然我也擔心,但是我知道,他一個小學生是沒有那麼大勢力的。可是,我卻忽略了他父親的存在。
成績下來了,我依舊是第一名,而倒數的李立反倒成了二十名。這可是二十名的提升,聽說他父親可是賞了他三千塊呢。三千塊,天文數字般的鉅款啊。
就在母親爲我高興的時候,換來的卻是二中的錄取通知書。我們倆都傻眼了,怎麼可能?但是,一打聽,我們是外來人口,需要扣分。而且我的品行有問題,在校期間有盜竊行爲。縣一中是學校的重點中學,除了成績,是必須考慮人品的。
聽到這樣的話,我和母親都傻眼了。母親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回答家之後,母親就開始對我一陣好打。打完之後,母親抱着我哭了起來:“陽陽啊!你知道嗎?你可是母親的驕傲,也是母親活下去的希望啊!你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要偷東西?”
我也哭了:“媽!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一定是李立!”好像發現我說漏嘴了,於是我趕忙閉上嘴。但是,不知道母親是真的聽清了,還是發現什麼了。一個勁地問我:“李立是誰?到底怎麼回事?”
想到李立真的讓我不能上學,我就開始害怕。我害怕他報復我,害怕他讓我連二中也上不了。所以,我死活都不說,就咬着是母親聽錯了。母親最後無奈地妥協了。
馬上就要上學了,我悄悄地把兩百塊放到了母親的枕頭下。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母親的聲音:“陽陽,你在那裡做什麼?”
我連忙把手抽出來:“沒有?沒有什麼?”但是我慌張的神色出賣了我,最後母親還是揭穿了哦的謊言。但是,母親卻誤會了我:“你這孩子?怎麼還要偷錢嗎?我都不記得什麼時候我把錢放在枕頭下面的,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真的在學校偷錢了?”
看着母親又要哭起來了,我連忙解釋道:“我真的沒有偷錢,從來沒有?”母親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我都抓到你了,你還不承認?你這孩子,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安心地好好學習?爲什麼,就是這樣的不讓我省心?”母親一邊哭,一邊打我。
我含着淚,默默地承受着。“爲什麼?爲什麼你們總是喜歡打我?爲什麼同學都喜歡欺負我?你作爲我的母親,爲什麼不相信我?”我的心裡默默地念叨着。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討厭母親,我也說不上來,我是不是真的討厭她如此的不相信我。總之我現在就是很討厭母親,很不想看見她。
就在母親打完之後,我背上書包,拿着我的行李,自己一個人就往外走。拉開門,我沒有回頭,只是站在原地說道:“我自己一個人去報道就可以了,你別送我了。”本來還想叫她不要太省,多買點有營養的,但是,或許小孩子都喜歡有點記仇吧。我並沒有說出口,重重地關上門就離開了。
母親眼神空洞地看着我關起來的們,“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自己一個人,走着走着就走過了公交站。想要回頭,但是感覺已經走到這麼遠了,不划算回去了。於是我埋着頭繼續往前走。
走了好久,就在我打算歇一歇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的巷子裡有吵鬧聲。看熱鬧是每個孩子的天性,我悄悄地往哪裡走去。
剛剛走到巷子口,就聽到了叫罵聲:“死瘸子,要是明天我還收不到錢,老子讓你手也瘸了。到時候,我看你如何生活自理。”說完,就聽到有人被踢到的聲音。接着,就看到有幾個二十多歲的少年從巷子裡走了出來,具體相貌我沒有敢擡頭看,但是我發現他們的手上都花花綠綠的。
等他們走了之後,我往巷子裡一看,發現倒在地上的是那天在校門口撞倒我的那個年輕人。我連忙跑過去扶起他:“大哥,他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打你?”
但是面前的年輕人並沒有感謝我,也沒有搭理我。我笑了笑說道:“你有什麼心事嗎?其實我也有心事。有些心事真的不好跟人講的。但是,我知道。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如果發生什麼事情就看不開了,那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真所謂,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所以,有時候,一味的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沒有鬥志的人生,也是不完美的。”
說完,也不等他反應,我提起行禮就離開了。只是,在我離開之後,這個年輕人的眼睛好像充滿了什麼東西,好像人們喜歡說鬥志。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有什麼意思。但是,那是我在以前的小人書和報紙上面看到的內容。好像一般勸人積極向上的都是這樣說的,而且小說裡面說,聽了這些話的人都會有鬥志的。我發現是真的,我聽了也發現我充滿鬥志,我一定要靠到全校第一。
我邁開充滿鬥志的腳步,一步一步地往學校走去。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走了一下午,一打聽,發現我居然走錯了一條街!我那個汗呀!連忙轉身,朝着正確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