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那怕他啊,面無表情的看着家裡突然多出來的很奇怪的人,重新坐了起來。
就是不說話,也不哭不鬧,一張無辜臉,安靜的看着陸明湛。
陸明湛無可奈何的抓自己的短髮,“兒子,爹上輩子欠了你什麼啊?”
宋黎之看他們父子倆的互動忍不住的笑,小手在陸明湛結實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好了,別鬧了,趕緊回到你的位置躺好,睡覺。”
能不乖乖回去躺着嗎?估計他要是不睡,這臭小子都和他大戰到天亮的決心。
身手不凡的陸明湛,一個輕鬆的越身就回到自己得位置,這一下但是惹來兒子崇拜的小眼神。
陸明湛就是個大孩子,對兒子傲嬌的挑了下眉毛,“怎麼,想學啊?把我老婆還給我,我教你。”
有沒有搞錯啊陸三少,你兒子才一歲啊,根本聽不懂你說了什麼好不好。
恩澤一點兒都不給面子的不再看他,整個過程都是面無表情,這傲嬌是遺傳吧。
壞人已趕走,他躺回被子裡,兩隻軟軟的小手臂重新圈在媽媽溫暖的胳膊上。
陸明湛嘆氣,他的幸福生活什麼時候才能正式開始啊。
怎麼想都心有不甘,一個起身剛要再次縱身一躍,怎麼都沒想到,小傢伙的靈活度是如此之高。
陸明湛剛掀開被子,小傢伙恩澤已經直接爬到了媽媽的身上。
像只小壁虎一樣,緊緊的黏在媽媽的懷裡,兩隻小手摟在媽媽的身上。
哼,誰都別想和他搶媽咪,媽咪是他和姐姐的。
陸明湛看自己兒子護着宋黎之的樣子真是哭笑不得,他也只能徹底死心,睡覺吧。
“老婆,晚安。”
宋黎之看看他,再看看爬在她身上得兒子,一隻手放在兒子的後背上,輕輕的拍着,哄着兒子睡覺。
另一隻手伸到陸明湛那邊,安慰的摸了摸他堅硬的短髮,“晚安。”
某人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點點兒小機會,拉住宋黎之的手放在自己脣邊,用力的親了一下才放開。
生活這樣就好。
……
陸靳晏坐在臥室的沙發上,幽深的目光望着那張大牀,深色的被褥鋪在上面,整潔乾淨。
腦海裡是她曾經睡在那張牀上的畫面,白皙的手臂搭在柔軟深色的被褥上,順滑的大波浪捲髮慵懶的如瀑布般灑在枕邊。
他一次次的坐在牀邊,貪戀她的髮香,移不開凝在她睡顏上的目光。
如今,那空了的牀,空的是誰的心。
他連趁着她熟睡時偷偷的凝望都成了不可能,他想要的幸福終究是奢望。
指間一直未點燃的香菸放回桌上,在這個屋子裡,她曾皺着小臉說過,‘不準吸,滿屋子都是煙味,嗆死人了。’
……
翌日下午,和幾家銀行的行長和同行企業領導約好的一個飯局,本來是想讓總經理和助理幫他去就可以。
陸靳晏剛好順路回家,就把總經理和助理送到了哪家酒店門口,因爲兩人肯定免不了要喝酒,過會結束就直接打車回去也方便。
剛準備下車的總經理突然接到家裡的電話,說老婆快生了,自己一個人在家,羊水已經破了,根本動不了。
陸靳晏聽到電話裡女人痛苦的聲音,什麼都沒說就打轉了方向,直接問,“地址?”
總經理反應過來的時候覺得太麻煩,這約好的飯局也差不多到時間了。
“總裁,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酒店那邊……”
陸靳晏打斷總經理的話,“別廢話,家裡的地址?”
別看他們總裁平日總是不苟言笑,傲睨萬物,其實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心裡有難以言喻的憂傷。
還好總經理的家離酒店不是很遠,等把孕婦送到醫院安全進入產房後,離約好的飯局時間就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
助理一個人在酒店那邊撐着,新上市的公司怎麼都不比之前的陸氏,一切都得重新開始。
遲到快一個小時的時候,陸靳晏終於出現在酒店包間裡。
他前生一定是神,今生無論他走到哪裡,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將他包圍着那道光芒走到哪裡都耀眼奪目,奪人眼球。
“抱歉,路上出點小狀況,來晚了。”
他的解釋簡單有效,他白色襯衣上的血跡鮮明刺目。
“你沒事吧?”陸靳晏的話音剛落,助理幫他拉開的椅子他還有來得及坐下。
包間裡的另一道聲音讓陸靳晏心口不禁一怔,他隨着聲音的來源,擡眸望去。
本來是坐着的安若初,在看到他襯衣上的血跡,和他輕描淡寫的小意外時,就難以自控的站了起來。
四目相對,他眼裡的無盡思念,和她眼裡的滿是擔憂……
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個很不識趣的人意味複雜的說了句,“沒想到陸總和安總都離婚了,對彼此的關心還是一點兒都沒少啊,看把我們安總擔心的。”
一句話讓本來還旁若無人四目相視的兩人清醒,同時別開視線,安若初坐回椅子上,陸靳晏也隨後坐下。
醇厚的嗓音不輕不重得說了句,“我沒事。”
三個字,聽上去有些多餘,卻讓安若初的一顆心重新放下。
陸靳晏緊抿的脣角若有若無的往上勾了一下,突然就想起昨晚陸明湛問他的那個問題。
如果他快死了?……她會傷心嗎?他對她一點兒都不好,而她是不是還如從前那麼傻?
其實在座的,沒幾個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但被人這麼一說,大家也都明白了一些事情。
傳言,陸靳晏離開陸氏,是因爲他不是陸天的兒子,而他離開陸氏後,老婆和他離婚,還幾乎拿走他的所有財產。
詭異的安靜下,陸靳晏先讓助理幫他倒酒,低沉的嗓音鎮定從容,“因爲遲到,我自罰三杯,你們隨意。”
他強大的氣場讓他們哪敢隨意,有的直接跟着他連喝三杯。
安若初是被身邊的合作商帶來這裡的,本來今晚是他們兩家公司的一次洽談,但他卻說臨時有推不了的飯局,又剛好都是同行,她本來不想來,可想到新項目對她公司的重要性,她只好跟來。
把冤家路窄這個詞忘了,同行裡面還有一個叫陸靳晏的。
酒到中場就有人顯露本性了,本來就對安若初有想法的男人開始動手動腳。
他之所以敢如此大膽,也是因爲喝了這麼長時間,陸靳晏和安若初這對前夫前妻,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互動。
這對前妻前夫顯然已經是彼此生命中的過眼雲煙。
之前陸靳晏還是陸氏總裁的時候,他就被陸靳晏穿過小鞋,今天要是能在他面前得到他的前妻……
他倒要看看,他陸靳晏還有沒有現在的鎮定。
“小安啊,你公司最近那個新案我這邊絕對是百分百支持,資金問題也有旁邊的金行長,你想要多少啊,大哥這邊都給……”
還大哥呢,也不怕咬着自己的舌頭,大叔都嫌老。
安若初微微笑着,躲開那渣男伸到她腰間的手,“那我在這邊先謝謝趙總和金行長了。”
說着酒杯已經舉起來,笑的波瀾不驚,冷豔淡然。
陸靳晏不動聲色的看着安若初和身邊兩個色眯眯的男人周旋。
安若初,你長本事了,都學會在酒場上逢場作戲,應對自如了。
安若初的不拒絕,的確給了對她有想法的男人很大的想象空間。
只是她還不知道,她的不拒絕對有些不正經的男人剛好就是變本加厲的開始。
這個趙總按理說,如果不是安若初對他有偏見,長得也還算可以,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身高不矮,估計要是不說話不動手動腳的話,也算的上一表人才。
到現在……他的那隻手……
“趙總是不是太心急了,這麼多人呢。”安若初涼笑着拿開他讓她噁心的手。
趙總一聽,全身頓時有了精神,這話裡的意思豈不是,人不多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這女人看一眼都讓人渾身灼熱,這要是能得到手,那得多麼的美味可口。
趙總還在自己的想象中,身邊都已經快到嘴的香肉就被來人給強行拽走。
“哎,陸總,你這是要幹嘛?有話坐下來好好說啊,小安現在可是我照顧着,你們早就離婚了……”
“砰。”的一擊悶聲之後,是已經碎了的紅酒瓶子散落一地的清脆聲。
那酒瓶就砸在他趙總剛纔碰過安若初的那隻手上,血跡斑斑。
“陸靳晏你……”姓趙的氣急敗壞的怒瞪着陸靳晏,用自己滿是獻血的手指着陸靳晏。
陸靳晏一言未發,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對方,對方就不自覺的心生畏懼。
其實人家趙總對安若初也還沒到特別過分的地步,陸靳晏你這樣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
安若初在陸靳晏大手的桎梏中掙扎,他這是幹什麼啊?不是很冷靜的一個人嗎。
“你先放開我。”
四目再次相對,他黑眸之中壓抑的憤怒讓安若初心口一疼,他是在生氣嗎?因爲她被其他男人佔了便宜,還是因爲她剛纔的不拒絕?
酒局已經混亂,助理留下處理趙總受傷的事情,在場的也沒有多說話的,是姓趙的自找苦吃。
從剛纔陸靳晏一進門的那一眼,足以證明這前夫前妻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