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你看,那個人好像就是三日音社的社長誒!”
“哇真的好帥啊,可惜我連第一次面試沒有通過……聽說欣欣進了最後一次面試,希望她可以順利通過。”
“對啊對啊,這樣以後欣欣參加活動的時候,咱們也可以作爲家屬到旁邊……哇哪怕看看也好啊……”
花裡胡哨舉着信一臉抽搐的表情向黑色襯衫道:
“不是吧……柯澤你往這一杵,她們都看不到我這個大活人了……”說着他用手抹了抹鼻子繼續道“好歹我也算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閨蜜暖男類型吧……”
我一臉困惑兩臉茫然三臉懵逼地看着眼前這一黑一花, 雖然因爲之前摔下了臺階腦袋還有些暈,但是那件黑色襯衫我卻熟悉至極。
是誰的的聲音曾讓你魂牽夢縈?
你在深夜單曲循環過無數次的歌是否也有另一個人在聽?
柯澤……原來是這樣好聽的一個名字。
這樣好聽的一個名字,爲何聽起來卻如此揪心。
他將臂中的我安穩地放在了地上,擡起頭似乎略有所思地盯了一會兒花裡胡哨手中的錄取信,只見他閉上眼睛吸了一口長氣,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一雙深邃的眸子,嘴角微微上揚,緩緩睜開眼睛拍了拍花裡胡哨的肩膀,拎起不知何時放在牆邊的吉他,朝校門方向走去。
“喂,謝謝你啊。”見他頭也不回,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自己又補了一句“我叫丘比,以後你有要幫忙的時候儘管找我!”
我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我的話,有沒有聽到我的名字。
“咳咳……”旁邊的花裡胡哨舉着那封好像已經舉了千八百年的錄取信一臉委屈地望向我,知道這時我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陌上花開錄取這件事。
“你是……爲什麼是你親自把錄取信送過來,而不是打電話呀?”
“呃,這個,這個嘛,嘿嘿,這個……啊哈哈……”花裡胡哨突然手足無措起來,我見他這個樣子又想起這樣一個長得不錯的富家子弟剛剛竟然不是萬衆矚目的焦點而被晾在了一旁,將心比心地覺得他現在一定覺得有些沒面子,因此我決定給他個臺階下:
“沒事,沒事哈,反正能來陌上花開我就很開心!”
“真的!”花裡胡哨的反應真是大反差,以我多年以來在情場闖蕩江湖的經驗來看,這丫沒準是喜歡上我了。
可是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對,對呀,那個,你叫什麼?”
“我叫歐陽俊凱。”
“歐陽……歐陽?!你姓歐陽?”雖然書裡經常出現什麼歐陽端木上官百里之類的複姓,但是現實生活中確實難得,如今讓我抓住了一隻活的,我覺得這個大學真真是沒有白上。
“不……不是啦,我姓歐,呃,我媽姓陽……”
“……”
“你叫丘比?爲什麼一個女孩子要取一個這麼奇怪的名字……”
“有嗎?我倒是覺得這個名字還不錯……名字是我奶奶取的,聽說當年我生下來不多久,登記戶口的人來登記我的名字,我爸姓丘,我媽姓甄,當時他們在討論我跟誰的姓好,我奶奶說了一句“丘比甄好”,登記的人也覺得丘比真好,所以我就叫丘比了。”
“厲害了……呃,旁邊這位是……”
莎拉一言不發地站在旁邊了許久,我轉過頭時,只見她雙眼放光,兩頰微紅道“我叫,莎拉。”
“……你們真是好名字……啊……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聽柯澤唱歌。”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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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少,你跟柯澤之前就認識嗎?”
“你是,在叫我?”
“當然,難道你以爲我在叫莎拉……”
“爲什麼要叫我胡少?”
“因爲……你穿得花裡胡哨啊……”
“你們要喝點什麼?滿園春色?”
“喝過了,是青檸蜜棗汁。”
“那這個火山積雪呢?”
“我記得是草莓芝士奶蓋。”
“莊周夢蝶?”
“是藍莓汁。”
“清平樂?”
“蘋果汁。”
“月滿西樓?”
“葡萄汁上面放了一片檸檬。”
“……”
我們仨人非常慫包地點了三杯扎啤之後,靜靜等待柯澤出場。不知道爲什麼,從前我坐在角落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時,雖然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卻總覺得同他經歷過一場過程平淡無奇,但結局驚心動魄的愛情,我好奇,驚歎,卻懦弱得不敢向前。而此時,我們終於坐在了一個不錯的位置,柯澤卻像上次一樣,久久沒有出現。
“對了,你剛剛問我,是不是跟柯澤很早就認識了?我們是同一年考到了這個學校,後來他把自己的原創歌曲傳到了網上,沒想到不到幾天那首歌的點擊量就衝到了網站的第一名,他自己當然也成了一個小紅人”胡少喝了一口扎啤,繼續道“於是我就贊助他成立了一個音樂工作室,就認識咯。”
“贊助了一個音樂工作室?!”
“是不是發現我其實也是一個文藝青年啊,哈哈哈哈。”
我其實想說,胡少你真的不是一般的有錢……
熟悉的音樂從屋子中央發散開來,一頂射燈從上方垂直照下,柯澤抱着吉他坐在高腳凳上,一樣的黑色襯衫,一樣的微微卷起,纖長的手指開始彈撥琴絃,手背上的青筋十分明顯,和胡少不同,他的皮膚要更偏向古銅色,音樂前奏無限循環的小三和絃透露出一陣陣傷感,我不明白爲什麼他每次都要彈奏延長這樣憂傷的樂曲。
手中的便當還很溫熱
不過我想你也不再需要這些了
如果有一次機會回到過去
我願成爲你路上最遠的過客
那天我一直都在車站
心痛縮在角落假裝你還未走遠
等着你一轉身就能看到我
可那些過往的熟悉的愛過的
你都不記得
唱到一半,只聽到下面一個渾厚的聲音朝着舞臺中央道:
“呵呵,抄襲的歌你竟還敢在外面堂而皇之地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