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
慕容宇軒待自己平息好心情之後,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司徒芥茉那雙乾淨且憂傷的眼睛裡是否還殘留有對他的憎惡。
推開房間的門,牀榻上的女子還保持着慕容宇軒走的時候的姿勢,側躺着背部朝外。慕容宇軒放輕腳步,心想:這丫頭還真能睡。
明黃色的龍袍和房間裡ru白色的風格鑲嵌的也倒完美。他躡手躡腳的坐在牀邊上,目不轉睛的看着司徒芥茉,其實他和她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帶着彼此也算相配。
時間滴答滴答的溜過,慕容宇軒終於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睡了那麼就竟然也沒有換過姿勢,慕容宇軒不安的拍了拍司徒芥茉的臉頰,她就像童話故事裡的睡美人一樣,沒有絲毫反應。
慕容宇軒終於覺着有些不對勁,將司徒芥茉從牀上拉起。
“芥茉,芥茉”他急促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可是司徒芥茉就像軟骨動物一樣,癱軟在慕容宇軒的懷裡。
他驚慌的大喊“來人,來人,宣御醫,宣御醫……”
看到司徒芥茉這般模樣,慕容宇軒只是不停的搖晃着司徒芥茉孱弱的身體。
“不會的,不會的,芥茉,你告訴我,你是不會離開我的”慕容宇軒莫名的覺着一陣恐慌,就像司徒芥茉隨時會離開他一般。
他沒有殺掉李絕言,只是把他扔到距離她很遠很遠的地方,僅此而已。這應該不違揹他答應司徒芥茉的,只要她嫁給他,他就放了李絕言的約定吧!難道她已經知道了嗎?知道慕容宇軒大如意小算盤了嗎?所以她纔要嚇唬他嗎?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慕容宇軒已經不知道等待太醫到來的這段時間他都做了一些什麼,他只感覺到悲痛,痛徹心扉一般。
太醫爲司徒芥茉診斷了許久,皺起眉頭,最終跪在慕容宇軒的面前“皇上恕罪,老臣查不出司徒昭儀的病由,也不好對症下藥”
這個太醫就是當初司徒芥茉初次甦醒過來時爲她看診的蘇太醫,蘇太醫摸了摸鬍子,無奈的搖着頭。
慕容宇軒癡癡的望着司徒芥茉,久久的沒有說話。
此時,雨驟然停了,太陽慢慢的爬了出來。今天的天氣倒是十分詭異。羊腸小道的那輛馬車內。
李絕言在劇烈的晃動眼睛微微的睜開,本來就不算華麗很是粗糙的馬車在劇烈的前後搖晃中總感覺它
隨時都有可能會退休。
李絕言掙扎着站起來,努力在着破爛的馬車中保持平衡,他掀開簾子,毫不費力的跳下馬車。
原來是馬車的右後輪子陷在了爛泥裡馬車走不動了,駕馬車的杜臨醇頻繁的揚起馬鞭,馬兒前提高高的擡起發出痛苦的聲音來,牟足勁向前衝,可是陷在爛泥巴里的輪子絲毫沒有想‘鑽出來’的想法。
“喂”站在一旁腦袋還有些昏沉的李絕言對着正認真鞭馬的杜臨醇喊了一聲。聲音低沉疲乏。
杜臨醇猛然的撇過腦袋“你醒了”他的聲音波瀾不驚聽不出任何情緒。杜臨醇只是微微看了一眼李絕言,有投入了手上的工作中。
李絕言環視四周,皺起雙眉“喂,剛剛下雨了是嗎?”
“嗯”終於,杜臨醇一鞭將馬背上鞭出一條血痕之後,馬兒終於拖着馬車擺脫了泥沼。
“不好”李絕言大驚,猛然跳上馬車“快,快回皇宮,芥茉她出事了”李絕言索性奪過杜臨醇手上的馬鞭,自己坐下來驅趕馬匹。
“你怎麼知道司徒昭儀出事兒了”杜臨醇有些好奇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他和李絕言肩靠肩的坐着。
“駕”李絕言使勁的揮起馬鞭,馬兒受到疼痛,飛快的跑了起來,泥濘濺起一片。“什麼司徒昭儀?怎麼回事兒?”本來就簡陋的馬車,在馬兒快速的奔跑中“咔咔”作響。
杜臨醇望向一旁,看着飛快倒退的景色,依舊用着波瀾不驚的語氣說着“司徒芥茉昨晚已經被皇上封做昭儀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李絕言有些憤怒了,她竟然嫁給了慕容宇軒,怎麼可以!她——司徒芥茉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你沒必要知道我是什麼人,我的使命就是讓你永遠都回不到皇宮見不到司徒昭儀這麼簡單”剎那間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刺進了李絕言的胸膛,血濺出一片,杜臨醇臉上也沾有了很多噴濺的血滴。
李絕言緩慢的轉過腦袋看着身邊穩妥的男人,男人面無表情的抽出匕首,憑藉姣好的輕功從飛快行駛的馬車上跳了下去。穩穩的站在爛泥路里,黑色的官靴上沾上一大片泥漿。
劇烈的疼痛使李絕言的意識慢慢的抽離,他一首捂住胸膛,一直是拉着繮繩“籲……”他突然停下了馬車,拿起一旁的寶劍,揮斷馬匹和馬車之間的銜接,他側身騎上馬,在風中疾馳,此刻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便是:他一定要見到
司徒芥茉,一定要救她。司徒芥茉。他不能死!
誰也不知道他一路上流了多少血,除了他以外誰也不知道他是有多麼急切想要見到司徒芥茉。
碧落還尚在的時候,碧落的皇帝下旨將司徒芥茉許配給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發誓,這一輩子傾其所有都不能讓司徒芥茉受到傷害。
起初,他對這個憂傷的公主並沒有好感,但是她那雙刺痛人心的眼眸一次次觸及他內心的柔軟,一次次打開他塵封的心門,是的,他無可救藥的愛上她了。
就是死,他也要在救出司徒芥茉以後再死。李絕言一遍遍的在心裡吶喊着司徒芥茉的名字。
路旁飛快閃過的畫面中,一直有一副畫面沒有變過,那就是每一顆樹的樹葉都在漸漸的飄落。儘管它尚且算不上枯黃,就像司徒芥茉的身體一般,儘管她算不上虛弱,但是她還是在一場場雨中慢慢的衰老漸漸的更靠近死亡。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待他面色蒼白的趕到皇宮的時候,正巧碰到站崗的人換班,李絕言用了一些特別的手段總算是溜進了皇宮。
他雜亂無章的找過一個又一個后妃的寢宮,臉上早已是大汗淋漓,額頭上兩邊的鬢髮也溼透了。
他喘着粗氣,站在鳳儀宮前面。李絕言握着寶劍的右手指關節都泛白了,他仰首望着燙金的三個大字:鳳儀宮時,心內也想了很多:這大概就是最後一間沒找的宮殿了,芥茉,你到底在哪兒?
李絕言稍稍停歇了一下,還是硬闖了進去。
“哎,哎哎,你是誰呀,闖到鳳儀宮來做甚”看守的婢女試圖阻攔臉色蒼白卻已經怒氣沖天的李絕言。
“滾”李絕言暴戾的一聲怒吼讓阻攔的宮女身子猛然一顫,只得無奈的退到一旁。
“芥茉,芥茉”他堅信,司徒芥茉一定在這裡面,是知覺還是什麼呢?他使出全身的力氣嘶喊着司徒芥茉的名字。
房間內,聽聞外邊有人再叫司徒芥茉的名字,慕容宇軒警覺的起身,在打開房門的一剎那,他着實嚇了一跳。
李絕言的表情實在是他從未見過的兇狠,包括,那日在江邊……
“芥茉,芥茉她怎麼樣了?”李絕言推開站在門口的慕容宇軒,徑直走向房內。
撩起的羅帳,熟悉的人兒緊閉着雙眸,安然的讓在牀上,這場景和上次在沙漠之中李絕言所見到的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