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無事退朝

永明宮的正殿是召開朝會的地方,除了幾十年以前皇后娘娘生下長公主的時候,南宮天齊因爲擔憂女兒止不住哭喊的怪病而中斷了幾天召開朝會,其餘自開國以來一百多年再未出現過意外,似乎已經成爲每一任皇帝陛下都養成的習慣,風雨無阻。

順儀新皇端坐在宮殿最深處的龍椅上,眉目稚嫩,但神情漠然。

那張龍椅是用純金摻雜玄鐵組成,光是看上一眼便覺得尊貴至極,就像那襲明亮的龍袍。

按道理來說,威嚴和一個不足十歲的孩童扯不上任何關係,如果強行結合在一起反倒會有些滑稽,惹人恥笑。

可殿內大臣噤聲,低頭看不清表情,卻始終無人敢發笑。

這不僅僅是因爲一個多月的時間以來,新皇看似稚嫩但將一切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更多的是因爲龍椅的旁邊還有一張椅子,上面躺着一個閉眼假寐的中年男子。

今天是個平常的日子。大陸北邊州郡儲備糧食的工作進展的無比順利,各地無災情,風調雨順。更加沒有那種書上所言,平民百姓受了苦後上京告御狀的事情發生,乃至於朝會上沒有新鮮的事情,很快便要宣佈結束

當然,如果那些心有怨恨的刁民能進長安的話。

“可還有要事啓奏?”南宮順儀朗聲說道。

四下寂靜,無人開口,只是有人不經意間將餘光落在了最前方一個身材魁梧,髮絲斑白的老人身上。

很多的時候,白髮和年邁並不代表無力,相反這種人存活在的世間越長,便有更多的人生經歷,更多的體悟,還有常人難以匹敵的耐心與智慧。

這也是爲什麼史冊上的那些流傳後世的陰謀家大多都是老人,能爲了一個目的或者一個計劃,籌謀上十年甚至上百年之久。

老人真的很可怕。

尤其這位老人是一位步入主宰境的強者。

哪怕那些目光藏的再隱蔽,還是盡數被張逸察覺,可是他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一般,如往常一樣保持沉默。

做將軍的不比那些文人,無戰時期,肯定是樂的清閒。

大學士長孫文輕咳了一聲,握拳堵住了嘴,卻還是緊皺眉頭,顯得正在承受痛苦。

四周的同僚們早就期盼有人來打破沉靜,連連將視線投過去,眼中滿是關懷,然後又十分隱晦的看着殿臺上的南宮順儀,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

陛下快退朝啊,沒看見八十歲的大學士快支撐不住了?

清晨的陽光從東邊升起,照射進了永明宮內,愈發愈烈。

許龍虎殺了劉天揚,劉世捷也死在了浮生庭內,其中消息沒有傳到所有長安百姓的耳中,其中大部分是國教做出的努力,還有張逸的功勞。

誰都知道京城雖然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連天底下最有錢的唐家大公子進了城也要收斂一些,可明威將軍終究是從四品的官員,莫非真的能一直瞞下去?

這裡面的道理很容易懂,那些官員更是恨不得一輩子裝聾作啞下去,不趟這灘渾水。

南宮順儀點點頭,依着習慣往左手邊的椅子上看了一眼,見父親沒有要醒來的意思,便開口說道:“那今日就到這裡了,退朝。”

衆臣行禮,還未開口,被突然響起的一道聲音打斷。

刑部尚書往前站出一步,恭敬行禮,說道:“啓稟陛下,微臣還有話要說。”

低聲的議論響起,一時間無數人望着最前方的那個老頭,心中不斷感慨。

這關候喜平常最喜歡打些小報告,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官員,若不是他平日作風實在是清廉,又善施濟貧,恐怕早已經被排擠的混不下去。

他名字裡有個喜字,可着實不被大多數的人喜愛,甚至避之不及,免得哪天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自己給出賣了。要知道他原本還有一個在朝當官的弟弟,位置還不低,就因爲他看不慣弟弟的作風,告發那些可恥卻常見的事情後,被硬生生貶去了鎮北軍,做了一個燒火的廚夫。

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的一個事實是,拋開他過去的那些事蹟不去舉例,用兩個字來形容,那他就是一個好人。

只是這好人也太不識時務了一點,國師大人與當今軍部第一人,得罪了一個都是不得了的大事,他還居然敢同時得罪?

南宮順儀說道:“何事?關大人但說無妨。”

關候喜面容還是和平時一樣古板,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背上已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這還要慶幸官袍是用上好的純棉製成,纔沒有被其他人看出異樣。

“昨日明威將軍劉世捷,與其大公子劉天揚皆在一名爲浮生庭的酒樓中身亡,其狀十分悽慘,血腥至極。”

關候喜頓了頓,接着說道:“據說,是張將軍唯一的弟子許龍虎所爲,還與國師大人分不開關係。”

話音一出,滿堂寂靜,事情終於是沒有了迴旋的餘地,都將視線落在殿臺上,看陛下會有什麼反應。

南宮順儀皺住了眉頭,因爲他生的清秀又年齡尚幼的緣故,居然還顯得有些可愛。

他沉默,大臣們也跟着沉默,張逸頭都沒有擡起,更不用說開口辯解。

許久過後,南宮順儀說道:“居然還有這種事?”

關候喜點頭,不再保留迴旋的餘地,反而更加堅定的說道:“用老臣項上人頭擔保,千真萬確。”

南宮順儀望向張逸,問道:“張將軍,關大人所言可屬實?”

張逸依舊平靜,點頭說道:“正是。”

衆人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坦然承認,連南宮順儀也是一時愣住,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偏過頭望向了左邊的那道人影。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南宮天聖身上,連呼吸都不禁放緩,彷彿這一刻空氣也變得凝重起來。

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以來,每次朝會南宮天聖都會在一旁,可至今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像是怎麼睡也睡不夠一般,始終保持沉默。

新皇繼位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陸,但就算最普通的百姓也能猜想到,皇宮內的大權不可能真正被一個如此年齡的孩童掌握,而是會依舊握在南宮天聖的手中。

哪怕他對外宣稱垂簾聽政,哪怕他下了龍椅,一句話都不說,他依舊是站在大陸權利巔峰的人之一。

這個時候,南宮天聖睜開了眼。

他這雙眼不似以往一般鋒銳,而是十分平靜而沒有波瀾,像是羽林軍用來考覈的那座王府內的一口廢井,被推上了石蓋後便隔絕了風雨,使裡面的井水越來越沉寂,像是充滿了數不清的死氣。

現在對於南宮天聖來說,昨日長安城發生的大事便是一場暴雨,下的再大也無關緊要。

“這是小事。”

南宮天聖說道:“明威將軍不重要,死了的明威將軍更加不重要。國師大人心胸寬廣,能容忍他至今已經是莫大的恩賜,理應謝恩。”

南宮天聖毫不避諱,語氣緩慢卻不容置疑,接着說道:“大南律例第二十九條,面聖而不跪,不敬者,處誅首極刑。國師大人所爲佔理有據,何罪之有?”

忠臣聽完這句話後腦袋壓的更低,唯有關候喜再上前一步,沉身說道:“可微臣認爲,就算劉世捷有罪,也是五品以上官員,理應交由刑部審問。更何況當日其子劉天揚對待國師大人未有冒犯之處,卻也受其禍連。”

南宮天聖似乎已經極爲疲憊,起身後揉了揉額頭,在柯小樹的攙扶下朝着內殿走去。

“知道了,退朝吧。”

關候喜焦急,跪伏在地不停磕頭,連勝高呼道:“微臣處處屬實,還望陛下明察啊!”

南宮順儀也起身,說道:“衆位大人都退下吧,明日再論。”

文武官員望向關候喜的眼神中隱約露出同情之色,張逸鞠身行禮,率先朝着大殿外走去。

南宮天聖停下腳步,說道:“張大人,這幾日你在家好好休息,莫要過度因爲公務而傷神勞累。”

...

天和宮內深處,棋盤世界中某一座山上。

賢一站在山頂,大聲喊道:“師叔!肉不夠了!”

耳中不停地響起山風猛烈的呼嘯聲,說出口的話僅僅傳出了一丈遠便弱不可聞。而最重要的這些風更像是鋒利的刀片一般,將賢一的褲腿切割成了碎絮,光是如此就能想象的到有多麼恐怖。

若是換成一位凡人再次,恐怕渾身血肉都會瞬間被切成無數塊。

千尺手掌一翻,便有一塊鮮紅的灰山熊肉朝着賢一飛去,準確落入了他的懷中。

山頂沒有樹木,往前走幾步就是見不着底的懸崖,千尺這樣做的後果是賢一頭頂上的妖鷹匯聚的更多,前仆後起朝着他俯衝了下來。

他的雙眼被一塊黑布矇住,受了山頂這種奇異環境的影響而無法分辨出敵人從哪個方向過來,只能等兩者之間的距離拉的無比小,纔會有一些幾乎不計的感應。

用千尺的話來說,這種感應便是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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