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的,我們再一次躡手躡腳的走向了門外。而門口的時鐘,短的指針也已經指向了五。
就在剛出門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對面小區的樓上敞開着一扇窗戶,一個人好像看到了我們,接着趕忙將窗戶關閉。
我們沒有理會,心裡卻明白;如果此時是自己住在樓上,看到危險重重的馬路上有着人影在動,估計也會怕的要命,因爲所看到的人,不一定是人……
就這樣的,我和肖伍晶就像兩個衣着光鮮的盜賊一樣,在大街上偷偷摸摸的走。一有點風吹草動,兩個人就像被嚇尿了一樣的開始東躲西藏。即使看到了活動着的人影,不管是活人還是活死人,都不敢貿然衝上前去與它們接觸。只能夠找個角落隱蔽起來,等那些大爺走遠了,我們纔敢繼續出來走。一是怕發出聲響引來敵人,二是怕那個黑影再次的出現……
去往武警中隊的路途可謂是危險重重異常艱辛,約莫幾公里的路途,也是預計天黑纔可能到達。
至於這場災難,已經不知道發生了多少天,但是值得肯定的是,沒有排放就沒有污染。晴朗的天氣看向天空,便能深深體會的到那種色彩的過度,從清澈的海藍漸漸變成金燦燦的黃昏,這種只能出現在兒時記憶中的畫面,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好似夢境一般。但是低下頭看向地面,卻……
“還有多少子彈?”我小聲的問向肖伍晶。
“只剩下這一個彈夾了”肖伍晶說。
“可要省着點了”我說。
“嗯,其實要不是遇上那些狗,也沒那麼快用光”他說。
突然,我只感到肚子一陣翻江倒海,一個沒憋住“卟魯魯~”響徹天地!
“我靠,你吃什麼了?這麼大聲,還這麼臭!”肖伍晶捏着鼻子看向四處,希望我的屁聲不要引來敵人。
“我也不知道~ 哎呦~ 說來就來,太突然了~”腹部的劇痛令我額頭冷汗直流。
“快~這裡有個飯館,應該有廁所”肖伍晶攙扶着好像痛經一樣的我,走進了一家沒有完整玻璃的飯館。
進門以後,第一眼我就看到了直對大門的衛生間,順手從前臺的桌子上捏了一打餐巾紙。飯館就是好,這要是其他地方,想上廁所還不一定有紙用呢!
脫下褲子,就是一頓狂噴,但是卻極力的控制住量,生怕動靜太大,引來敵人……
但是悲劇還是發生了……
一個驚天響屁,迴盪在飯館之中,貌似隱約還可以聽到馬路對面所傳來的迴音……
這個形容並不誇張,因爲在現代社會,到處都充滿了各種吵鬧喧囂與各種機械的轟鳴等。走在大馬路上,恨不得自己手機掉在地上都聽不到。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所有的工業都停止了運作,所有的汽車也都停止了行駛,這使得環境噪音從根本上減少了多半,而剩下的也僅僅是微弱的蟲鳴鳥叫,或者天氣因素。
我就納悶了,明明都是與肖伍晶同吃同喝。他卻生龍活虎,我卻只能躲在茅房炮火連天呢?
“你,能不能,小點聲”廁所擋板外,傳來肖伍晶捏着鼻子所發出的聲音。
“你別管我,去外面看着點!”我小聲說着,同時也快被自己的排泄物給薰的暈。
“你已經引來東西了!~”肖伍晶小聲說着,接着便聽到隔壁擋板被打開,他也走了進了茅坑。
“那你過來幹嘛?”我聽到動靜,小聲的說。
“噓~ 別說話了~”就聽他特別小的聲音向我說着。
突然,能看到他的手扶着地面出現在了擋板下面。
“你丫幹嘛?想偷看我?”我說。
“閉嘴,我在看外面……”他說完便不再做聲。
此時的我已經解決完畢,動作輕輕的擦了擦菊花,來不及提起褲子,也是不嫌髒的撅着屁股慢慢趴了下來,通過擋板的縫隙看向了外面。
這一看不要緊,心臟的血管幾乎分分鐘就會崩裂開來。
就看幾隻毛茸茸的狗腿,剛巧從擋板前面走過,接着,便看到了各種不同品種的狗,在飯館的各個角落四處掃蕩着,但是看着他們的行爲,我卻覺得有些彆扭。
仔細一回憶,才發現;它們互相之間並沒有像普通狗那樣互相嗅,互相追逐玩耍,而是像夢遊一樣,兩眼無神,傻愣愣的向前行走。對於任何事物,也不會去聞。四處聞東西可是狗的天性啊!這羣狗,到底怎麼了?
轉念一想,也算是萬幸,如果他們仍然依靠嗅覺捕捉獵物的話,那我和肖伍晶肯定就在劫難逃了,正所謂四拳難敵羣狗……
“噗哧”一聲,一隻行走中的狗,從菊花處,噴出一灘軟軟的黑色粘液,並且淅淅瀝瀝的隨着走動而四處滴答。
這一幕讓我想起了大小便失禁的病人,就像是因爲身體對菊花處的神經失去了支配那樣不受控制的排便……(這個話題不屬於重口味)
接下來,就看它們未作停留,一股腦的朝着門外跑了出去,好像是因爲聽到了附近廣告燈箱被風吹到的聲音,但我不敢確定。
過了好一會,聽不到外面有一丁點的動靜,我們纔敢從腥臭的衛生間地面上站起來。
新換的衣服已經髒了,心情也隨之變的有些失落,最鬱悶的是,天就要黑了,而我們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城市裡的狗可是真不少,如果遇見昨晚那些個會發飆的,那我們可真是有遁地之術纔可逃出生天。
“出去看看吧”肖伍晶小聲說,接着便推開擋板走了出去。
在廚房盛滿水的大水池,簡單清洗下胳膊和腿,走到廚房隨手抄起一把切肉的尖刀,我們便再一次小心翼翼的走上了街。
此時的街道上,零零散散的停着幾輛汽車,老遠以外還能看到一些人或動物的屍體,在夕陽的照耀下,場面顯得有些淒涼。
又走了不遠,便看到幾個像我們一樣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們揹着一些食物和水,手裡拿着尺寸誇張的刀具,與我們相同方向的走着。他們隔着馬路看到我們,並沒有感到驚訝,而是理都沒理,繼續沿着街作祟,直到他們要進入一家門和窗都被木板和鐵絲封住的小型超市……
“幾位,換個地方找吃的吧,這地方現在是我的”隔着馬路,能清晰的聽到超市裡面的人對外面人說的話。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這麼大的超市,你吃的下嗎?”外面的人很不友好的說着。
“我還是那句話,去別的地方找吃的,別打我這裡的注意”就聽一個男人語氣冰冷的說着,但看不見人。
“艹,等着~”爲首的人面朝馬路,小聲嘟囔了一句。接着,帶領着身後三個人,小心翼翼的橫穿馬路,到了我們身邊,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們,直到看到肖伍晶身後揹着的步槍。
“哥們,你這槍……從哪弄來的?”爲首那人對肖伍晶說道,同時身後幾個人很自然的將我倆圍住。
“假的,唬人用的”肖伍晶乾脆利落的回答,並避免了無謂的糾纏。
“哦~,我說呢,誰手裡有槍還來這地方嘬死”爲首那男子走到肖伍晶背後,仔細端詳着那把步槍說着。但我見他的表情好像很不相信的樣子,便自作主張的說了句:“這模型揹着也累,要不你們給我一瓶水,我們把這模型槍給你,好不?”
那男子看了我一眼,笑呵呵的說道:“我看算了,你們自己留着嚇唬人用吧”。
接着他便招呼另外三人,走進了路邊的一間裡裡外外都是稀巴爛的快餐店,緊接着開始搬着裡面沉重的桌子椅子等東西,將門口死死的堵住。
我們不明白他們想幹什麼,也不想明白。便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突然聽到馬路對面發出叮叮噹噹和玻璃破碎的聲音。
回過頭一看,原來是那夥人在快餐店的二樓窗口處,正向着馬路對面的超市投擲着玻璃杯子等雜物。
“不好,快找地方躲起來!”肖伍晶說着,便與我一起往回跑了起來,因爲走過的路,知道哪裡有地方可以躲避,而前方未知的路,則不敢貿然前行。這也是我倆之前就商量好的策略。
就這樣,我們又回到了上廁所的那間餐館,而這裡,依然能夠聞到我之前所留下的味道,和一股說不出的惡臭。
外面雜亂的聲音中能夠聽到有人在怒罵着,這肯定是超市裡的人正在做的無謂的反擊。
我們四處找着能夠藏身的地方,在那半開放的廚房,推開一扇油乎乎的小門,看到了小飯館狹窄的樓梯,二話不說便連滾帶爬的上到了二樓。
這裡是小倉庫和員工休息室,有着兩張牀和一個破舊的沙發,其他則都是一些用不上的雜物,我們趕快將一些雜物堵在了樓梯處,就在這時,聽到了窗外傳來一聲怪異的吼叫聲。
我們沒時間去看,但知道會發生什麼,繼續效仿那些人,將那狹窄的樓梯完全堵死才罷休。
此刻的外面,已經可以聽到很多吼叫聲和擊打聲,但卻沒聽到超市裡那人的叫罵。
將路封死後,我們便彎着腰,慢慢爬向餐館二樓的小陽臺,想要看一看外面的情況。
其實也沒什麼,無非就是好幾個看起來會咬人吃人的男男女女,一邊吼叫一邊拍打着超市那被鐵絲木板封死的門窗,而遠處則有着三三兩兩的活物被這響聲吸引過來。所謂活物,當然是人,還有狗……
此刻,天邊只留下太陽最後的一絲光輝,我們二人已經決定就在這裡過夜。就在這時,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就看圍在超市門口的人羣中,突然有一隻狗,發了瘋似的用身體撞向超市的門,接着便用爪子撓,用牙咬,噼裡啪啦的就將那些鐵絲和木板咬碎了好多。而那些人則是停止了無謂的拍打,圍着那狗所發出的聲音在地面上四處遊蕩,好像在等待着那隻狗來爲他們通路。
由於狗的身高畢竟有限,只看它將門口的木板掏出了一個僅能容它穿過的豁口,便繼續用爪子和牙向裡面的玻璃做着啃咬工作,所發出那指甲劃過玻璃的刺耳聲音,聽的我後背發麻。
就這幾下,不知道又引來多少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