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至於之前我想要說話,卻停下來的原因,一定就是那個叫做“第六感”的東西吧。

把“說話”和“田宮秋母親的怪病”聯繫到了一起。

現在的場面可能會有一點尷尬,因爲她就是忘了“千代櫻田”。

這個名字。

“貝木先生,對陌生人透露這樣的信息應該不合適吧。”

“……我覺得我轉過身說話你會聽得清楚一點。”

“不,要說什麼就這樣說吧。”

“你忘了,沒錯吧。”

“啊,是,忘了,怎麼了?”

“你可沒有給我說過這樣的事哦。”

“恩,但是我忘了。”

……

是啊。

又忘了。

我不確定能不能通過催眠等方式在她的潛意識中翻出些什麼。

我又不能在她睡覺時講話,或者不想?

這樣我沒有機會與“秋”對話。

意味着我沒有辦法用之前簡單的想法應付這個怪異。

“你會熬夜麼。”

“貝木先生,我不喜歡你問別人廢話。”

“今晚你就熬夜吧。”

“蛤……真是失禮。”

“我想和你夢境中那個傢伙好好聊聊。”

“只要熬夜就行了麼?”

“不,熬到我回來,我看看。”

“唔嗯?貝木先生你肯幫我了?”

“不,和你沒有關係,沒有。”

“怪異難道不在我的體內麼?”

“我不知道,我也沒有責任和義務去管那個東西。”

“那我不能相信貝木先生了。”

“隨你便,我只是想和怪異聊一聊。”

其實我沒有頭緒。

如何見到怪異。

……

雖然不想去找忍野,但是現在需要專業知識。

雖然不是不能從書籍上面找到,但我想聽聽那個男人的看法。

之前從羽川翼口中得到消息,忍野貌似不曾出過國,應該還在那個廢舊的私塾裡面睡大覺吧。

趕在晚上回來。

大概是傍晚與夜晚的交接處的時間,我來到了廢棄私塾的門口。

或者說沒有門,是一塊寫着“禁止立入”的牌子去掉後的小洞。

我漫無目的地開始走動,隨意上下樓梯間。

總之,只要能碰上那傢伙就不用着急。

終於發現忍野的我並不驚訝,當初的選擇便是隨緣。

他還是比較眼熟的一副樣子,從大學到現在爲數不多的優秀的超自然學者。

我現在有點想吐槽“那件夏威夷衫多久沒有洗過了”。

“稀客啊。

“你猜到我來找你的原因了麼”

“怎麼想都是和田宮秋那孩子有關係吧;怎麼,你也沒有頭緒?”

“我可能有辦法。”

“不愧是你啊。我能確定的,是這個怪異的成因和種類,但是無論怎樣我都無法找到怪異在哪裡,不是大腦也不是身體其他器官,就好像真的在田宮秋的夢境裡一樣。”

“我們應該正好相反。”

“貝木,這個怪異的名字,可不叫做‘秋’哦,或者想怎麼叫就怎麼叫也可以——那孩子非本願地欺騙了我們。”

“……”

“這個怪異,我和臥煙都沒有見過,也找不到類似的傳說和故事,不過請教過小忍後有了些眉目。”

“……”

“這個怪異其實並不可怕,但它出現後對宿主的行爲卻極其殘忍;但同時又是對周圍無害的。”

“問一些問題是很殘忍的行爲麼。”

“如果只是那麼簡單,那麼她找的應該是心理醫生而不是我這種半吊子超自然學家——這個怪異原來沒有名字,或者說,名字太多了,姑且叫做‘心’吧,是小忍曾經多次遇到但不是特別在意的怪異,它一般會在人睡覺或意識恍惚的時候出現。”

“……”

“在這個時機出現的目的是——偷走宿主的記憶,佔爲己有,直到這個人完全失憶爲止。”

“不是說不可怕麼。”

如果記憶被偷走,應該還算是件很難受的事情吶。

“是。怪異站走所有的記憶後,就會佔據人的肉體;完成佔據記憶和佔據肉體是同步的,所以怪異到那時就會變成‘人’。具有想法,思維能力,語言,空間想象能力的怪異。不可怕的是,這樣的事只會對她自己有影響,前提自己的記憶沒有被共享。”

“共享記憶造成悲劇的例子應該就是她的母親的怪病了吧。”

“是這樣。怪異產生的原因,和其他怪異的原因一樣,恐怕,田宮秋依然隱瞞着什麼吧。這個怪異會自稱爲宿主特點的詞語。”

秋。

田 宮 秋嘛

“和小班長一樣,這個怪異也具有個人特點,所以當下把它還是叫做‘秋’是很合適的。”

“忍下心當初是怎麼做的呢。”

“小忍發現怪異時,怪異已具有想法和運算能力,宿主被她當場砍了頭。這在當初是沒辦法的事情所以……”

“所以並沒有與怪異溝通的方式。”

“……”

“總之,就是這些,我知道的就這些。”

“……”

“最後,勸你不要去共享那孩子的記憶,去想想其他辦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