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啓王說完,大手一揮,一道靈力化爲靈網將田俞光包裹。
田俞光倒在地上,這才發現,他竟然不能動了!
田俞光掙扎了一下,又冷哼一聲,罷了。
抓住他?折磨?他這毒藥與解藥都只有一份,是當年田藥君煉製出來的試驗品!毀了就沒了!除非,讓田藥君死而復生!
不過是忍受折磨罷了,起碼,大仇已報,還有馮啓王陪他去死!痛快!
田俞光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待那四道靈光穿透他的手腕腳腕。
“砰!砰!砰!砰!”
四道靈光統統被人打飛。
田俞光聽聲音不對,連忙睜開眼睛,卻發現他忽然又能動了,一個個子不高的女孩擋在他身前。
這個背影看着十分陌生,田俞光卻被她的氣勢壓制得連問她是誰不敢。
馮啓王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一揮手就打飛了他四道靈光,他不得不慎重。
“你是何人?”
唐承念擺擺手,道:“你不必管我是誰,這個人是我的朋友,我要救他。”
馮啓王怒然問道:“難道,你竟敢和我作對?”
唐承念微微一笑,道:“如果你非要對他動手,那便是同我作對了。”
“你!……大膽!”馮啓王已經很久沒有聽過有人在他面前說出這麼大膽的話了!
可是,當馮啓王想要朝唐承念動手的時候,卻又猶豫起來。
他忽然感應到唐承念身上的氣勢似乎遠遠要比他更強。
如果他們動手,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
唐承唸的氣勢讓馮啓王舉棋不定,他低沉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在馮啓王猶豫時,唐承念已經轉身把田俞光拉了起來。
他沒受傷,只是剛遭到馮啓王靈網的攻擊,所以有些腿軟,不過倒也站得穩。他有些糾結地看着唐承念,好半天,才小聲問道:“你……你是不是……唐……唐小妹?”
田俞光記得的那個唐小妹,什麼時候長成這麼大了?
他記憶力那個小姑娘,雖然強大,可是,十分伶俐,而不是像現在這麼凌厲。
唐承念微微一笑,回頭看他:“你如今得叫我唐前輩才行啦。”
這便是承認了。
唐承念剛說完話,田俞光的眼睛忽然一紅,然後,他整個人都撲到了唐承唸的身上,緊緊地抱着她,哇哇大哭。
田俞光在被衛屬梧所保護時,也一直沉浸在田藥君和穆雨閒死時的情景,不願意接受,也不想相信。直到此時,他纔算是真正痛苦了一場,爲田藥君和穆雨閒之死。
唐承念感慨一聲,回抱住他,傳音問道:“那毒是真的嗎?”
田俞光在她懷抱中回答道:“是。”
“也真的沒解藥了吧?”
田俞光猛然把腦袋擡起來,很認真地說道:“沒了,我不救他。”
唐承念輕笑一聲,說道:“你放心吧,你能替父母報仇,我難道還阻止嗎?只是多嘴問你一句,如果你不仔細,還留着解藥,我也能幫你把它毀了。”
這纔是唐小妹會說的話!
田俞光難得地擠出了一絲笑容:“我明白,我已經將它毀了!”
“幹得漂亮!”唐承念讚許了他一句。
唐承念回頭看向馮啓王,道:“馮教主,我現在要帶他走了,剛剛也幫你問過,真是可惜,解藥只有一份,也沒了。”
她說得輕描淡寫,彷彿在講一件很平淡的事情。
馮啓王幾乎要被她氣瘋。
的確如此,馮啓王已經被她氣瘋了。他甚至不在乎唐承念身上那灼人的氣勢,他不相信解藥只有一份,也不能接受解藥只有一份。他的下巴還在流血,只要一想想田俞光說的死相,他就覺得恐|怖,他不能那樣,絕不能那樣!
唐承念帶着田俞光下擂臺。
“站住!”馮啓王連輔天教教主的風度都不要了,他攔住她們。
唐承念這回可沒有廢話了,且不說她與馮啓王本來就有仇,田俞光與他更是仇深似海。本來,她想着他中了這毒,可能會得比較慘,於是決定讓他自生自滅去,誰知道他竟然還敢螳臂當車阻攔在她面前,雖說她不會主動欺負他,但不代表她能忍他挑釁他的威嚴。
她伸手一拂,將馮無許甩飛。
這下可就捅了馬蜂窩了。
馮無許再死纏爛打,他也是輔天教教主,當着一羣輔天教長老弟子們的面揍人家的教主,就算教主本人再丟臉,這羣長老和弟子們也得上啊。
一羣義憤填膺的殿主長老弟子們就直接衝上了擂臺。
看起來人多勢衆,簡直如同黑雲壓城城欲摧。
不過,雖然是馬蜂窩,但唐承念還是照打不誤。
全打飛了。
在打飛人方面,唐承念是很有經驗的,雖然她總是圍觀人家被打飛,而且看到的被打飛的人也總是那一個,不過,經驗就是經驗,如果打得高,打得遠,都是要巧用力的。
囂張,在輔天教的地盤要帶走教主的仇人,還把教主殿主長老弟子們統統打飛。
所有人都記住了唐承唸的臉。
而輔天教這回也真是大丟顏面。
這座宛如一個巨型足球場的比武場,從場內到場外,一片寂靜。誰敢發出聲音啊?雖然說法不責衆,但指不定誰發出一點聲音,就被正敏|感的輔天教教衆給滅了呢?
觀衆席裡,蘇殷的想法倒是與其他人不同。
剛纔,幾乎在場內的輔天教弟子都衝上去爲教主撐腰了,者步辛倒是還坐在蘇殷身旁。一開始,他是想着沒他也行,現在麼,他的想法是……沒他,應該也行。者步辛一開始沒參與丟臉活動,現在更不會主動把自己的臉送上去給唐承念打着玩。
他現在只慶幸已經被唐承念打過一次了,也意識到了唐承念是不可以輕易惹的人。
如今看來,她真的是不能惹的人,連馮無許都吃虧了!
蘇殷揶揄他:“你怎麼不去陪你的同門啊?”
者步辛聽他的聲音是傳音來的,稍稍放心,他苦笑道:“你別揶揄我了,剛纔我沒過去,現在更不能過去。你攛掇我上去找麻煩幹嘛呀?現在陷入混|亂中心的人,難道不是你的同門嗎?”
蘇殷笑笑,不說穿。
“虧得你們敢去找她的麻煩。”蘇殷感嘆一聲。
者步辛點點頭:“現在他們都應該都和我一樣,知道這位前輩是不能惹的了。”
蘇殷嘴角微微勾起:“哦,對,差一點就忘了,你似乎也是倒黴催的唐承唸的手下敗將。”
“咦?你說她是誰?”者步辛一怔。
他好像聽見了一個很有名的名字。
蘇殷無奈:“一不小心說漏了。”既然已經說漏,他索性就承認。
者步辛不禁問道:“她就是那個唐承念?”
“還能有幾個唐承念?見識過她的威風,我想,如今更不可能有人敢冒名了。”蘇殷道。
者步辛搖搖頭:“若你說的是真的,這個唐承念還真是……厲害啊!”
蘇殷不敢大笑,便捂着嘴笑了幾聲。
除了蘇殷,霍斬狼也沒那麼多顧忌,她雖然不給衛屬梧找麻煩,但也忍不住傳音說道:“師父,這位女修便是我跟你提過的唐承念,你看,她好威風啊!”
敢在輔天教裡出手,還能全身而退的人,不多。
如唐承念這樣,一個個正面對抗也不怵的人,更少。
一羣輔天教的殿主長老弟子們,倒在地上臉通紅,一個個都不肯爬起來了。
只有馮無許,他還是堅|挺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新冤死的鬼,滿臉的怨恨,簡直都快要溢出來了。馮無許就用這種宛如厲鬼出地獄的姿態,慢慢地走到了唐承唸的面前,他本來想伸出手,但想起剛纔唐承念果斷又殘忍的舉動,又連忙收了回去。
他低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唐承念笑了,拱手,行禮。
“馮教主,您還記得十年前的雲中城嗎?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呢。”唐承念笑吟吟地望着他,問道。
馮無許的面上閃過了一絲疑慮,不過很快,這疑慮就變成了驚詫。
“你!你……你是……”馮無許搖搖頭,卻果斷地說出了那三個字,“唐承念?”
唐承念笑容不減:“正是在下。”
馮無許顫抖起來:“早知道你竟然能夠成長到這種地步,我當年就應該殺了你!”
唐承念哈哈大笑,道:“你我是有仇,可我又不欠你,馮教主,你忘記自己是怎麼走的了嗎?”
一個被看守者打傷,在她面前顏面無存的人,竟然好意思露出這種施恩的樣子?
她可不欠他一條命!不過是過了十年,難道,他以爲她忘光了嗎?
馮無許一怔,卻又不得不承認唐承念沒說錯。
這一招不行,他只能換一招,畢竟,他打不過唐承念,硬搶試過了,不成。
馮無許指着田俞光,道:“你將他留下,我讓你走。”
唐承念哭笑不得:“我帶走他,你莫非還能將我留下?”
她故意掃視了現場一圈,滿地都是輔天教的“遺骸”啊。
馮無許看着那些裝死的同仁,又急又氣。
“你不怕我通|緝你?”
唐承念笑而不語。
通|緝?你敢叫人來追殺我,我就一個個反殺回去,這裡躺了這麼多例子,你的頭腦還不清醒嗎?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