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爽朗的大笑聲,讓柳暮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旋即轉身盯着洞口之處,只見一位黑炭般的身影站在遺蹟洞口,不是鐵義還能是誰?
見到這傢伙也是出來,柳暮緊繃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只要有這三人相助,血衣門那些傢伙便不足爲懼。
“黑大個,少在那裡說風涼話,再不幫忙的話,你就得給本少爺哭喪去了!”見到鐵義仍然站在那裡未曾移動,柳暮頓時不客氣的吼道。
聞言,鐵義卻出奇的沒有與他鬥嘴,而是將目光緊緊盯在一道紅衣身影之上,旋即嘴角一咧,笑道:“韓成?沒想到連你也來了,嘿嘿,今天也該算算咱倆的舊賬了吧!”
聽這話的意思,鐵義與韓成以往有過一些恩怨。
“當年的事只不過是各爲其主,有什麼可算的?你要是想動手,我奉陪便是!”聞言,韓成眼神微微一凝,隨即冷笑道。
“呵呵,說得好,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用遮遮掩掩!”而鐵義的眼神卻徹底冰冷下來,一股磅礴靈力自體內呼嘯而出,手掌一翻,那根黑色鐵棍便是閃現而出。
腳掌一跺地面,鐵義身形瞬間暴掠而出,身在半空,手中鐵棍便帶着刺耳的音爆聲,向對方腦袋狠狠砸了下去,那般狠辣之勢,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一出手便是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一棍砸下,鐵義的怒喝聲,如炸雷般在衆人耳邊響徹:“開山棍,一棍裂山!”
見到他一出手便是沒有任何猶豫的使出了自己成名絕技,韓成瞳孔也瞬間緊縮而起,旋即一把紅色匕首悄然出現在掌心。
緊握匕首,韓成身形也是狠狠衝了出去,隨即便是出現在了對方附近,一股龐大的靈力波動,隨之從其身上釋放而出。
鐵義怒目圓睜,猛的厲吼一聲,手中鐵棍頓時爆發出一股開山碎石之力,狠狠怒砸而下,周遭空氣,都是在這一棍下被壓縮的轟鳴起來。
“轟!”一股龐大的能量,瞬間砸在了韓成手中那把紅色匕首之上,卻詭異的沒有金鐵碰撞聲音,而是傳出一道悶雷般的響聲,隨即便是見到一片耀眼火星,從兩把兵器相接之處爆發開來。
“砰!”兩人身形在接觸的一霎那,便分離開來,隨即倒飛而出,向地面狠狠落去。
隨着兩人腳步的落地,一個個深坑也在他們腳步後退間,不斷出現在地面之上,可見剛纔兩人的交手,有多麼兇險。
要是有目光毒辣之人在此,便會發現,在剛纔那短短的一瞬間,兩人各自揮出數十招,直取對方要害,只不過最後誰也沒佔到什麼便宜。
“沒想到鐵義居然如此兇猛,以前怎麼沒看出來?”柳暮看着從半空落下的身影,咂了咂嘴道。
剛纔那一瞬間的交手,他雖然因爲夜色的緣故看不清楚,但從兩人之間爆發出的強烈氣勢,也可以感受的到短短一瞬間,其中蘊含的兇險。
“我們要回去幫忙麼?”聞言,青鸞柳眉一蹙,旋即情深詢問道,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關注其它事情,自從出來後,便沒有見過明陽師叔,柳暮二人也在她提起明陽之時,顯得有些奇怪,雖然嘴上不問,但青鸞心中已經預感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用,咱們先看看吧,那邊有木叔叔因該不會再出什麼事!”柳暮微微搖頭,將目光轉向了另外一處,在哪裡,十幾道身影不斷閃爍,凌厲劍氣不斷從中爆射而出。
而隨着這種凌厲的劍氣射出,頓時便有一名紅衣之人重傷倒地。
在鐵義與韓成交手的一瞬間,木東海便閃掠身形,將那十幾名血衣門之人阻攔下來,隨後一直跟隨鐵義的那兩名屬下,也是加入了戰圈。
這就更讓苦苦支撐的血衣門衆人,暗中叫苦,短短數個呼吸間,便損傷大半。
“嗯!”青鸞輕輕點頭,卻沒再說什麼,美眸在衆人身上掃視一遍後,才收回了回來。
“嘿!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的修爲還是不見長進啊!”雙腳在地面狠狠一頓,後退的身形便是陡然停了下來,鐵義戲謔的隨之聲音響起。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聽到這話,韓成頓時譏諷一句,旋即見到自己屬下已經損傷大半,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陰沉之色。
“徒逞口舌之利,可沒什麼用,你還是想想怎麼從我手中逃脫吧!”聞言,鐵義頓時冷冷一笑,身形再次暴掠而出,瞬間便出現在了對方面前,手中鐵棍攜帶着狂暴靈力狠狠怒砸而下。
“你還真以爲我怕你不成?”見狀,韓成眼中涌現出一抹狠厲之色,紅色匕首隨之猛然劃出一道詭異的弧度,對他小腹刺去。
“鏘!”匕首刺出,卻被鐵義輕易化解而去,見狀,韓成眼神一凝,隨後身形一閃,出現在了對方身後,手中匕首如毒蛇一般,對着其後背再次刺去,那般刁鑽狠辣的攻勢,讓人防不勝防。
“這可對我可沒用!”背後傳來的殺意,讓鐵義渾身汗毛都微微豎起,身形瞬間便做出了反應,橫移一步,手中鐵棍頓時帶着壓迫的風聲橫掃而出,向身後砸去。
這兩人交手招招都狠辣之極,顯然是不取對方性命,絕不會罷休。
而就在他們兩人打鬥在一起時,木東海那邊戰圈也進入了尾聲,十幾名血衣門之人,沒有一個逃脫而去,全都被他跟鐵義那兩名屬下擊殺,狠辣之勢,絲毫沒有因爲生命的流逝而有所手軟。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強者爲尊,只要你有實力,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人敢去質疑,反之,便只能成爲別人的刀下魚肉,任人宰割。
十幾人大多都是鞏基後期修爲,與木東海整整相差一個境界,而他們又沒有能夠越階挑戰的武學,只能變成任人宰割的對象。
“轟!”一道劇烈的能量炸響猛然傳出,旋即便是見到鐵義二人身形皆是蹬蹬的向後暴退開來。
顯然剛纔兩人又有一次激烈的交鋒,只不過從他們身上的衣衫來看,這一次吃虧的,彷彿是鐵義。
此時的他,衣衫之上,一條條血紅的裂縫充斥着衆人眼球,一絲殷紅的鮮血,不斷從其中流淌而出。
而韓成那把紅色匕首之上,一滴鮮血緩緩滴落,隨即在地面上濺起一朵血花,只不過,要是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他緊握匕首的雙手,也在微微顫抖,顯然剛纔交鋒,令他並不好受。
“呵呵,你的招式還是那樣見不得光!”鐵義低頭看着胸口之處的傷口,冷冷笑道。
“能殺你就足夠了!”韓成則目光凝重的盯着對方,爭鋒相對,先前交手過程中,他雖然在鐵義身上劃了幾道傷口,可也結結實實捱了對方一棍,讓他體內靈力流轉,都出現了滯塞的感覺。
“就怕你沒那個機會了!”聞言,鐵義嘴角一咧,露出一抹森然獰笑,目光隨之轉向了遠處,見到十幾名血衣門之人,已經都倒在了血泊當中,戲謔道。
這一次靈道宗遺蹟之行,鐵漠荒原當中最大的受益者,便是他們鐵顱傭兵團,蒼狼傭兵團羅帆、羅德兩兄弟死在了遺蹟之內,血衣門主唐動天也沒能活着出來,鐵漠荒原三大勢力,到得現在,卻只剩下了他這一個保留下來。
聞言,韓成目光微微一凝,眼角不着痕跡的在遠處掃過,旋即心頭就是一沉,跟隨自己前來的十幾人,已經盡數葬身在木東海三人的手中。
這一次他們血衣門可謂是全軍覆沒,如今只有他一個人還站在這裡。
想到這些,韓成心頭便涌出一股怒氣,不過隨後便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他現在只有保持冷靜,才能全身而退,至於報仇之事,已經不是他現在能夠左右!
“唉…,還是先退走在做打算吧!”心中嘆息一聲後,韓成目光緊緊盯着鐵義,眼角餘光卻在四處不斷掃視起來。
“今天的事,我不會善罷甘休,你等着我無休無止的追殺吧!”看到木東海三人向這邊走過來之後,韓成臉色就愈加陰沉起來,森然冷笑道!
冷笑聲落下,韓成身體瞬間暴退而去,眨眼間便出現在了數十丈之外。
“你覺得我會給你機會麼?”見到他暴退而去,鐵義頓時嗤笑一聲,便欲追掠而出。
“黑大個,算了!”然而,就在此時,柳暮的聲音突然響起。
聽到這話,鐵義眉頭微微一皺,不過腳步還是頓了下來,隨即轉身,滿臉疑惑的盯着他。
“現在不是殺他的時候,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見狀,柳暮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你難道就沒感覺自己體內有什麼不對麼?”
聞言,鐵義微微一凜,旋即目光不甘的望着韓成逃走方向,嘆息一聲,道:“將此人放走,遲早都是個麻煩!”
嘆息落下,鐵義豁然轉身,看着柳暮問道:“你也中毒了?”
其實他早便是察覺到了體內出現一股黑色氣體,只不過一直沒有時間去理會這東西。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找個地方咱們慢慢再說!”柳暮見到對方臉色陰沉,便知道他體內也出現了那種黑色毒氣,當下苦笑一聲,便轉身對着山下快步走去。
見狀,鐵義點了點頭,目光在遺蹟洞口之處停留了一會,隨之與木東海等人擡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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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順着山道蜿蜒而下,直到天際之處出現了一道晨輝,才走出了那座充滿血腥的遺蹟山脈。
當他們出現在一個荒涼的山谷當中後,遠處天際之上,再次出現了遮天蔽日的黑色風暴,這些黑色,並非雲層,而是由數百年來風暴不斷肆虐,將荒原上那種黑色石塊絞碎形成。
這種黑色碎石,經過風暴不斷碾壓,變得比灰塵都要細膩,常人要是吸入體內,呼吸便會出現阻塞。
見狀,鐵義皺了皺眉,道:“風暴又要來了,我們得先找一個地方躲一躲!”
常年混跡在這片荒原當中,他深知這種風暴的可怕之處,要是一不小心被不捲入其中,恐怕連屍骨都找不回來。
聽到他的提醒,衆人擡頭看着那般景象,也是臉色微變,隨即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刺耳的笑聲,卻猛然在山谷當中響徹起來:“桀桀,各位既然來了,便全都留下吧!”
怪笑聲落下,隨即便是見到二十多名身着黑衣的蒙面之人,出現在了四周,將他們包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