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知道,依照黑魔老祖狡詐的性格,就算能想到他,也絕對不會同意送來這麼多東西。這一次,或許莫飛在其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納戒中的元嬰,是道宗長老以及那些被靈陽子請來的幫手所留,黑魔老祖定會千方百計得到它們,而如今被莫飛送到了自己手裡,老魔頭必然得到了更大的好處,至於是什麼,卻不得而知。
成千上萬只血蟒鱗片,對他現在來說已經算是雪中送炭,參加此次煉器師大賽,有了這些鱗片,心中底氣也足了許多。
張浩將天雪貂送來的這枚納戒收起來,便轉身向資格選拔的那座閣樓走去,此時,那裡還是一片人山人海,可見這次比賽之隆重。
一直等到日頭西下,他纔算是靠近座閣樓門口,目光向門內望去,卻發現進去之人,都會領到一塊火紅色的礦石,隨之向後方一條通道匆匆走去。
火紅色的石頭,是一種從火山內部挖掘礦石,一般火焰極難將之融化,用來淘汰那些修爲不夠之人,倒也不失爲一個辦法。
閣樓門口站在十幾位洞虛期的守衛,前來參加選拔的之人,都在門口處排起長隊,四人一組向裡漸行,很快便輪到了張浩。
等他步入其中,來到堆放紅色礦石的區域,一位負責人擡頭看了看,發現他臉上帶着面具,眉頭便微微一皺。
不過此人也沒說什麼,畢竟天下之大,擁有各種怪癖之人不在少數,所以只是機械性的問道:“名字!”
“無道!”張浩將自己一直使用的假名說了出來,而那個人聽到,下筆時卻微微一頓,便點着頭道:“通過後面的陣法,將火焰石煉化,就可以擁有參賽資格,去吧!”
一聽此言,張浩心中便開始納悶,看來初步的選拔,不但要考覈火焰的掌控,還要考對陣法的瞭解。
心中揣着疑惑,他便是向通往閣樓後方的通道走去,那裡也把守着幾名護衛,一個個氣息皆都不弱。
就在他即將步入通道時,旁邊卻突然閃身走上一位女子,神色怪異的看了看他,隨即走了進去。
然而,看到那位女子,張浩的眉頭卻皺了起來,隱隱覺着對方在哪裡見過,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通道中一片幽暗,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看不清楚裡面到底有什麼,甚至連剛剛進入其中的女子,也失去了蹤跡。
“幻陣?”步入這條通道的張浩,擡頭看了看眼前黑暗區域,便明白過來,這種陣法一般只是用來困人,不過稍加改動,便可以讓人心神失守,從而達到無形之間殺人的目的。
厲害的幻陣,可以讓你不知不覺陷入各種幻象,處於陣法中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早已深陷其中。
不過像眼前這種純屬黑暗的幻陣,僅僅屬於幻陣當中最爲低級的陣法,只要靈魂境界足夠強橫,便可以將之強行破開。
張浩向前走了幾步,便發覺眼前那種黑暗入潮水般壓了過來,不由得在心中笑了笑道:“看來佈置這座陣法之人,還在裡面加了一些其它東西!”
如潮水般壓過來的黑暗,其實是一種來自心理的錯覺,那個佈置陣法之人,顯然是想用這種涌動的黑暗來給人內心造成一種壓力。
僅僅向前走了兩步,張浩便感受到那種黑暗如同凝實的牆壁般向他撞了過來。如果是心神不穩之人,遇到這種情況便會本能的躲閃,一旦這樣做,就會將自身陷入陣法之中。
就在張浩迎着向他撞來的一堵黑暗走去之際,身後卻緩步走出一人,一看之下,正是先前早他一步進入這裡的女子。
那位女子始終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在張浩稍一猶豫的工夫,她便撞在迎面而來的黑暗之上。
伴隨着一陣光斑閃現,前面遠處突然出現一片亮光。發現那種亮光後,這位女子偏頭看了看張浩,眼神略帶輕蔑的走了過去。
遠處的那個光亮,並不是什麼出口,也是這座陣法當中的一種幻象,如果人真的走進去,自然會被淘汰。
而張浩卻靜靜的跟在她身後,本以爲她會直接走向看似出口的亮光,沒曾想這位女子對陣法也有一定了解,在距離亮光十幾步時,便停了下來,身形一閃就以消失在黑暗之中。
見狀,張浩唯有苦笑,這位女子一定是在以爲他在跟蹤,才用如此迅捷的速度閃身。
腳步停在距離亮光十幾步處,偏頭看了看左側,那裡雖然伸手不見五指,但憑藉着敏銳的靈魂感知,張浩還是察覺到其中一絲波動,微微一笑便走了進去。
眼前突然出現刺眼強光,那種刺眼的感覺有一定因素是他剛從黑暗當中走出,另外一個原因便是對面那種光芒卻是比尋常強烈一些。
等到張浩適應下來後,才發現強光照射的地方,僅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其中已有不少人站在了宮殿門口。
擡頭仰望着氣勢恢宏的建築,而那種刺眼強光,正是宮殿牆壁上鑲嵌的那些珍惜珠寶反射出來的光芒,光源真正的源頭,卻是頭上一輪曜日。
可是看到這輪曜日,張浩的眉梢便微微一跳,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剛纔進來之時,外面已經是夕陽時分,那這頭上的一輪曜日,便有些不太對勁。
金碧輝煌的宮殿距離他出現的地方並不遠,剛纔那位女子,也在人羣當中。
等到張浩緩步走過來的一刻,她的眉頭明顯皺了皺,隨之向着人羣旁邊走了幾步,與張浩拉開距離。
對此,張浩似是沒有看到,自顧自的走到了人羣后,看着站在宮殿門口這幫人,輕輕搖了搖頭,隨後便身形一閃,猛然出現在宮殿門口。
在通往其中大殿的門口處,設置着一種透明如水幕波動般的陣法,而站在外面的那些人,一看到有人出現在門口,便開始緊張起來。
沒等張浩擡走走入,其中一人便忍不住提醒他:“裡面有……東西!”
其實就連此人自己都說不清楚“水幕”後面到底有什麼,他們之所以留在這裡,都是因爲一走進去,便會被莫名其妙的反彈出來。
正打算進入其中的張浩,聽到這話,回頭看了看那位提醒自己少年,發現他年紀雖然不大,但兩隻眼睛卻透着一種清澈,便笑着點了點頭,道:“只是一種檢驗靈魂境界的陣法罷了,你跟我來!”
少年一聽,只是稍微猶豫,便走到了他的身邊,看樣子涉世並不深,還未領教人心險惡。
然而,另外那些人卻或多或少都露出了同情、嘲諷等多種目光。
“我叫祁緣,您真的打算帶我過去?”少年長得眉清目秀,看上去倒像一個女扮男裝之人,大踏步走到張浩身邊,先是打量了他幾眼,才眨着一雙清澈的眼睛問道。
“祁緣?呵呵,這個名字倒是少見!”張浩笑了一聲,目光一掃,便發現這位少年天生資質不錯,不知什麼原因,現在僅有凝氣後期修爲。
這在修煉之風盛行的中州大陸,可有些說不過去。
“我娘說希望我以後能有遇到奇緣,治好我的怪病,所以才起了這個名字!”少年祁緣顯然沒什麼心機,見張浩笑着與他說話,便回答起來。
“怪病?”聽得此言,張浩才仔細打量眼前這位少年,發現他雖然雙眼清澈見底,但眉宇當中卻帶着一絲黑氣。
這種黑氣並不是說目光能夠看到,更多的是需要敏銳感覺。
就在他與這位名叫少年祁緣說話時,剛纔在早他一步來到這裡的那位女子,卻緩步走了上來,先是擡眼看了看他們,隨即緩緩靠近了宮殿門口的“水幕”
“裡面真的有東西!”見狀,祁緣急忙出言提請,可是那位女子卻並不領情,甚至連頭都未曾回過一下,身體便走了進去。
然而,沒等祁緣再次開口,裡面卻突然傳來一陣悶哼,緊接着,剛纔進去的那位女子,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反彈出來,摔在距離他們幾步之處。
見此,祁緣急忙走上前去,將之攙扶起來,道:“沒事吧?”
“謝謝!”這一次,那位女子好像學乖了一些,被祁緣攙扶起來,低聲道了句謝,隨即自顧自的咬牙站在門口“水幕”前,再次擡腿走了進去。
見此情形,祁緣剛想開口,卻被張浩抓住手臂,朗笑道:“這世上人心險惡,並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這麼對他,走吧!”
話音未落,祁緣便被他帶着進入阻擋在宮殿門口的“水幕”之中。
大殿內,並不是想象當中那樣空曠,被一條條通道阻隔開來,每條通道口上方,都雕刻着一種魔獸,細細數來,這種通道足有三十多條。
那位女子見他們進來,回頭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自顧自的走入其中一條,而在她走入的這條通道上方,雕刻着一隻栩栩如生的魔甲虎。
這時,祁緣嘆了口氣,道:“這些通道里,都有東西守護,我進去了兩次,都被撞了出來,她……”
話剛說到此處,那位女子走的通道中,便傳來一聲悶響,緊接着,一道人影就倒飛了出去。
“呵呵,沒想到裡面居然有獸靈守護,看來佈置這座大殿之人,可不簡單!”張浩笑着緩步向其中一條通道走去,上方雕刻的是一隻龍蜥圖案。
祁緣被他帶入那條通道,便看見迎面衝來一頭體型虛幻的魔獸,剛想開口提醒,卻見到張浩身形一閃,竟然是迎着那頭魔獸衝了上去。
兩者相撞,微微停頓了一下,龍蜥獸靈便猛然順着通道飛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祁緣清澈的雙眼,漸漸變得明亮,隨之便是一種近乎崇拜的火熱,急忙跑到張浩身邊,神色驚訝的看着他,道:“你居然沒事?”
而張浩卻回頭笑了笑,隨之帶着祁緣向通道對面走去:“一頭獸靈而已,能有什麼事,裡面應該還有靈魂威壓,走的時候仔細感受一下這種威壓,對你以後修煉有好處!”
說着此話,二人便向前走了十幾步,通道上方猛然出現一股巨大壓力,張浩倒是沒什麼,祁緣卻被這種壓力壓得臉色發白。
這種威壓是通過獸靈直接作用在了人的靈魂之上,只要靈魂境界足夠強橫,便可以將之無視,甚至將其逼退。
然而張浩卻並沒有這麼做,他想要看看身邊這個少年的韌性。
就在他們緩步向通道深處走去時,背後卻又進來一個人,此人正是先前被撞飛而去的那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