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浩心中對這煉器之道略有感悟時,懸浮在熔爐當中的那顆魔丹突然波動起來。
心神瞬間緊繃而起,只見他將一層細弱的幽綠色火焰,繚繞在那絲靈魂之上以防不測。
就在這時,蔣閒嘴中厲喝一聲,龐大的靈魂之力將那顆魔丹緊緊包裹而起。
褐色火焰頓時將兩者圍繞在了中心,恐怖溫度把魔丹當中的那股能量生生的融化開來。
“這個老怪究竟要幹什麼?”
心神注視着開始慢慢融化的魔丹,張浩在心中輕聲喃喃道。
靈虛子的聲音則在他疑惑時響了起來:“呵呵,他因該是要爲那件護甲注入能量吧!”
聽到此言,張浩眉梢微微一挑:“注入能量?什麼意思?”
而靈虛子卻笑了笑,道:“老夫對煉器之道不是很精通,但曾經也見過幾次,在煉器之時一般都要注入能量。注入的能量越大,這間器物的威力也就越大。”
“呵呵,要是不注入這種能量的話,那煉製出來的東西就跟普通物品沒什麼兩樣。這也就是爲什麼靈器能夠承受靈力的灌注,甚至起到增幅作用的原因!”
“那豈不是每件靈器都需要一顆魔丹來注入能量麼?”
聽完這些後,張浩神色訝異的問道。
難怪靈器的價格會如此之高,僅是煉製就要殺掉一頭結出魔丹的魔獸。
對於他這個問題,靈虛子只是笑笑不再說話。
煉器師這個職業,乃是一個充滿血腥的行業,不像他們煉藥師還可以煉製丹藥救人。
每一件出自煉器師手中的兵刃,或多或少都會染上鮮血。
就在張浩與靈虛子在心中交談的時候,熔爐當中又開始出現了變化。
蔣閒蒼老的臉龐抖動着怒喝一聲,雙手再次結起了一道道繁雜印記。
磅礴靈力不斷涌入熔爐當中,褐色火焰洶涌升騰間,將那顆魔丹徹底融化開來。
一股紅色的液體在褐色火焰中蜿蜒盤旋,精純的能量在紅色液體流動時不斷溢出。
喝聲落下,一道龐大的靈魂之力猛然將那紅色液體包裹而起,隨後將其附在了那件灰色的護甲之上。
“嗤嗤!”
在這股紅色液體接觸到護甲之時,便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腐蝕聲音。一股股兇猛的能量不斷碰撞這那件護甲。
見狀,蔣閒手印一變,靈魂之力將那團紅色液體緊緊包裹。
隨後又分出一道,從其中拉出了一絲粗壯的紅色能量絲線。
這股絲線被蔣閒心神緊緊控制着向那件護甲纏繞而去,一道道低沉的悶響不斷在護甲之上爆發而出。
那股紅色絲線釋放出的能量狠狠轟擊在護甲,彷彿在抵抗着什麼一般。
蔣閒嘴中輕哼一聲,兇猛的褐色火焰頓時將其緊緊包裹,恐怖溫度瞬間將那股紅色能量絲線灼燒的嗤嗤作響。
隨着時間的流失,數十分鐘後,那股紅色能量絲線終於放棄了抵抗,開始慢慢向護甲之上附着。
見到終於有了成效,張浩心神也是微微放鬆了一些。靈魂之力停留在熔爐底部,不敢有絲毫異動,生怕一不小心打攪到那個老怪。
“嗡!”
紅色的能量絲線終於纏繞到了護甲之上,一圈兒能量漣漪緩緩在護甲表面擴散。
隨着這圈能量漣漪的出現,那股紅色能量絲線也消失不見,顯然是滲透到了護甲之內。
熔爐裡的這一幕,讓蔣閒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笑容。只見他輕輕點頭後,又從那團紅色能量液體當中抽出了一絲,再次向護甲纏繞而去。
隨着這樣抽絲剝繭的進程,那件灰色護甲也慢慢顯露出了一層紅色的光華,其中氤氳着一股龐大的能量。
“看來煉製還要一段時間啊!”
張浩靈魂之力將熔爐中的一幕反映到了他的腦海。見此,微微點了點頭,將心神沉浸在了蔣閒結出的那些手印當中。
只見每一次結動手印,靈魂之力都會以一個特殊的軌跡運行,要不是他靈魂境界遠在蔣閒之上,恐怕還發現不了這些。
這個老怪看來對煉器之道浸淫多年,至少那手控制靈魂之力的本事要遠超過他。
“呵呵,這個傢伙的煉器術也算還行吧,只是靈魂之力稍微弱了一點!”
靈虛子在他心中笑着道。蔣閒的靈魂境界也只是剛剛進入地魂境不久,像他這樣的年紀,資質只能算作平常。
要不是本着對煉器之道的苦心鑽研,恐怕他還到不了現在的這個境界。
靈虛子這話也只算是安慰而已,張浩輕輕點着頭,將心神從蔣閒那些手印當中收回,再次投入到了熔爐之內。
“凝!”
時間過去三個多時辰,蔣閒嘴中突然傳出一道輕喝,變動的手印隨之停頓。
熔爐內的紅色能量液體頓時波動起來,旋即被他靈魂之力拉伸成一張紅色大網。
在大網形成的那一刻,劇烈的能量波動再次從其中暴涌而出,可怕的能量漣漪不斷轟擊在熔爐內壁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隨着紅色大網能量波動越來越大,蔣閒手中的印結再次猛然變動。
磅礴的靈力毫無保留的涌進了熔爐當中,褐色火焰將整座密室的溫度都上升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這個老怪又要搞什麼鬼?”
正在研習那捲流光劍罡的柳暮,感覺到密室中溫度急劇飆升,忿忿的罵了一句,急忙向後退去。
張浩倒是沒有像他那般,心神只是緊緊注視着熔爐內的一切。
那張紅色能量大網在恐怖的溫度下頓時向護甲當中滲透起來,一道道絢麗的紅色能量漣漪在護甲表面緩緩擴散。
看這樣子,顯然煉器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
“收!”
蔣閒也是察覺到了熔爐內的一切,蒼老的臉皮抖了抖後,猛然喝道。
隨着他的喝聲響起,那張紅色大網急速收縮,最後粘附在了護甲之上。
精純的紅色能量一圈圈的盪漾在護甲表面,隨之滲透而進。
此時的蔣閒臉色也十分的凝重,雙手死死的保持着那個古怪的印結,向熔爐內灌輸着磅礴靈力。
時間在密室三人緊張的情緒下悄然流逝。
“嗡。”
猛然間,一道令人心神震盪的嗡鳴聲從熔爐之內傳出。
這道嗡鳴聲頓時讓蔣閒渾濁的老眼當中迸發出少有神采,哈哈大笑一聲,急忙站起了身形。
“成了?”
躲在遠處的柳暮見此,眼中流露出興奮光芒,閃身來到近前問道。
而張浩則緩緩睜開了雙眼,點着頭道:“因該是吧!”
蔣閒對於二人的談話恍若未聞,隨手一招,熔爐鼎蓋便慢慢移開,一件氤氳着紅色流光的護甲從裡面飄飛而出。
“哈哈……”
伸手將那件護甲抓住,滿臉興奮的大笑了片刻後,他這纔將熔爐內的褐色火焰收回體內,轉身看着二人,道:“羔子,這次運氣不錯,是一件下品頂峰的靈器寶甲,看看吧!”
聽到此話,柳暮心中鬆了一口氣,一臉喜意的看着他手中那件氤氳着紅色流光的護甲,笑道:“老傢伙,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成功了,哈哈,我還以爲你又會炸爐呢!”
“胡說八道,老頭子什麼時候像你說的那麼不堪了?”
聞言,蔣閒下巴上的那幾根擰成辮子的鬍鬚微微一翹,板着臉色喝道。
對於他的喝聲,柳暮卻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一把將那件護甲從其手中搶過,道:“你這把老骨頭有幾斤幾兩本少爺心裡清楚,還是先檢查一下貨色怎麼樣吧!”
說來也怪,這讓無數天龍城的人感到棘手的蔣老怪,卻對他無可奈何。悻悻的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這才罵罵咧咧的轉身將熔爐收入了納戒。
“嘿嘿,要不咱們試試!”
柳暮手中拿着那件氤氳着紅色流光的護甲,對張浩笑道。
那件護甲其實就像是一件貼身背心一樣,只不過在要害部位有着十幾片閃爍紅光的鱗片遮擋。
一道道流轉的紅光在護甲表面流動,看上去倒是有幾分玄異。
張浩笑着點了點頭道:“怎麼試?”
見狀,柳暮急忙從納戒中取出一把寒光閃爍的長劍,抓在手中對他揚了揚,道:“你將這件護甲穿在身上,我用劍砍一下試試!”
“靠。”
聞言,張浩頓時狂翻白眼,這樣的餿主意也只有他能想的出來。
見到他不同意,柳暮又將目光轉向了站在旁邊的蔣閒,臉上充滿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一幕頓時讓蔣老怪渾身感到不自在,挪了挪腳步,乾笑道:“羔子,你想幹嘛?”
“嘿,蔣大師親自煉製出來的寶甲,晚輩自然要開開眼見了,只是……想要驗證這件寶甲是否如你所說,那就要麻煩蔣大師來給我們演示一下!”
柳暮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將手中護甲輕輕披在蔣閒身上說道。
這話一出口,蔣閒光禿禿的腦袋就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急聲叫道:“羔子,你可不能亂來,會出人命的!”
“嘎嘎,接招吧!”
柳暮那會管他這些,手中長劍帶起一道流光便狠狠劈在了蔣閒身上。
隨着鏘的一聲,蔣老怪頓時翻着白眼栽倒在地。
“嘿嘿,還大師呢,我呸!”
看着躺在地上的蔣閒,柳暮忿忿的罵了一句,隨手將長劍收起。
柳暮也不是那種沒有分寸之人,剛纔那一劍只是試探性的劈砍在了護甲之上。
鋒利的劍刃在接觸到護甲之時,便被其上的那道流轉紅光抵擋了下來。
“呵呵,快起來吧,我們要走了!”
張浩戲謔一笑,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蔣閒搖了搖頭。
隨着他的笑聲響起,蔣閒也是悻悻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狠狠瞪了柳暮一眼,這才揮着手道:“滾吧。”
對於這個老傢伙的態度,二人早已見怪不怪,對着他拱了拱手:“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只要我能得到消息,一定前來。”
蔣閒雖然嘴上太刁,但不失爲一個可教的朋友,從他與柳暮二人打鬧當中就可以看得出是一位真性情之人。
對這樣的人,張浩也是有心結交。
聽到這話,蔣閒只是撇了撇嘴。
見此,二人也不再多留,轉身向外走去。
就在他們即將走出密室的時候,蔣閒卻擡了擡眼皮,道:“羔子,聽說你在拍賣會上得到一部五品武學,老頭子奉勸你一句,快點兒離開這裡!”
這番話則讓柳暮腳步微微一頓,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道:“謝了,既然他們想來找死,那我就……”
可是他卻並沒有將話說完,停頓了一下後,便冷笑着走了出去。
張浩回頭對着蔣閒拱了拱手,順便將十幾片幽冰魔蛟的鱗片扔給他,道:“拿着吧,這個或許對你有用。”
看着手中這些氤氳着寒氣的鱗片,蔣閒嘴角微微掀起:“希望你們能活着……”
(接下來幾天會很忙,只能保持每天一更,希望大家能夠見諒,如果順利簽約,我會在七月份開始爆發,希望大家能繼續關注這本書,在此特向你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