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把這九龍天火令還給你,你會怎麼做?”
就在張浩擡頭看着西方天際之時,靈虛子卻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而這句話卻頓時讓張浩愣在了那裡,扭頭緊緊盯着他蒼老的身影,突然笑道:“我會殺了你!”
聽到此言,靈虛子卻出奇的沒有迴應,靜靜站在那裡低頭看着手中那塊兒令牌,不知在想什麼。
“嘭!”
就在此刻,一道渾身繚繞着紅色火焰的身影從天空上躍下,站在了張浩身旁,赫然是那具傀儡。
“呵呵,你說的不錯,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也會這麼做!”
靈虛子並未理會那具傀儡,而是擡頭與張浩對視了片刻,突然朗笑道。
說實話,他剛纔還真的動過那樣的心思,只不過他心中更加清楚這樣做的後果。先不提張浩是不是能夠打敗擁有九龍天火令的他,僅是躲在次元戒裡的靈兒,就讓他由心感到忌憚。
那具站在張浩身邊的傀儡,便是對靈虛子一個警告,這一點,他心中比誰都清楚。在權衡再三後,只好將剛剛萌生的貪念壓了下去。
“先離開這裡再說!”
張浩皺了皺眉,丟下一句冰冷的話語後,轉身向森林之中走去,而在轉身的一刻,站在他身旁的傀儡也被靈兒收了起來。
雖然小丫頭躲一直在次元戒中沒有現身,但也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管,要是剛纔張浩心念一動,她會第一時間將靈虛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見到張浩並沒有理會自己,靈虛子則微微嘆了口氣,急忙跟着他走進了森林之中。
“嗤!嗤!嗤……”
急速的破風聲在二人離開不久便到了這片森林上方,一行十幾人的接天閣弟子踏空而立,站在剛纔邢遠方發出求救信號的地方,目光掃視起來。
如果張浩還在這裡的話,恐怕會第一時間認出這十幾人的身份。這些人赫然便是前去天龍城捉拿他,後來又被接天閣天心長老喝斥回來的那些傢伙。
“好像是邢師兄的氣息!”
其中一人站在半空,看着周圍狼藉地面,後又閉目感應了片刻,輕聲說道。
“看來他已經……”
爲首的三十多歲的男子則皺了皺眉,冰冷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圈,隨後向森林當中落去。
“這是……開山魔猿?”
森林之中,一具十幾丈高大的魔猿屍體靜靜躺在那裡,而爲首之人看着這具巨大的屍體,卻沉聲說道。
“邢師兄會不會是跟這頭魔猿……”
在他旁邊,則有一位容貌頗爲秀美的女子,此刻卻蹙着黛眉想說些什麼。然而先前那人卻緩緩搖了搖頭,道:“這頭魔猿只有洞虛後期實力,根本不可能是邢師弟的對手……什麼人?”
就在他心中揣測之際,一道細微的聲音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見他猛然擡頭看着上方喝道。
“咯咯……看來你們接天閣遇到麻煩了!”
一道輕柔笑聲突然飄渺而來,這道聲音彷彿是從四面八方向他們這裡席捲,又似原本就在他們耳邊。
“銀月,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
接天閣弟子中那個爲首之人,聽到這種輕柔聲音後,卻皺了皺眉道。
一道細微的破風聲突然在林中響起,隨後衆人身邊以多出了一位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身影。
“你跟着我們不會就是爲了來看熱鬧吧?”
這個黑衣身影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驚慌,可見這些人都是久經戰場心志堅定。而那位爲首之人則淡淡的瞥了一眼,聲音沒有因爲對方是女子而柔和一分,依舊冰冷。
“咯咯……你覺得我是爲了什麼?”
名叫銀月的女子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淡淡一笑,輕柔的聲音頓時讓接天閣不少人都露出了癡迷的神情。
“哼,銀月堂主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還是儘快離開這裡爲好,免得出了什麼意外!”
接天閣那個爲首的男子冷哼一聲,頓時將師弟們癡迷的心神拉了回來。
“這就不勞你駱天風費心了吧!”
見到自己的媚術輕易被破,銀月籠罩在斗篷下的俏臉微微一寒,冷聲說道。
“駱師兄,這裡好像還有一個人的味道!”
就在接天閣弟子爲首之人想要說點兒什麼時,站在他身後的一位師弟卻突然開口道。
聽到此話,他急忙轉身盯着那位師弟道:“蕭家暉,你能找到那個人麼?”
“我試試吧!”
蕭家暉猶豫了一下,隨後仔細的在四周尋找起來,時不時的還用鼻子嗅一嗅,看的衆人不明所以。
“呦,好靈的狗鼻子啊!”
見到這一幕後,銀月頓時好笑的搖了搖頭道。可是這番話卻讓剩下的那些接天閣弟子心中惱怒,手中兵刃紛紛抽出,指着銀月喝道:“妖女,再敢在這裡胡說八道,小心我們替天行道!”
“咯咯……”
然而銀月卻因此嬌笑起來,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身姿直笑的花枝亂顫,片刻後才輕咳一聲,道:“替天行道?就你們也配麼?我看是替天行狗吧?”
這番話頃刻間讓十幾位接天閣的弟子臉色變的青紅交替,隨後便齊齊怒吼想要動手。
而駱天風卻突然將他們喝止下來,擡頭看着右方的一株大樹,笑道:“天月師妹,既然來了就出來吧,何必跟你師姐似的躲躲藏藏呢!”
隨着他的聲音響起,那些想要動手的接天閣弟子,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驚懼之色。只見他們旋即順着駱天風的目光向樹頂望去,可是那裡卻是空無一人。
“小心,啊……”
就在衆人轉頭看向樹頂之時,駱天風卻突然喝道。可是還沒等他喝聲落下,一聲慘叫便在人羣之中響起。
衆人急忙將手中兵刃護在身前扭頭望去,卻見剛纔辱罵銀月的那位弟子,整條右臂被人齊根斬下,殷紅的鮮血從他斷臂出噴薄而出。
“天月,你……”
這一幕頓時讓駱天風又驚又怒,剛想喝斥,只見出現在銀月身邊的女子卻不屑搖頭,隨後轉身向林中走去。
清冷聲音伴隨着她的腳步聲緩緩傳來:“如果下一次還敢口出污言,失去的就不是一條手臂!”
“咯咯,師妹何必在意這些,咱們就讓他說一句又能如何!”
銀月看着駱天風陰沉的臉色,卻咯咯一笑,隨後轉身追上那位女子說道。
伴隨着銀月輕柔的笑聲,二人的身影則很快消失在了林中之中。
“駱師兄,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那個妖……她們嗎?”
接天閣那些人中,唯一的一位女子卻不滿的哼了一聲,只不過她那番話語中卻露出了對天月的忌憚。
“現在不是與她們翻臉的時候,還是先找到那個對邢師弟下手之人再說!”
駱天風雙眼緊緊盯着天月消失的方向,臉上露出了一絲陰霾,不過更多的卻是垂涎,顯然他心中對那位女子有些意思。
可是他這幅模樣落在自己那位師妹眼中,卻讓她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怒哼一聲扭頭去幫那位失去手臂的師弟包紮傷口,彷彿在與誰賭氣一般。
“駱師兄,找到了!”
就在衆人爲天月突然出手感到憤恨之際,那位追尋氣味的弟子突然一臉興奮的叫道。
駱天風這才從天月離去的方向收回目光,問道:“他朝那個方向離去的?”
而那位追尋氣味的弟子,則急忙指着張浩消失的方向,道:“是從這裡,而且離去的時間不久,咱們要是抓緊一些,因該能追的上他!”
“分頭追!”
那位弟子所指的方向看了看,駱天風對身旁那些師兄弟吩咐道:“一旦發現可疑之人,立刻發出宗門信號,膽敢對我們接天閣子弟下手,定不能輕饒!”
而那些弟子聽到此話,則齊聲應喝,隨即兩人一組分散開來,向着張浩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駱師兄,還有件事我……不是該不該說!”
就在衆人離去之時,負責搜尋氣味的弟子卻留了下來,臉色猶豫的道:“剛纔我在尋找那人氣味之時,還聞到了周師兄的味道,而且還不止他一人!”
這番話卻讓駱天風眉頭緩緩皺了起來:“說仔細一點兒!”
“我聞到了周師兄的味道後,又聞到了另外一人的氣味,也就是說,這裡除了那個兇手、周師兄,邢師兄以外,還有一人,而且這個人跟他們一樣,都……死了!”
負責追尋氣味的弟子皺了皺眉,似是有些不太確定。
“都死了?”
聽到此話的駱天風,臉色卻微微一變,邢遠方的實力僅是稍微比他弱上一線,出了意外可以理解,可是……
“師妹,你別走那麼快嘛,等等我呀!”
就在駱天風爲新得到的消息感到震驚之時,遠處的森林之中卻響起了一道輕柔的聲音。這道聲音彷彿能夠把人心融化一般,讓人覺得渾然酥軟。
“你自己想要留下就別拉上我!”
視線拉近,一位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身影從樹後走出,擡頭看着天空上的豔陽,深深吸了一口氣道。
只是她的聲音與先前那爲女子完全相反,顯得有些冰冷。
“咯咯,天月師妹,我看駱天風好像對你有意思,要不師姐去幫你說說,到時候咱們也省的拼死拼活去爭奪那獵魔榜,只要將那小子勾到手……”
與她穿着一模一樣的銀月則從樹後走出,將籠罩在頭上的黑色斗篷掀開,甩了甩烏黑的長髮笑道。
“你要是想勾就自己去吧,我沒興趣!”
而天月也是將籠罩在頭上的斗篷掀了下來,露出一張冷傲的臉頰,一雙烏黑眸子卻中掩飾不住那股冰冷。只見她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嬌笑不已的女子,叱道。
“呵呵,師姐倒是想啊,可惜沒那福氣哦!”
銀月對此也不氣惱,僅是微微一笑,來到她的身邊,坐在那裡看着天上飄過的白雲。問道:“師妹,你說……邢遠方是不是已經死了?”
“嗯!”
說起正事,天月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那雙冰冷眸子中露出了濃濃的戰意。
“究竟是誰呢,能把他都殺死的人因該不簡單吧?”
而銀月卻並沒有看到她眼中那抹濃郁戰意,嘆了口氣道。
“我又不是那個狗鼻子,怎會知道!”聞言,天月則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這番句話頓時讓銀月笑了起來,顯然想起了剛纔接天閣弟子吃癟的一幕。
歪頭看着她臉頰上那嫵媚的笑意,天月卻幽幽一嘆:“也不知道妖月師妹怎麼樣了,離開這麼久,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如果張浩聽到她們的對話便會明白,這兩位女孩也是月神殿的弟子,而且與妖月關係很不一般。
可是現在的他又會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