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就在張浩轉身準備離開之時,鄭天豪突然出聲說道:“不知小兄弟要去哪裡?如果沒什麼急事的話,不妨在鄭某這裡住上幾天,也好讓在下略盡地主之誼。”
張浩聞言,眉梢挑了挑,旋即嘿嘿一笑,說道:“既然鄭家主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卻暗哼一聲:“你這麼着急留我,恐怕不止要盡什麼地主之誼吧?我倒要看看你想幹什麼。”
鄭天豪見他如此爽快就答應了下來,心裡微微一怔,旋即便是一臉笑容的說道:“不用客氣,能讓小兄弟留在這裡,應該是鄭某的榮幸纔對,如果不嫌棄的話,那就先到客廳喝杯粗茶?”
張浩也沒客氣,直接一搖三晃的向着客廳走去,後者見狀,微微一笑,急忙轉身向下人吩咐道:“告訴廚房準備上好宴席,另外,去準備一間客房,晚上張兄弟要留在這裡住宿。”那名家丁聞言,躬身應是,轉身離去。
客廳內,張浩大大咧咧的坐在那裡,一點也沒把自己當做外人,而鄭天豪則是陪着他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期間也多次旁敲側擊的想要打聽他的來歷,可後者卻滑的跟個泥鰍似的,總是將話題扯到其他地方,這讓他如同狗咬刺蝟,鬱悶不已,任你百般手段,我自巋然不動,這就是張浩給鄭天豪現在的印象,讓他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根本不像外表看起來二十多歲,反而是一個比他年紀都要大很多的老狐狸。
於小芊看着他們在那裡不斷扯皮,頓時不屑的哼了一聲,心裡罵道:“沒一個好東西。”旋即又想到了什麼,急忙呸了兩聲,嘀咕道:“我怎麼連鄭伯伯的一起罵進去了?都是被那傢伙氣的。”
鄭雲聽到她在那裡一個人嘀嘀咕咕不知說着什麼,玉手輕擡,將一杯清茶遞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一笑,問道:“小芊,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吧?”
於小芊伸手接過茶杯一飲而盡,旋即將杯子重重的頓在桌上,哼道:“沒心情。”說完之後,烏黑的眼珠一轉,似是想到了什麼,湊到她耳邊嘀咕了幾句,旋即嘿嘿一笑,問道:“怎麼樣?這次你該好好的感謝我了吧?”
“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麼?”鄭雲聽到她說的話之後,不由得眼睛微微發亮,旋即聲音有些急促的盯着她,問道:“他手裡真的有那種東西?”
於小芊見她不相信自己所說,頓時急切的點了點頭,道:“當然是真的了,而且還不止一條呢。”
說完之後,還賊兮兮的看了張浩一眼,小聲警告着她:“你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要不然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鄭雲美眸也是瞥了一眼張浩,旋即輕輕點了點頭:“放心,我可不像你那麼沒心沒肺。”於小芊聽聞這話,臉上滿是尷尬之色。
就在她二人竊竊私語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爽朗的笑聲:“看來我老頭子來晚了,錯過了一場好戲啊,哈哈哈哈……”
隨即衆人便是見到一個鬚髮皆白,紅光滿面的老者從外面閃身進來,對着鄭天豪一抱拳,說道:“天豪賢侄,老頭子今天碰到一些事情,沒能及時趕來,還望不要怪罪纔是。”
鄭天豪聽得這話,急忙站起身來,一臉笑容的道:“於老爺子,天豪哪敢怪罪與您,咱們兩家之間還用得着這樣客氣麼。”
“結丹後期。”張浩在這老者閃身進來之時目光就望了過去,隨即心中微微驚訝,沒想到這裡也會有如此修爲之人。而那位老者似是有所感應般,也將目光凝聚在了他的身上,隨後花白的眉毛微微抖了抖,向鄭天豪問道:“這位是…”
後者見狀,微微一笑,急忙介紹道:“小兄弟,這位是於家於老爺子,也是小芊那丫頭的爺爺,江湖人稱‘鬼手於遠’。”
張浩聞言,也是急忙起身抱拳,說道:“晚輩,見過於老爺子!”剛纔靈魂之力悄悄對着前者延伸而去,卻發現從這老者身上也是悄然涌出一股怪異的能量波動,將他那道靈魂之力輕易的擋了下來,隨後還順勢在他身上輕輕掃過。
這一幕頓時讓他心裡微微一驚,自己身上所藏的秘密要是被別人發現,那將會帶來無盡麻煩,可就在他心中準備應付接下來所發生的事之時,那道怪異的能量卻突然消失。
於老爺子看着面前的年輕人,微笑着點了點頭,道:“不錯,如此年紀就進入了結丹期,看來那雷家之人敗於你手確實不冤!”張浩聽到他這話後,微微皺眉,心裡始終保持着那份警戒之意,而嘴上卻是,笑道:“在下也是僥倖罷了。”
正在這時,一直躲在旁邊跟鄭雲說話的於小芊,突然跳了過來,用手一把揪住於老爺子的花白鬍須,叫嚷道:“爺爺,你孫女被人欺負了,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要不然我以後就沒臉見人了。”
話音落下,還硬是從眼角擠出一滴淚水來,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於老爺子一聽,頓時急了,也顧不得自己的鬍子還在孫女手裡攥着,急忙一把拉住她的皓腕,問道:“是誰幹的?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讓那小子趕快準備彩禮,要不然就遲了。”
旋即又嘆了口氣,道:“爺爺早就跟你說過,一個女孩子不要老是往外面跑,可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出了這種事,我看你以後還怎麼見人。”
於小芊剛要用手指向張浩,聽到後面的話,頓時愣在那裡,隨後反應過來,徹底暴怒,吼道:“爺爺,你在說什麼?什麼彩禮,什麼以後怎麼見人?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的意思?”
說完之後,還惡狠狠的將於老爺子鬍鬚揪下一縷來。而後者卻是恍若未聞,一臉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被人佔了便宜了麼?”
鄭天豪聽聞這祖孫兩人的對話,便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隨後覺得有些不妥,只好強忍着笑意,向於老爺子解釋了一遍。而鄭雲也是背過身去,雙肩不斷聳動,顯然也是在那裡偷笑。
張浩聽完之後,臉色微微一沉,原來他們所說的那個佔便宜之人就是自己?這事好像有點兒大了吧?
於老爺子聽聞鄭天豪解釋之後,這才恍然大悟,隨即將目光轉向了他,嘿嘿一笑,道:“小子,不錯啊,敢佔我孫女便宜的人,你是第一個,不過,這倒是很對我老頭子的胃口。”
老爺子在弄清楚事情之後,微微鬆了口氣,心中哼道:“都怪小芊這丫頭說話顛三倒四,害的老夫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醜!”
想到這裡,便狠狠的瞪了孫女一眼,而後者也是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一雙烏黑眼珠,更是不斷在亂轉……
張浩對於老爺子的話倒是不置可否,只是攤了攤手。就在這時,一名看上去像是鄭家管事之人來到大廳,對着衆人行了一禮,旋即來到鄭天豪面前,躬身說道:“老爺,吳兵少爺好像傷的很重,是否讓小姐過去看看?”
“呀!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於小芊聽到這話,急忙跳了起來,驚呼一聲,旋即來到鄭雲身邊拉着她就往外跑:“鄭姐姐,你快點兒,吳兵都昏迷七八天了,再不救的話,恐怕真的會出大事。”
聞言,被她拉着之人,也沒有任何拖沓,邁着蓮步便匆匆向後宅跑去。
“吳兵受傷了?這是怎麼回事?”於老爺子聽到這話,一對白眉深深的皺了起來,目光盯着鄭天豪,一臉詢問之色。後者也是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情。
“咳,是這麼回事。”張浩這時站了出來,將吳兵如何被地魔蠍打傷之事,簡短說了一遍。
於老爺子眯着雙眼,手指捏着鬍鬚,仔細聽着他那番述說,當講到地魔蠍背上有一個嬰兒頭顱的時候,手一抖,將那縷捏着的鬍鬚硬生生的扯了下來,而那雙眯着的眼睛,也是豁然睜大,緊緊盯着他,問道:“那個嬰兒頭顱是不是雙眼赤紅,叫聲猶如女人慘嚎?”
“你也見過那東西?”張浩聽到這麼問,也是有些驚訝。於老爺子看他這副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嘆了口氣,坐下身來,道:“哪兒是什麼地魔蠍,小芊這丫頭也真是胡鬧,怎麼跑到那種地方去了?”
看到鄭天豪等人一臉疑惑之色,又接着說道:“如果那東西真的跟他所說一樣,應該是一隻血嬰蠍,血嬰蠍跟地魔蠍唯一不同之處,就是它背上多了一個嬰兒頭顱,老頭子當年曾經有幸見過一次,不過那次與老夫同行的幾個人,最後都葬身在了它的劇毒之下。”
於老爺子說完之後臉上一片肅然之色,旋即目光轉向張浩,說道:“你們能從那東西的魔爪之下逃生也的確命大,不過,以後要是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去招惹那東西,它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沒那麼簡單?老爺子可否再說的清楚一點。”張浩聽聞,眉頭微微一皺。“老夫的話只能到此爲止,你只要記住以後別再去招惹它就行了。”
於老爺子搖了搖頭,顯然不想再多說什麼。而張浩目光微微閃爍,心中愈發不解,從對方的表情他可以看出於老爺子好像在隱瞞着什麼,或者對什麼東西有所顧忌,不過他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點了點頭,道:“您的話我記下了,多謝老爺子提醒。”說罷,還鄭重的抱拳行了一禮。
於老爺子見狀,微微點頭,旋即對鄭天豪說道:“既然鄭家已經無事,那老頭子也就不再多留,家裡還有一些瑣事急着處理,就此告辭。”
話音一頓,隨即對張浩又說道:“以後有時間可以到於家做客,老夫必定親自相迎。”說完也不再做任何停留,轉身飄然而去。
“吳兵跟小芊那丫頭就留在這裡吧,天豪賢侄多多費心了。”院外傳來一道飄渺之音,清晰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張浩看着這一幕,心中略感驚訝,看來這於老爺子果真不簡單啊,單單這一手隔空傳音就讓他現在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