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仙幻神
“要不是本姑娘曾經發過重誓,此生不殺一人,早已將你這個傢伙一巴掌拍死,哪兒會如此麻煩,現在可好,偷雞不成蝕把米,老主人的大仇怎麼去報啊!”
靈兒圍繞着鴻蒙火塔,整整轉悠了半炷香的時間,突然俏臉之上露出深深的懊悔之意,坐在屋裡咒罵起來!
“嗡!”
就在此刻,憑空懸浮的鴻蒙火塔,突然散發出一道黑色光華,周邊空間隨之開始扭曲。
下一霎,張浩身形,猛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呃?你沒死?”
靈兒微微一怔,隨之便是從牀上跳了下來,瞪着一雙眼眸緊盯他,神色驚訝的問道。
“什麼沒死?”
見狀,張浩眉頭一皺,心中頓時覺得對面這個丫頭,有些不太對勁。
可當他開口詢問時,靈兒臉上的驚訝之色,卻陡然消失,隨即換上一副嬌憨笑容,道:“這個……可能是你聽錯了,我是問你沒事?”
嘴上雖然這麼解釋,可靈兒心中,卻在大罵自己。
剛纔她的確是打着讓張浩進鴻蒙火塔送死的主意,沒想到對方竟然能活着出來,而且看那般氣息,還有了一定的修煉基礎。
凝氣期,修真者入門境界,這般實力,在靈兒眼中,與一隻螻蟻沒有絲毫區別,可此刻心中,卻盤算着另外一個主意!
“既然你活着從鴻蒙火塔內走出來,定然是有所際遇,本姑娘決不能讓你白白佔了便宜!”
靈兒心中主意一定,暗暗發狠的咬了咬牙,輕聲自語道。
“什麼?”
張浩並沒有挺清楚她將的這番話,只是見到對面這個丫頭,站在那裡不斷嘀咕着什麼話語,便皺眉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呵呵,你真的沒事?”靈兒陡然驚醒,急忙乾笑着掩飾自己心中那份慌亂,急忙岔開話題,問道。
“呵呵,我好得很!”
見狀,張浩卻不知道她心中那些奇怪想法,微微一笑,道:“這次進去,不但得到了一套修煉功法,而且多年頑疾,也有所好轉,只要在去幾次,便能……”
“什麼?你還要進去?”
靈兒似是聽到了令她難以接受的消息,猛然睜大雙眼,瞪着他問道:“你不怕裡面的那種火焰?”
話音一落,只見她用嘴吸允着自己手指,眼珠轉動起來。心中則是非常篤定的道:“看來他不但病入膏肓,連腦子也有問題。不行,老主人的東西,絕不能落入他的手中,本姑娘還得想辦法讓他送命!”
張浩自然不知道對面女孩,在打着讓他前去送死的主意,微微沉吟一聲,道:“其實裡面的火焰,也沒你想象的那麼恐怖,它是……”
接下來,他將進入鴻蒙火塔內,遇到的所有經歷,都毫無保留的講述了一遍。
可是靈兒越聽,心中卻越覺得發苦。
到了最後,俏臉更是有些扭曲,嘴角輕輕顫抖着問道:“不死星火?混沌焚天訣?這些都是真的?”
“嗯,我在其中整整修煉了一天,算上先前昏迷的時間,應該過了……”
張浩見她神色有異,以爲是不相信自己所言,便急忙認真的點了點頭。
可是沒等他後面的話說出口,靈兒便斷然喝道:“騙子,你這些鬼話,還想讓本姑娘信以爲真?先前你只不過進去半柱香的時間,哪兒來的一天?”
“呃?”
聽到此言,張浩頓時愣在那裡,半晌之後,才神色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不對,就算我產生錯覺,時間差距也沒有如此之大,我在其中至少逗留了兩天左右!”
“這麼說……”
見他不似作假,靈兒雙眼緩緩眯了起來,心中隨即想到了什麼,驚呼一聲,道:“這麼說,倒是有一種可能!”
“快帶我進去看看!”
心頭的疑惑,讓小丫頭俏臉陰沉之極,還未等張浩反應過來,便猛然跳起,一巴掌狠狠拍在他頭頂之上,怒道:“愣着幹嘛?快點兒!”
“這……”
這一巴掌,頓時將他打的驚醒過來,急忙縮了縮脖子,轉身向懸浮在屋裡的漆黑小塔走去。
靈兒則是身形化爲一道流光,鑽進了次元戒內。
等到二人再度出現在鴻蒙火塔一層時,小丫頭先是眺望着遠方猛烈空間,一股龐大的靈魂能量,悄然向前蔓延而去。
過了許久,俏臉之上才露出一抹震驚,可緊接着,便是被一種瘋癲狀態取代。
只見她雙手叉腰,仰頭癲狂大笑,神色顯得極爲怪異:“這裡的時間果然和外界不同,老主人,靈兒終於找到給您報仇的人選了,哈哈哈哈……”
張浩則看着她那副瘋癲模樣,嘴角輕輕抽搐起來。
半晌後,靈兒才陡然止住笑聲,緩緩回頭看着他,俏臉之上,露出一抹嬌憨之色:“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你說呢?”
“呃?”
小丫頭的這種轉變,頓時讓他心中警覺起來,猶豫了片刻,才點頭道:“放心,只要我將來修煉有成,便會替你老主人前去報仇雪恨!”
“嘁……”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靈兒對此極爲不屑,神色輕蔑的看了他幾眼,嘴角一撇,道:“不是本姑娘看不起你,就憑你現在的狀態,再修煉一千年,也休想替他老人家報仇!”
張浩嘴角微微一顫,對方的那種輕蔑,讓他心中感到一絲氣憤。
有意想要反駁幾句,也隨後卻覺得無趣,笑着搖了搖頭,道:“算了,既然你不相信,我也能少一件麻煩事!”
“想得美!”
見狀,靈兒俏臉陡然陰沉下來,雙眸緊緊逼視着他,冷笑道:“從來都是本姑娘在佔別人便宜,哪有吃虧的時候?從今天起,你必須抓緊修煉,與我一同殺回九天十八域,否則……嘿嘿!”
而此刻,張浩才發覺,自己竟是上了一條賊船。
明亮的陽光,從窗外照入,令這間簡陋的茅屋,多了一絲生機。
而張浩現在則是坐在屋裡僅剩的那張牀上,沉默不語,手指富有節奏的不斷敲擊着木質牀沿,發出一陣陣篤篤聲!
靈兒卻站在他的對面,俏臉陰沉之極。
先前二人從鴻蒙火塔內出來,她便嘗試着將其收回,可是令她感到憤怒的是這座憑空懸浮的漆黑小塔,卻散發出龐大威壓,不斷抵抗者她的靈魂能量。
“呃!”
張浩突然渾身一顫,打了一個冷嗝,在出來後,他便匆匆找了一套衣衫穿在身上,抱着半隻發餿的窩頭一頓猛啃。
似是因爲在困火塔內兩天沒有進食,吃的有些着急,竟是差點兒將自己噎死,直到此刻都沒能緩過氣來。
靈兒看着他這副目光,心中更加來氣。老主人好不容易得到鴻蒙火塔,竟是匆匆進去一次,還沒來得及破解其中隱藏的秘密,便是被追殺致死。
沒想到最後卻是便宜了這麼一個貨色!
靈兒越看,心中怒氣便越是難以壓制,在對方即將打嗝之時,陡然厲吼道:“快說,到底怎麼辦?”
張浩被這突然一嗓子嚇得竟是跳了起來,可隨後卻發現自己打嗝的毛病不治而愈,神色頓時變得古怪:“我哪兒知道!”
“今天要是不想出辦法收起鴻蒙火塔,本姑娘就打爆你的眼睛!”
見狀,靈兒俏臉一沉,猛然舉起右手,便要動粗。
就在此刻,屋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夜梟般的笑聲:“嘎嘎,大侄,二嬸來看你了,在屋裡麼?”
張浩一聽到這個聲音,目光便陰沉而下,隨即低聲吩咐道:“你先躲起來!”
靈兒也知道此刻不是和他賭氣之時,虛幻的身軀,化爲一道流光,便鑽入了次元戒內。
屋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視線轉過,只見一個長相如同肉團一般的中年女子,從窄小的屋門硬是擠了進來,嘎嘎怪笑道:“大侄,怎麼叫你也不應一聲,我還以爲你不在屋裡呢!”
這位中年女子,正是張浩二叔的妻子,也是他最不想見之人。
別人生長,都是豎着來,可他這位二嬸卻偏偏相反,所有東西都橫着長在了身上。
那般腰圍,足以將尋常人家的門框擠裂開來!
其實他倒也不是因爲對方的容貌,而有所厭惡,只是張浩這位二嬸,爲人極度貪婪,甚至達到了一種不折手段,六親不認的地步。
在他父母過世不久,便拿着一張所謂的借據,直接提出讓他搬出這三間屋子,另尋它處居住,最後在村裡幾位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辨認下,借據竟然是她僞造而成!
然而,在謊言被拆穿後,她理直氣壯的與那幾位老人大吵起來,最後在張浩二叔生拉硬拽下,才憤然離去。
可她卻不肯就此罷休,每隔幾天,便會前來“探望”一次。
而張浩心中也是明白,她所希望看到的,無非是自己這具屍體。
見他沉默不語,中年女子滿臉橫肉微微一顫,一雙目光隨之便是停頓在了鴻蒙火塔上。
看到這座僅有一尺高的漆黑小塔,竟然能憑空懸浮,臉上便露出了驚訝之色,隨即嘎嘎怪笑道:“大侄,你這件東西倒是奇特,不過你已經是個快死之人,留着它也毫無用處,不如……”
一聽到此話,張浩神色便愈發陰沉起來,剛想開口怒喝。
他這個二嬸卻是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雙臂展開,想要趁機將鴻蒙火塔抱在懷中帶走,嘴裡兀自笑着:“嘎嘎,不如送給二嬸,也許能買幾兩銀子,給你堂弟他們娶妻所用!”
“嗡!”
就在她身體即將接觸到鴻蒙火塔的剎那,一股恐怖的能量威壓陡然降臨,將她瞬間反彈而起,橫着飛了出去。
“砰!”
如同一枚肉團般的中年女子,陡然倒飛而去,最後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之上。
龐大的衝擊力,竟是將木質牆壁瞬間撞穿,留下了一個兩米直徑的大洞。
張浩看着那一幕,嘴角卻猛然抽搐起來。
在他心中,靈兒的嬌笑聲,卻隨之響起:“咯咯,連本姑娘都不敢硬來,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活該!”
“天殺的癆病鬼,地滅的軟腳蝦,老孃這是遭誰惹誰了,你竟然對我動手。還有沒有王法?武逆犯上,天理難容……”
就在張浩爲靈兒聲音能在自己腦海響起感到驚訝時,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乾嚎。
視線順着牆上打洞向外望去,只見他那個二嬸,躺在地上不斷打滾,一副捶胸頓足,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一邊嚎啕大哭,一邊用手指着他,破口大罵!
“滾!”
聽着外面那般惡毒辱罵,張浩心頭怒火陡然升騰而起,開口厲喝道。甚至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在這一聲厲喝中,以攜帶了修煉而來的靈氣。
“嗡!”
厲喝聲如同炸裂般,在屋內轟然迴盪,隨之化爲一道音波,順着牆上打洞狠狠衝了出去。
而躺在院外地上的中年女子,則頓時被震的失神。等反應過來,便突然坐起,用手指着他,謾罵道:“好你個克爹死孃的短命鬼,你……”
然而,還未等她後面那些難聽的話語說出口,一道龐大的無形能量,卻猛然從次元戒內暴涌而出,隨即便重重的轟在了她的身上。
中年女子謾罵聲戛然而止,如同一隻肉團般的身軀,則是在這股能量衝擊下,順着地面滾動起來。隨即在一聲沉悶的重響下,狠狠撞在籬笆紮成的院牆之上!
“你……”
好半晌,她才緩緩從斷裂的籬笆中爬了起來,一雙目光怨毒的盯着張浩,似是還想開口辱罵,可隨後又忌憚起來,臉龐扭曲着憤然離去。
等走的遠了,纔開口喝道:“好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老孃這次定要讓你滾出此地!”
然而,對此張浩卻是心中感到發冷,只是爲了三間破舊的茅屋,具有血緣關係的親戚,卻要反目成仇。
人心一旦被貪婪佔據,便會喪失那份脆弱的道德防線,甚至不惜撕破臉皮,來達到自己目的,可這一切,真的值麼?
就在他爲此心中有些發寒之時,靈兒卻是從次元戒內閃現出來,咯咯嬌笑道:“剛纔那個女人可真是討厭,你們家親戚都是如此?”
可張浩卻並未回答,默默的坐了下來,神色顯得極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