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小木屋內,氣氛變得有些凝固,楚雪坐在那把缺腿的椅子上,好像是在想什麼心事,久久不曾開口,
而張浩也懶得追問,二人就這樣沉默了一刻鐘左右,屋外突然傳來苗婆婆的聲音:“將那個小子帶出來,”
守在門口的兩位金仙僕人立即答應一聲,不由分說將張浩從屋裡押了出去,
見狀,楚雪急忙跟着來到屋外,衝一臉陰沉的苗婆婆擺了擺手,道:“師父,雪兒想死你了,”
看到了她,苗婆婆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一些,哼了一聲,揮手讓那兩位金仙僕人退下,問道:“小子,你與那個老賊頭到底是什麼關係,今日要是說不出來,老身便取你狗命,”
“嘿,狗命也總比醜命要好的多,”然而張浩卻冷冷一笑,爭鋒相對的道,
一聽此話,楚雪就暗叫糟糕,急忙閃身擋在二人中間,苗婆婆果然擡起了手,一層璀璨金光在她手上流轉,
踏入金仙后,體內能量就會隨之改變,只要不動用這種能量,身上其實與修真者沒什麼兩樣,
隨着修爲增加,那種能量呈現的色澤也愈發厚重,直至九轉後,便會轉變成暗金色,從苗婆婆剛纔手上涌動的金光來看,她顯然還沒有達到九轉,
金仙中,每一轉之間的差距都極大,通常一位兩轉金仙,可以輕鬆應對三位一轉金仙而不落敗,
當然,這其中有着所修習功法的緣故,如果所練功法遠超尋常,一轉之人也可以輕易殺死兩轉金仙,
張浩看的真切,苗婆婆手上涌動的金光,也就是在六轉左右,只是現在的他與其差距太大,
楚雪擋在二人中間,看到苗婆婆臉色被氣的扭曲起來,便猛然回身狠狠踢了張浩一腳,道:“放肆,你居然敢如此與我師父說話,找死不成,”
“雪兒丫頭,你與此人認識,”此刻,苗婆婆也看出了點兒什麼,沉着臉問道,
楚雪先是向張浩偷偷眨了眨眼,這才轉身跑到苗婆婆身邊,嬌笑着道:“師父,您多慮了,徒兒怎麼可能認識這種人呢,像他這樣不知好歹的人,徒兒見一個便打殺一個,”
然而,聽到此話的苗婆婆卻深以爲然,點着頭道:“不錯,這纔像是老身的徒弟,”
“我呸,什麼東西,”聞言,張浩頓時狠狠向地上吐了口吐沫,這可真是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那種話都能說得理直氣壯,
苗婆婆臉色當即沉了下來,喝道:“小崽子,你在罵誰,”
見狀,楚雪也是叉着腰,一臉不忿的道:“怎麼,難道我師父的話有錯麼,”
嘴上這麼問,可楚雪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卻一個勁衝張浩使眨,
然而,張浩卻並未關注,目光緊盯着那苗婆婆,冷笑道:“罵你又如何,身爲人師,卻不爲人責,像你這樣的人,就不該收徒弟,要是換了我,早就羞愧一頭撞死,你這醜婆子居然還能活到現在,當真是奇蹟,”
“你……你……老身今日便先打殺了你,看有誰還敢如此教訓與我,”苗婆婆顯然是從未聽過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一張醜陋的臉龐霎時變得扭曲起來,雙手哆嗦着叫道:“來人,先給老身將這小子的舌頭割下來,”
兩位金仙僕人立即衝上前去,匕首隨之放在他的嘴邊,見狀,楚雪急忙叫道:“等一下,我來,”
說罷,便跑過去,從其中一位金仙僕人手中奪過匕首,剛要動手,卻聽到苗婆婆的喝聲響起:“雪兒丫頭,你要是再敢袒護那個小子,爲師絕不輕饒,”
“完了,都讓你別亂說話,現在看還誰能救你,”見此情形,楚雪低聲一嘆,將匕首緩緩刺向張浩口中,
於此同時,兩位金仙僕人也將他死死按在地上,然而楚雪卻突然看到張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下一刻,便聽他說道:“醜婆子,我可從小沒念過什麼私塾,要是沒了這條舌頭,你想知道的事可就永遠沒人能說出來,”
“等等,”聞言,苗婆婆也醒悟過來,急忙喝止楚雪,道:“先把這小子帶到屋裡去,老身親自審問,倒要看看他這張嘴有多硬,”
聽到此話,楚雪才偷偷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喂,我可是又救了你一次,那種療傷的丹藥十顆怎麼樣,”
而張浩卻是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到,被兩位金仙僕人從地上拽了起來,再次拖入了屋內,
“小子,別怪老身沒有提醒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遜……”苗婆婆坐在那把缺腿的椅子上,冷冷的說道,雖然話沒有說完,但那警告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而被吊在那裡的張浩卻滿不在乎,眼珠一轉,道:“告訴你實話也無妨,但想讓我就這樣說出來,嘿,你大可以試試,”
苗婆婆皺了皺眉,揮手讓人將他放了下來,道:“現在可能說否,”
“你是想知道我這次元戒的來歷,還是想得知那位老賊頭子的下落,”張浩雖然被放了下來,但手腳還被那種金色繩索捆着,是以淡淡的問道,
“都想,”苗婆婆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隨之緊盯着他,道:“你要是敢有一句謊言,老身必將你碎屍萬段,”
一聽此話,張浩心中也來了怒氣,可隨後心中便有了一個主意,笑着道:“這次元戒乃是我……”
張浩半真半假將得到次元戒之事講述了一遍,其中隱瞞了靈兒,更不會提及他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只說是偶然間,次元戒砸在了自己頭上云云,
可苗婆婆卻聽得臉上青筋暴跳,最後猛然一拍桌子,喝道:“胡說八道,小崽子,老身看你今日是不想活了,”
然而,張浩對於她的威脅卻不屑一顧,撇着嘴道:“事情就是這樣,你愛信不信,”
“那好,老身問你,爲什麼這次元戒沒有砸在別人頭上,偏偏砸到了你,”苗婆婆臉色鐵青的逼問着,隨即怒笑道:“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一看你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次元戒定然是你偷來的,”
見此,張浩卻神態悠然的笑了笑:“既然你心中早已有了猜想,又何必來問我,”
而楚雪則急忙呵斥:“喂,你這人怎麼如此無禮,師父不過是問你次元戒的來歷,又沒讓你做什麼,幹嘛這幅欠揍的嘴臉,難道你真以爲我們不敢殺你不成,”
“雪兒丫頭,退下,”苗婆婆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隨即陰沉着臉說道:“別以爲老身已經老眼昏花,這小子滿口謊言,今日就算你有心袒護他,他也難逃一死,”
說罷,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道:“來人,將這小崽子身上東西都搜出來,”
見狀,張浩急忙喝道:“慢着,”
而苗婆婆卻冷冷一笑,道:“怎麼,你還有話要說,”
神色極爲認真的點了點頭,張浩開口說道:“當然有話,我不但有話要說,還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等你看了這樣東西,自然會知道我剛纔所說是真是假,”
“哦,什麼東西,拿出來讓老身看看,”苗婆婆眉頭一皺,沉着臉問道,從她的表情就不難看出並不相信張浩所講,
而楚雪此時也是一臉好奇,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是那種療傷的丹藥,”
可張浩並未理會她,而是盯着苗婆婆,道:“這樣東西不能讓你我之外的人看到,”
一聽此話,楚雪便柳眉倒豎,剛想叫嚷,苗婆婆卻擺了擺手,道:“雪兒丫頭,你先退出去,爲師倒要看看他能耍什麼花招,”
見狀,楚雪只好憤憤的哼了一聲,滿臉不甘退出了這間木屋,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躲在外面偷聽,”張浩擡眼看了看門口,淡然一笑道,
門外傳來了一聲悶響,緊接着,聽到楚雪的腳步聲向遠處走去,苗婆婆冷冷的看着他,道:“小崽子,現在可以把東西拿出來了吧,”
而張浩卻低頭向自己身上瞥了一眼,嘿然笑道:“你總不會怕我趁機跑了吧,”
見狀,苗婆婆冷哼一聲,上前將綁在他身上的金色繩索解開,道:“老身能抓你一次,便能抓你第二次,”
聽得此話,張浩心中卻是冷笑不止,等到金色繩索從身上脫落,體內仙元力能夠順暢流傳,才磨磨蹭蹭的從納戒中取出一顆大成期魔丹,隨之向苗婆婆拋去,道:“接着,”
本能的伸手將之接了過去,然而,下一霎,顆魔丹突然轟的一聲爆炸開來,恐怖能量瞬間將這座小院夷爲平地,
巨大的能量漣漪席捲了方圓幾千米內空間,緊接着,廢墟中便傳來苗婆婆憤怒的吼叫聲:“小崽子,老身絕不饒你,”
可是等到那股涌動的能量漣漪散盡,張浩卻早已消失不見,楚雪以及兩位金仙僕人怔怔的看着眼前這番景象,半晌纔回過神來,
大成期魔丹瞬間將其能量全部釋放,那般威力連一轉金仙都避之不及,可是苗婆婆卻並沒有受傷,只不過在劇烈的爆炸下模樣甚是狼狽,花白頭髮雜亂捲曲,臉上一片焦黑,身上穿的那件長袍,也被撕爛,
而此刻的她正站在廢墟中央怒聲咆哮,要不是修爲高深,恐怕早已被張浩暗算致死:“給我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將那小子找出來,”
楚雪暗中咋了咋舌,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師父這樣狼狽,聽到近乎咆哮的命令後,急忙點着頭開始在這片廢墟上搜尋,神識緊緊的覆蓋在此地,絕不讓任何蛛絲馬跡從眼底溜走,
兩位金仙僕人也急着幫忙,只有苗婆婆一個人站在原處,嘴角哆嗦着,壓抑心中暴怒,
然而,張浩早在爆炸前的一刻,就使用逍遙遁法潛入地底,趁機遠離了此處,如今已然身處這座城市的街某一處角落,坐在那裡罵罵咧咧的揉着手腕,
“不用找了,那個小崽子已經不在此處,”過了半天,苗婆婆才緩緩吐出一口悶氣,顫顫巍巍的轉身向廢墟外走去,
楚雪眼珠一轉,急忙偷偷跟了上來,而苗婆婆那速度卻快的驚人,老態龍鍾的身形幾個閃爍間,就消失在視野當中,
見此情形,楚雪吐了吐舌頭,一臉不甘的停下腳步,嘆道:“能把師父氣成這樣,你這次可死定了,”
張浩正坐在一間木屋的角落休息,突然感到身邊空間震盪,這種極難察覺的空間震盪,立即讓他瞳孔緊縮,
下一霎,逍遙遁法運轉而起,身形隨之融入了背後的木質牆壁,
苗婆婆幾乎是在他消失的一刻,便突兀出現,冷眼打量着四周,道:“小崽子,老身知道你就躲在附近,快快滾出來受死,否則,可別怪老身殃及無辜,”
遁入木牆內的張浩,聽到此話,心中卻冷笑起來,就算這醜婆子將這座城市內的修仙者殺盡,又與老子有何關係,
然而,張浩心中冷笑剛剛涌現,苗婆婆的目光就轉到他躲藏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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