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靈虛子那句話,張浩立即醒悟過來,恨不得將這個老傢伙化成灰燼,可是他現在正感應陰陽之火具有的能力,無暇他顧,只好咬牙將這筆賬先記下。
靈虛子在那裡大呼小叫一陣,才假惺惺的對着被藍白兩色火焰籠罩的張浩,彎腰拜了一拜:“小兄弟好走,你那些東西老哥會給它們找個傳人,唉…當真是世事無常,好端端的怎麼就一時想不開呢!”
處於陰陽之火內的張浩,聽到這個老傢伙越說越過分,再也忍耐不住心中怒氣,怒罵起來。
見狀,靈虛子呵呵笑了一聲,這才轉身離去,不過在他轉身的一刻,臉上的笑容卻瞬間收斂,心中嘆道:“老哥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希望你自己能看開一些吧!”
張浩自然不知道這老傢伙是故意開解自己,見他離去纔將目光停留在身邊藍白兩色火焰上,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丹田中,靈力瘋狂運轉,源源不斷的注入身邊這種火焰內,可是半晌後他卻突然嘆了口氣,搖着頭將之收起。
剛纔無論如何催動體內陰陽之火本源,都無法再現之前見到的結界,沉吟片刻,張浩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開始將注意力放在旁邊那把黑色戰刀上。
靈虛子離開這裡,乾脆尋找了一個僻靜地方,取出山河鼎開始煉丹。這一次,靈兒不知去了哪裡,卻並沒有前來搗亂。
隨着各種各樣的藥材被他投入其中煉化,時間也在悄悄流失,半個多月後,他手中就已經多了整整十顆藍色丹藥。
一股濃郁藥香從中散發出來,就在靈虛子滿意的點着頭想把這些丹藥收起時,靈兒卻悄悄來到附近,吸了吸鼻子:“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有股子炒豆的味道?”
“呵呵,這個……它是一種可以幫助突破的丹藥,弟子也是剛剛煉出!”
靈虛子不動聲色笑着將十顆丹藥收起,急忙站起身來行禮。靈兒對此也沒在意,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拉着他便走:“本姑娘實在待不下去了,我們去找他,快點兒離開這裡纔是正事!”
見此情形,靈虛子卻無奈的搖了搖頭,急急將山河鼎收入納戒,纔跟着小丫頭向三層祭壇走去。
張浩雙手抓着刀柄,輕喝一聲,額頭上青筋暴起,牙齒更是咬得咯咯作響,使盡渾身力氣纔將黑色戰刀提起。
經過半個多月的不斷努力,現在的他終於可以勉強將這把重刀提離地面,不過想要使用卻還需要一段時間。
當靈兒來到這裡時,卻正好看見這一幕,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就這麼一把破刀有什麼可稀奇的,依我看,不如把它扔了!”
“扔了?你能拿出比他更好的?”
聞言,張浩鏘的一聲將那把刀放在了地上,喘着粗氣問道。
“少來這套,本姑娘從來都只佔便宜,想要讓我拿出東西,門都沒有!”靈兒頓時神色警惕,目光不善的瞪着他怒喝起來。
“呵呵,其實小兄弟可以換一個方法來適應這把刀的重量!”而靈虛子卻看着那把黑色戰刀,笑道。
“什麼方法?”張浩一臉狐疑的看這他,皺了皺眉問道,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辦法,可是那把刀提在手中彷彿一座山峰般沉重,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揮動分毫。
“呵呵,老夫做了一個刀鞘,你可以先把它背在身上,慢慢適應一段時間!”
而靈虛子卻笑着從納戒中取出一個包裹,抖開之後裡面是一個黑色刀鞘,看上面那些閃爍着寒光的鱗甲,好像是以前斬殺的那條幽冰魔蛟身上的東西。 ωwш ◆TтkΛ n ◆c ○
見狀,靈兒也是點着頭:“這個辦法好,你可以揹着它慢慢向出口行走,也不用在這裡瞎耽誤功夫,嘿嘿,終於可以出去了!”
雖然翻了個白眼,不過張浩還是將刀鞘接了過來,拿在手中仔細打量。
這隻刀鞘入手後分量也不輕,上面那些鱗甲更是閃爍着金屬光澤,一股冰冷寒氣順着刀鞘向他體內侵襲。
微微點了點頭,只見他看了靈虛子一眼,道:“沒想到老哥還有這種手藝,只是幽冰魔蛟的皮甲能承受住那把刀的重量麼?”
“呵呵,放心,這隻刀鞘可是老夫用天火煉製而成!”靈虛子聽得好笑,擺了擺手道:“你先試試便知道了!”
他雖然是一位煉藥師,但這個老傢伙以前的宗門可是有不少典藏,其中不乏一些煉器書籍,對於現在的靈虛子而言,煉製一些簡單的器具倒也不難。
點着頭將那把黑色戰刀提起來,小心翼翼的插入刀鞘中,拎起來後見到並沒有破裂,張浩這才放下心來:“謝了,這隻刀鞘就當你那私藏魂珠的賠償!”
“這個……”可靈虛子的老臉卻頓時尷尬無比,急忙擺了擺手:“好說,好說!”
靈兒聽得大怒,一巴掌煽了過去:“好說個屁,以後藏東西要是沒本姑娘那一份,小心拆了你這把老骨頭!”
聽到這番話,張浩臉上的肌肉抖了抖,最後還是忍耐下來,這二人雖說一個比一個貪婪,但對他卻是真心真意,只不過偶爾自私了一點罷了。
靈兒義正言辭的教訓了自己徒弟一頓,也不管張浩臉色多麼難看,走到他身邊,將刀鞘拎起來幫着背了上去,口中還不斷催促着:“快走,快走,這裡本姑娘一刻也待不下去!”
靈虛子這次卻學乖,低頭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看不出是個什麼表情。
一片紫色的光幕中,雲落天突然睜開雙眼哈哈大笑起來,等他笑聲落下以後,紫色光幕裡卻傳來一聲輕哼:“他好像沒你說的那麼好吧,老夫觀他的實力現在連空明期都未突破,想要達到我們期望的那個境界,又得何年何月?”
然而云落天卻不在意,擺了擺手道:“修爲算什麼,只要他有如此堅忍的心智,遲早都會達到那個境界!”
“可是你還有多少時間?”
聞言,紫色光幕中卻傳來一聲嘆息,聽聞這句話,雲落天也沉默下來,半晌後才輕聲笑道:“如果老夫真的逃不過此劫,也是命中所注!”
隨着這番話落下,氣氛越發沉悶起來。
紫色光幕中再沒有傳出任何聲音,雲落天則微微一笑,目光眺望遠處:“你們等着吧,就算老夫真的魂飛魄散,也會有第二個雲落天出現,嘿嘿……”
汗水已經溼透衣衫,貼在身上十分難受,張浩腳步蹣跚的向前行走,擡頭望着遠處那座巨大傳送陣喘了口氣。
剛想歇一歇,後邊的靈兒卻催促起來:“別磨磨蹭蹭,快點,像你這樣要走到什麼時候?”
聞言,張浩只好咬了咬牙,繼續向前走去。從鴻蒙火塔三層中心處走到這裡,足足花了他九天時間,從未像現在這樣疲累過。
可是身後那個小丫頭卻心急如焚,時不時的催促幾聲,顯得頗爲不耐。
“師父,要不先讓小兄弟休息一會兒,你看他身上……”
見到張浩身上衣衫都被汗水浸透,靈虛子心中頗有不忍,小心翼翼的開口替他說情,可靈兒卻並不買賬,狠狠瞪了一眼,喝道:“他身上怎麼啦?又沒少塊肉,你要是覺着我做錯,大可以說出來,咱們切磋一下!”
聞聽此言,靈虛子哪裡還敢開口,急忙縮着脖子退到遠處。
“對了,你煉製的丹藥去哪兒了,拿出來給他吃上一瓶,保證精神煥發,力氣充足!”
靈兒似是想起了什麼,轉頭看着退到遠處的靈虛子,雙眼微微一眯問道。
可靈虛子聽到這句話,嘴角卻輕輕抽搐起來:“那種丹藥是用來突破的,與補充體力沒有關係,如果師父需要,弟子去煉製一些這樣的丹藥就是!”
“突破?什麼丹藥?”
悶頭趕路的張浩,聽到二人談話,雙眼頓時發亮,回頭問道。
一提起丹藥之事,靈虛子倒是顯得信心十足,笑道:“是老夫爲你準備的破虛丹,如果在即將突破時能服下一顆,成功的機率將大大增加,這種丹藥還有一個功效,小兄弟或許會喜歡!”
說到這裡,靈虛子下意識的摸了摸鬍子,可是隨後發現自己現在是一個靈魂體,不由得乾笑道:“它可以瞬間提升修真者一個境界的實力!”
“你說的可屬實?”
這句話立即讓張浩心中狠狠跳了幾下,隨即冷靜下來,目光疑惑的看着他問道。
“老夫雖然平時雖然沒個正經,但對丹藥一事何曾說過謊話,你要是不相信,自己服下一顆試試便知!”靈虛子見到他懷疑自己的煉丹之道,臉色立即陰沉下來,很是不悅。
“是挺不正經的!”
張浩並沒有在意他後面那些話,而是點了點頭後繼續向前走去。
心中卻開始盤算,他自己或許用不着破虛丹,可是外面那些修真者要是得知這種丹藥的功效後,一定會趨之若鶩,到時候說不定能利用丹藥籠絡一些人。
片刻後,只見他突然冷冷一笑:“一定要好好利用,接天閣……道宗……還有鄭雲,你們等着!”
靈兒在旁邊看到他嘴角那一抹冰冷笑容,歪着頭想了想,似乎在回憶着什麼,隨即輕輕嘆了口氣:“本姑娘好像又忘了一些東西,看來以後得想辦法將這些事情記錄下來,不然……”
說到這裡,小丫頭急忙向張浩望去,見他並沒有停留腳步,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當他們三人來到三層出口傳送陣前,張浩已經累的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不久之後便沉睡過去。
靈虛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見自己這位師父臉上沒有絲毫同情之色,心中不由得苦笑道:“小兄弟,老哥可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你好自爲之!”
張浩似是聽到了他心中聲音,嘴角輕輕抽搐了兩下,隨即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喝道:“誰他孃的在背後說老子壞話!”
見此情形,站在附近的師徒二人,臉色卻同時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