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三怪看的星落昏去,個個表情怪異,面面相覷之餘更是不敢相信。三怪聚在一起,一時彼此運氣調息,片刻後才略見血色。
一怪人道:“大哥,三弟,這小子體內怎麼藏匿着這麼一股強勁的力量?”
“可不是!”那喚三弟的人道,“我看,普天之下,真正能震傷他的人數不出十個。”
“難道會是……”那老大想着似乎在自言自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大哥,你想到什麼了?”兩怪人同時道。那老大隻是一個勁地搖着頭,不言一語,晃悠悠地走進了內洞。這剩下的兩怪人一時也沒了神,不知這老大口中唸叨着什麼。怪人瞥了一眼星落也陸續走進了洞中,一番醫治下,星落一時是難以醒轉。不覺間便已是過了三天。
而芯雨隨得冰湘溪回去,不覺間便在擔心中度過了這三天,喜怒交集的芯雨急急地來到了洞外,焦急地望向那黑幽幽的洞口。冰溪在一旁似乎早已知道了結局般嬉笑道:“你們三個老怪物,還不快出來,三天期限已到。再不出來,難道要在裡面做縮頭烏龜嗎?”
說着,又是輕笑不已。方在此時,聽得細碎的腳步聲起,見得星落正一人從洞中走去,步履沉重,臉色也略略泛黃。待得星落出來,芯雨便迎了上去,急道:“星落哥,你的傷,怎麼樣了?”
星落苦笑片刻,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那冰溪見得星落,心下卻是喜然,笑道:“就算如此,星落少俠也不枉此行了!”
星落一驚,一時間想起那三怪的回生丸,莫非這冰溪所指是這個?若是如此,當真有如她所言,當是不枉此行了。就在三人無語之際,猛聽得幾聲低語傳來,瞬間走出來三個人,正是那三怪。只是,這三怪在瞬間似乎蒼老了許多,眼睛都嚴重窩了下去,彷彿三四天沒吃過東西,面色更是慘白。
那三怪人慢悠悠走出洞口,用佈滿血絲的眼睛瞧向冰溪用那極其虛弱的聲音道:“小妮子,你是從哪裡弄來個這樣的半死人?這次我三兄弟可算是給你整慘了。”
這三怪似乎全然變了性情,也不再如往日般狂妄。冰溪格格笑個不停,喜道:“怎麼樣,你們三個老怪物沒轍了嗎?”
那怪人咳嗽了幾聲,在一旁坐下嘆息般自言自語道:“太難以置信了。這小子的傷全是自己傷的,外力根本難以傷到他。這可如何醫治呢?就算能醫好一時,他自己也會再次把自己震傷,除非,把他變成一個廢人。”
星落聽得膽戰心驚,不解道:“前輩何出此言?”
那怪人看都沒看星落一樣,茫然地望着地下道:“其實你的內傷全來自於自身。這樣跟你說吧,你之所以會受如此重的內傷,是因爲你體內有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強大到無法控制,無法融合。而這股力量在你一旦運氣時便會瞬間反噬,所以自傷了自己。而且,是不停地在傷自己。小子,你若想多活幾天,就切忌不要動用真氣。雖然這股力量還在慢悠悠反噬着你,但應該還是可以讓你勉強多活個一年半載。”
說着,這怪人又望向了冰溪道:“小妮子,你這招夠狠,我三兄弟是沒轍了。不過,我們三兄弟也不會對你認輸。除非你小妮子能醫好他,我三兄弟以後將唯你是從。”
冰溪忽然笑嘻嘻地看了看星落,又望向三怪故作深沉道:“其實,本小姐,也救不了他。”
星落聞言,頓時是一片空白。細想下,既然三怪和這蝶澗醫仙也無計可施,怕這天下也不會有人能醫治得了自己。
想着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再奢求了。”
說着,又對那三怪道:“承蒙三位前輩錯愛,晚輩感激不盡。晚輩就此告辭了!”
芯雨正想說什麼,卻又欲言而止,眼眸中卻淚光點點。星落對那冰溪道:“醫仙領路之情,在此謝過。打擾多日,就此告辭!”說罷,星落不覺又是重重咳了幾聲道:“芯雨,我們走吧!”
“請等一下!”那冰溪嬉笑道,“雖然本小姐救不了你,但本小姐知道天底下有一個人或許能救你。”
“是誰?”急切地迎上去的不是星落,不是芯雨,而是那三怪。
冰溪停了下道:“相信本小姐的話,就跟我來吧!”
說罷,冰溪已轉身姍然而去。星落、芯雨對望着,心中卻不知如何是好,思慮良久,見得那三怪迅速跟了上去,還不停向自己招手,芯雨道:“星落哥,我們也去看看吧,說不準真有這樣的人在呢!”
星落心下思道:“既是如此,也不妨去一試!”只是,跟上去的同時,星落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若是註定如此,也無話可說。
又是一截迂迴的山路,感得幽寒襲人,聞得芳芬撲鼻,一行六人向着一條幽幽小徑急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