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 卞軍的魔星
“嚶嚀......”
在卞軍實在忍不住睏倦的時候,鍾惠終於發出一聲細微的呻吟。
“美女。。美女......”
聲音雖小但對於堅持了美女牀前坐了近二十個小時的卞軍來說無異於天籟,況且他的手臂還被鍾惠含在嘴裡,也不知道這個女孩把卞軍的手臂當作了什麼,雖然並不用力,但只要稍一離開她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掙扎,她的手也死死的抓住卞軍不放。
在卞軍的輕呼聲中,鍾惠終於睜開了眼睛,和以往毫無情感的眼神不同,眼睛裡多了一些靈動和悲哀。
“美女,你醒了?”
是還沉浸在夢中,鍾惠的聲音嘶啞晦澀。
“美女,你看看我是誰?”卞軍的眼簾閃過一絲擔憂。
惠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凝神看了卞軍良久,然尖叫起來,聲音將呆在左近的幾個俄羅斯大漢給驚動跑進房間,“怎麼會事?怎麼回事?”
是誰......還有你們?”就像一個受驚的小女孩,鍾惠顫抖的將身體縮成一團擠在牆角,媽媽呢......我媽媽在哪裡?”眼神中充滿了驚悸和疑惑。
“你真不認識他了嗎?”博洛斯基一臉和善的想要靠攏鍾惠。
不要過來,你這個壞蛋......”鍾惠聲嘶力竭的大吼,將手中的枕頭一把扔向博洛斯基,但博洛斯基滿以爲自己的笑容擁有足夠的親和力,繼續想要靠攏鍾惠,卻不想失去唯一武器的女孩一把抓住博洛斯基的手臂順勢一扭大漢慘呼出聲。
如果不是卞軍及時出手博洛斯基的手腕骨很可能就會被鍾惠瞬間扭斷,在掙脫了女孩的魔掌之後,博洛斯基任然心有餘悸的連退了數步,鷹,你這美女可夠狠的。”他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串冷汗。
卞軍戲謔的看了博洛斯基一眼,然後輕聲的對鍾惠說:“美女,你忘了我是你的戰友,小南瓜啊,你不記得我了?”他也嘗試着伸手摸向鍾惠的頭髮。
“小南瓜?”鍾惠疑惑的看了卞軍一眼,有可能因爲卞軍和她同樣是黃皮膚黑眼睛的原因抑或在她的心頭還留有一點印象吧,她並沒有像對待博洛斯基一般出現過激的反應。“我不知道你是誰?你能告訴我媽媽在哪裡嗎?”她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眼睛裡浮現一層薄霧。
“媽媽?”卞軍猶豫片刻又開口說:“你媽媽出遠門了,她叫我們好生照顧你,我們都是你媽媽的朋友。”雖然說的很不利落而且眼神也怪怪的,但還是表露出從未有過的溫柔。
“你是爸爸?”鍾惠突然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怯怯的問。
“我......”
“小南瓜,你出來一下。”一直站在博洛斯基身邊的刺蝟小聲的在卞軍耳邊說完又開口對鍾惠說:“小妹妹,我找你爸爸有點事,你和這兩位叔叔玩着,他一會就回來。”說完拉着卞軍的手臂就往外走去。
“鍾惠她......”
“獵鷹,在你呆在美女身邊的時候,我在網上查找了一些資料,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叫選擇憶,也許比這更嚴重,你的失憶可能是因爲藥物的原因,但她不同,她是因爲受到眼中創傷後選擇過往的打擊忘記,不管是不是這樣,但照現在的情形看起來,她應該已經忘記了長大以後的所有事情。”
“你是說她回到過去的記憶之中去了?”
“是的,應該是這樣,你看她說話的口氣,還有你說她在還沒滿十歲的時候母親就離開了她的身邊,但現在卻首先提到她的母親,也就是說......”刺蝟yù言又止。
“也就是說她現在只記得十歲以前的事情?”卞軍倒抽了口涼氣。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找哈里蘭幫我們請相關方面的專家來確診,我只是這樣猜測。”刺蝟咬了咬牙又說:“其實這是最好的結果,因爲至少她的神經還算正常,只是不知道她的智商會不會受到影響,忘記殺母的行爲對她來說未必是壞事。”
“那你剛纔怎麼說我是她的爸爸?”卞軍有些臉紅。
“我是爲她好,既然她這樣誤會,至少還能對你產生信任和依賴,難道你希望一個十歲的女孩就接受父母不在身邊的命運,你看博洛斯基,她的力量可沒有任何退步哦。”刺蝟想起博洛斯基的慘狀笑了笑。
“爸爸......爸爸......”還沒等卞軍回過味來,房間裡傳來鍾惠的呼喚,她的聲音比起以前顯得嬌嫩了許多。
“什麼事惠?”卞軍無奈的走進房間,差點再次脫口喊出鍾惠的綽號。
“爸爸,你不要離開小惠,我纔不要和鬼佬玩呢。”鍾惠俏皮的撅起了嘴巴,一看見卞軍臉上便浮出燦爛的笑容,在牀上掙扎着想要站起身來,但想是肌肉還沒活動開整個又撲倒在牀上。爸。。我的腿。。我的腿......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啊?”花容失sè。
“小惠......你在牀上躺久了當然沒有力氣了,一會就會好起來的。”
“是啊,血脈不通,叫你爸爸幫你按摩一下就會好的。”刺蝟一本正經的告訴鍾惠,雖然沒明白鬼佬的意思,但大概不是什麼好話,他還是清楚的,雖然不會介意看上去成年但心智只有十歲的小姑娘,但他還是捉狎的瞟了眼卞軍。
軍悄悄的對刺蝟豎起中指,“小惠,我去給你叫護士阿姨。”說完就想要轉身逃跑。
“不要啊,爸爸,我就要你給我按摩......”別看心智幼小,可眼光依舊毒辣,一句話就將卞軍的意圖扼殺在搖籃之中。
無奈的卞軍只好乖乖的坐在鍾惠的牀前爲鍾惠按摩,鍾惠的身體可不像她的心智那樣只是一個小女孩,成熟圓潤的大腿,富有彈肌肉,雖然隔了層布料,但依然對血氣方剛的卞軍浮想聯翩尷尬不已,因爲不僅是女孩**的誘惑還有身邊幾個大男人捉狎的眼光。
鍾惠很快就可以下地走路,但她就像在害怕什麼,一刻都不願意離開卞軍的身邊,總是用她豐滿的身體依靠在卞軍的手臂上,甚至更過分的還不時的提出讓卞軍抱抱的要求,這讓原本還高興女孩醒過來的卞軍滿頭佈滿黑線,可毫無辦法,一不如意女孩就嘟起嘴巴一副含淚yù泣的架勢。
“小惠爸要去醫院看望一個朋友,你先在家裡乖乖的等着爸爸,一會爸爸給你買糖。”卞軍暴汗,這話對他來說還真有點挑戰倒寧願面對幾十挺機槍,去看望胖子倒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嘛......”鍾惠的嘴巴又撅了起來,眼珠轉了轉。“我要跟爸爸一塊去。”小手依舊拉着卞軍的衣角。
“小惠乖......”
“不要,爸爸你不要小惠了?”鍾惠的臉sè說變就變,眼睛裡很快就浮現霧氣。
“好了,小惠是個好女孩,走叔叔帶你去,我們不理壞爸爸。”就像狼外婆一樣,博洛斯基找準機會就想敗壞卞軍在鍾惠心目中的形象。
“不要,我跟爸爸一塊去,你們不準去。”玩鬧了幾個小時後的鐘惠倒也不像剛纔一般排斥幾個俄羅斯大漢。
就在卞軍想方設法想要擺脫這個命中的魔星的時候,走廊裡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
小南瓜,回來了都不來打個招呼,又想跑哪去啊?”
很快一個滿身裹着繃帶坐在輪椅上的木乃伊在一個年輕黑人護士的推動下,進入了房間。
“胖子?”卞軍疑惑的問。
“賓果,小南瓜,我就知道你還認得英俊瀟灑玉樹凌風的胖子,哈里蘭那老小子還說你第一眼看到我肯定會認爲是那座埃及金字塔下跑出來的木乃伊子的聲音完全聽不出身受重傷後的虛弱,依然是那樣開朗。
“你們是刺蝟,老婦人,棕熊,還有獵狗吧?”他的眼光很快落在幾個陌生人的身上。然你們不認識我,也不至於這樣回來兩天了都不來醫院打個招呼吧,我可是野狼戰隊的老人,怎麼樣都得跟我拜個碼頭撒。”胖子笑了起來,儘管有些難看。
軍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眼角有點潤潤的感覺。
“咯咯......你是誰,真好玩,怎麼滿身都是白布,我也要玩。”躲在卞軍身後害羞的鐘惠突然跳了出來,風風火火的撲向胖子的輪椅,軍還沒來得及阻攔,胖子已經慘叫出聲。
“美女。。。你。。。”
刺蝟矇住了胖子的嘴巴,小聲的在她耳邊說了鍾惠的變化,胖子很驚詫的看了眼鍾惠閉上了嘴,整個房間裡只剩下卞軍安撫鍾惠的聲音。
這時電話鈴響了起來,博洛斯基接過電話,剛答上一句,他的臉sè突然變得蒼白。
碼頭,洪老頭把老大帶回來了。”電話被他摔在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