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衝出囚籠
電梯外是一間直徑寬達上百米的橢圓形大廳,整個大廳裡的立柱和牆壁都進行了外包鋼處理,在大廳正面是一扇感應玻璃鋼大門,此時已被激烈的槍彈給打得粉碎,而靠近電梯的幾根立柱後都站立着同樣身着灰褐sè作戰服的男人,他們面對的是數百名士兵的圍攻。
一個手持八五式狙擊步槍的矮個男子迎了上來,“時間剛好,頭兒,你再不來,兄弟們就挺不住了,剛纔衝進來一輛裝甲車,炮口都對準我們了,可能是顧忌這棟大廈又退了出去,不然。。。。。”
“好了,傢伙都準備好了嗎?”
“當然,只要。。。。”男子從衣兜裡掏出一個黑sè的遙控器,拇指按在紅sè的按鈕上,作出一副要毀滅一切的殘忍樣。
高瘦男人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對通訊器喊叫起來。“山雞,山雞,貨物已經安全送到,貨物已經安全送到,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家了。。。”但通訊器的另一面卻是一陣盲音和電流的嗤嗤聲。
高瘦男人皺了皺眉頭,沒有任何猶豫和停頓,向矮個男子揮了揮手。
轟轟轟轟。。。。接連震耳yù聾的爆炸聲在大廳外響起,不僅是大廳的門口,還有數百米外的停車場,甚至是卞軍的腳下都傳來一陣震顫。
“滲透組,突擊!狙擊手,給我敲掉重火力。”
終於高瘦男人在下達最後的命令後,轉頭看向了卞軍,似乎才注意到他的存在,臉上浮現出難看的笑意,他的手伸向卞軍,一把將卞軍手裡的了下來,又從矮個男子的手上搶過八五式狙擊步槍遞上。
“小南瓜,看你的了。”
卞軍沒有回答,只是用手撫mo着八五式狙擊步槍的槍脊,熟悉、親切、還有狂熱從胸中涌出。
“小南瓜鍾方向有狙擊手,快!”
挺槍,轉身,橫越數米的距離,幾個動作幾乎是一氣哈成,伴隨着一聲槍響,目標清除,乾淨利落。
變態了吧,這下我知道頭兒爲什麼要救這小子出來了。”一個聲音飄進卞軍的耳朵。
高瘦男人卻並不意外,只是毫不顯眼的點了點頭,然後衝出了隱藏的立柱,噠噠噠。。。槍聲,爆炸聲一浪高過一浪。
手中有了狙擊步槍的卞軍猶如神助一般,連續的摳動扳機,每一顆子彈都會收割一條鮮活的生命,此時他的心中不再有暴虐,不再有躁動,不再有幻境,就象一個冷血的機器,所有出現在瞄準鏡的目標都會在一瞬間消失。
在他的心裡只有如何纔能有效的殺傷眼前的敵人,如何快速的躲避從角落裡飛出的子彈,身子往往出現不可思議的扭曲,手指摳動扳機的頻率越來越快,身邊的戰友也很配合的給他指明目標,並且掩護他前進的步伐。
“小南瓜,十點鐘方向。”
“小南瓜,十一點方向。”
“小南瓜,九點。。。。”
“小南瓜,。。。。。。”
…….
在不知不覺中,卞軍已經隨同戰友衝出了大廳,一共十數人的隊伍保持着最利於戰鬥的散兵線,相互依託,互相掩護,就像一臺旋轉的絞肉機,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倒下一片屍體。
一輛飛速行駛具有防彈效果的運鈔車直衝向衆人,眼看就要將衆人碾壓在車輪下,隨着橡皮車輪摩擦地面的嘎吱聲運鈔車的車頭瞬間在原地旋轉了近180&;,車屁股出現在衆人的眼前,而兩扇車門隨着慣動的向兩旁張開。
“上車,火力手掩護!”
卞軍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直跟隨身後的刀手推上了運鈔車的後座血從刀手的頸部噴灑在卞軍的臉上,血紅sè的**模糊了卞軍的視線。
手!”卞軍驚呼,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相信了這個男人的話,不然他也不會把自己的背後留給這個陌生的男人。
我沒事,小南瓜,能夠再次和你一起戰鬥真好!”
……
運鈔車再次啓動,在啓動的一瞬間,番茄發出了最後一顆火箭彈,丟掉沉重的火箭筒也跳了進來。顯然這輛車是經過改裝,猛烈的彈藥傾瀉在加厚的鋼板上發出噹噹的聲音,而輪胎和地面的摩擦所產生的高溫也綻放出豔麗的火星向兩旁飛灑。
手,你他孃的剛纔也不知道輕點,正好推在老子的傷口上,疼死了。”番茄一邊關閉車門,一邊大聲的喝罵着,完全沒注意平躺在車廂中刀手的狀態。
手想要掙扎起身。
“別動,不要說話!”在一旁給他處理傷口的戰友立即阻止了他的行爲,並狠狠的擡頭瞪了番茄一眼。
怎麼了?”番茄總算看清了眼前的事實,吶吶出聲想要坐下,結果車廂的顛簸很快又將他彈開,一屁股坐在車廂的底板上。
“刀手,你他孃的不要有什麼事啊!”稍一愣神,番茄再次大聲嚎叫,焦慮、擔憂和激動的情緒混雜在臉上,看的出來他和刀手的感情很不一般。
“你少噪鴰兩句他就沒事。”高瘦男子一腳把他蹬翻在地,“他怎麼樣了?”轉頭看向一直在爲刀手處理傷口的戰友。
“不知道,要儘快送到醫院,頸部動脈被流彈割破了,我已經給他打了封閉,但是還是止不住流血。”
瘦男子壓住通訊器。“鴿子,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頭兒,放心吧,還有幾個尾巴,很快就甩掉。”
“到第一人民醫院,先將刀手送到那。”
“好咧,頭兒,這次太慘了,控制室的五個弟兄沒有一個走出來,山雞他。。。。那個什麼小南瓜真的值得這麼多兄弟爲他獻身嗎?”
“好好開車,廢什麼話!”
所有的眼光都看向不知所措的卞軍,有熱情,有疑惑,也有憤怒和迷茫。
在這一刻卞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將牢牢的和這一羣人捆綁在一起,儘管他完全不瞭解他們是幹什麼的,爲什麼要這樣做,卞軍甚至有些懷疑他們根本就是一幫恐怖分子,但對戰友的無限期盼和那種發自內心的信任讓卞軍即迷惑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