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了我這就過來。”
姜遠揉了揉眉心，有些不情不願地從太師椅中站了起來，起身往外走去。
這幾天太忙，他都差點忘了，他還和沈雲霆他們三個約了時間談“尺素碟影”的合作問題。
這是當初定下賭約之初便定下的事情。
按照當初的賭約，無論輸贏如何，四家都會就“尺素碟影”達成合作，只不過，贏了，是四家合作，輸了，姜氏交出圖紙，之後的合作就跟他們沒關係了
如今，陰傀門一戰初定，姜氏贏了賭約，也該談合作的事情了。
一邊想着，姜遠一邊推開了書房的門。
門外，血煉老魔已經等了一會，見到姜遠，當即上來見禮：“少爺。”
“嗯。”
姜遠微微頷首。
等一會的談判，血煉老魔會和他一起去，幫忙撐一下場面。畢竟，等下除了他之外，另外三位都是神通真君，姜氏這邊如果沒有神通真君撐場面，氣勢無形中就弱了幾分，對談判不利。
除了血煉老魔之外，凌緋煙也會跟着去，一是爲了學習，二，也是爲了在姜遠和三位神通真君定下合作基調之後，和三方的人馬繼續磋商具體的細節問題。
打過招呼，姜遠便一揮袖擺，率先往院外走去。
“走吧隨我去會一會那三位神通真君”
“是，少爺。”
血煉老魔和凌緋煙低頭，亦步亦趨地跟上。
一陣風吹來，三人的衣襬被風揚起，遠遠看去，頗有種上戰場的感覺。
……
一個時辰後，府臺門口。
游龍真君端木驚鴻，鳳儀真君郭鳳儀兩人相繼帶着人拾階而下，隨即揮袖轉身，朝前來送行的沈雲霆和姜遠擡手一禮。
“沈大人，姜公子，既然合作已經達成，我們就此別過。”
臺階上，沈雲霆和姜遠擡手還禮：“恕不遠送。”
陽光下，臺階下兩人一個鬆筋鶴骨，風流倜儻，一個如鳳臨天下，儀態萬方。臺階上，沈雲霆厚重端方，鋒芒暗藏，動則如雷霆，氣質和氣場皆是一等一的絕佳。
姜遠作爲一個靈臺境站在三人之中，玉骨龍姿，仿若謫仙，竟也絲毫不遜色於三人，氣場說不出得強大。
就連站在他身後，同樣是神通真君的血煉老魔，在他的襯托下，都變得沒那麼顯眼了。
四人臨風而立，相互道別，場面頓時透出了一股說不出的韻味。
門口守衛的府兵自慚形穢，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道完別，游龍真君端木驚鴻和鳳儀真君當即轉身駕雲而去，帶着端木氏和太華宗的人一起離開了。
府臺門口，很快就只剩下了沈雲霆和姜遠的人。
沈雲霆扭頭瞥了姜遠一眼，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笑意：“我原還擔心，這麼大的一塊蛋糕，就憑我們幾家恐怕未必吃得下。沒想到，你竟還藏了一手，合作竟只針對青州府境內。”
沒了端木驚鴻和鳳儀真君，他說話也少了顧忌，不管是語氣還是姿態，都隨意了許多。
姜遠擡頭看他一眼，隨手打開摺扇輕搖，神態輕鬆寫意：“這是自然。大人又不是不知道，我姜遠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我既然能把尺素碟影的利益分出來，自然已經經過仔細考量。”
當初他做出這個決定，與其說是被情勢所迫，還不如說是順勢而爲。
上輩子見識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他很清楚，壟斷從來都不是長久之計。
暫時的壟斷可以帶來龐大的利益，但這份利益，同樣會惹來別人的眼紅，再強大的勢力，也擋不住有人天天盯着。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就是這個道理。
與其天天防備着別人惦記，還不如分出部分利益尋求合作，利益分攤的同時，也分攤了風險，降低了成本，還能鞏固人脈地位，何樂而不爲？
府臺，端木氏，太華宗三家制衡，他的地位也更加穩固。
他手中能賺錢的東西多得是，根本沒必要非盯着這一個。
再說，尺素碟影想要賺取更多的利益，就勢必要在各個州府全面鋪開，使用的人越多，才越能體現它的價值。而要做到這一點，僅憑姜氏一家根本沒有可能，勢必要和其他勢力合作。
青州府，不過是一個開始。
“你如今分出六成半的利益給我們，今後有我們三家給你保駕護航，姜氏在這青州府的地位，已經沒有人能夠動搖得了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沈雲霆說着，便轉身向府臺內走去。
姜遠緊隨其後，態度自然地接口道：“此前我就和大人說過，尺素碟影的潛力遠超您的想象。接下來，我自然是要把生意向大獠境內其他州府擴張。大人如果認識好的合作對象，不妨推薦給晚輩，到時生意談成了，我一定封一個紅包給您。”
“你給我封紅包？”
沈雲霆哭笑不得地看了姜遠一眼，旋即搖頭失笑。在姜遠面前，他還真是很難擺得出神通真君的架子來。
“紅包就算了不過我還真認識一些靠得住的朋友，你手下這個凌緋煙能力不錯，派她去，再加上我的親筆信函，生意多半能談得下來。我等會就給你寫推薦信。”
沈雲霆年輕時也曾遨遊四海，闖下不小的威名，又豈會沒幾個關係好的朋友？如今有能賺錢的生意，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那就多謝大人了”姜遠隨口就應了下來。
對於他來說，和誰合作都一樣。能和沈雲霆交好的，至少人品上能信得過。
說話間，兩人就已經重新回到了府衙的偏廳。下人換過茶點，重新上了茶，兩人分賓主重新落座。不過這一次，氣氛比起之前談判的時候，就隨意了很多。
沈雲霆端起茶盞，隨口道：“你之前跟我說，還有別的事情商議。是什麼事？”
“是這樣的。”
姜遠隨手放下茶盞，沉聲道：“我煉器尚缺一些材料，我想府臺庫存豐厚，說不定會有我需要的材料，便冒昧前來一問。”
沈雲霆喝茶的動作一頓，驀然挑了挑眉：“你想要的……難道是極品材料？”
若是普通的材料，也根本不值得姜遠開這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