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西門鬼嬰記仇一點不假,幾年前的事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新。記得幾年前,祁子君那年十歲,看到許多喇嘛圍着大藏鍾唸咒,於是不解的對一個喇嘛問道:“喂,你在幹什麼?爲什麼每天都要衝着這口大鐘唸咒呢?裡面有什麼東西嗎?”那喇嘛四處望望,低聲對祁子君說道:“我給你說啊,裡面封住個好幾千年的魔鬼,我們唸咒是爲了化解他的怨氣,你可千萬不要和住持亂講啊。”
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祁子君看着那喇嘛恐慌的樣子就想笑。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魔鬼嗎?不過他打心眼裡還不知道什麼叫鬼。說完解下褲腰帶,當着衆多喇嘛的面衝着大藏鍾尿了泡尿。祁子君是何等人物?祁子君是老住持收養的入室弟子。就算他隨地大小便,這幫喇嘛也不敢吭聲。尿液順着小土坑流進了大藏鐘的裡面,恰巧西門鬼嬰在裡面睡覺,這童子尿可非同小可,這童子尿流到西門鬼嬰的身上,西門鬼嬰在大藏鍾裡就跟熱水裡的青蛙一樣難受。雖然隔着大藏鍾,但西門鬼嬰憑着千年道行仍能看到鍾外的祁子君,就這一點點不起眼的破事,卻讓這個混世魔銘記在心。
西門鬼嬰剛纔四處張望,就是沒看到祁子君的屍體,於是留了下來。西門鬼嬰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怪笑了一聲。
話說祁子君接到周強的電話,也預感到大事不好,也顧不得辛苦,騎上藏獒就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像西藏那種高原地帶,平常人走起路來都大喘氣,周強兩人此時也下了車,迅速的趕往密宗喇嘛廟,就在他們將要離開車站的時候,三個神秘的身影就在他們兩個身邊擦肩而過。謝奇峰猛吸一口涼氣,低聲問周強:“師兄,你有沒有聞到,好大的屍氣和陰氣啊!”周強百密一疏,竟然沒有發覺,說道:“先不管那麼多了,當即之下,我們快點趕去密宗喇嘛廟。”謝奇峰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隨着周強跑出了車站。兩人開始順着祁子君告訴的地址邊打聽邊找去了。
就算祁子君快馬加鞭,回到喇嘛廟也是一天後的事了。祁子君推開大門,只見遍地躺着屍體,一個喇嘛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那喇嘛見到祁子君來了,宛如看到救星一般,上前抱住了祁子君的雙腿喃喃道:“師兄你可算回來了,老住持被三個神秘人打死了,而且還把混世魔西門放了出來。”祁子君第一次感到天昏地暗,平日裡和自己相處嬉戲的師弟們的屍體一個個躺在血泊之中,而老住持的屍體,已經炸的四分五裂。這好比晴天一個大雷劈到了祁子君的身上。
他們全死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不錯,還剩下我們兩個人。祁子君在心裡感嘆道。對了這小子怎麼沒死?喇嘛廟的喇嘛若是全死了,爲什麼還會留下一個活口。祁子君起了疑心,向後退了兩步說道:“師弟,你站起來說話。”那喇嘛抹了把淚站了起來,只見那喇嘛的兩個後腳跟不落地,臉色鐵青鐵青的,胸口的槍傷還顯而易見,這擺明了是鬼上身嘛。祁子君嘴角一揚,順勢從後面扥出了輕筒軸。藏獒追命也俯下身子,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那喇嘛見此慌了神,一臉恐慌地說道:“師兄,你這是要幹什麼?難不成要殺我不成?”祁子君右腳一跺說道:“恭喜你答對了!”說話的同時,追命已經一個虎躍衝了過去。那喇嘛來不及躲避就已經被追命咬斷了脖子。只見喇嘛的身體背後出現一個鬼影向後飄去,時不時的發出尖笑聲。鬼影定住了身體,原來這是混世魔西門。西門陰陽怪氣的笑着說道:“小畜牲,還有兩下子啊,知道我是誰嗎?”
鬼影的實體形成只有魔這等道行高深的鬼怪纔可以做得到,下等鬼最多能搞出股黑煙,這就是身份不同,檔次不同。
“除了西門慶和潘金蓮所生的那個鬼孽種,還能是誰?”這話深深刺激了西門鬼嬰,可憐這個沒降生就死掉的孩子,父母在人間的罵名遠揚,而自己想忘掉這一切,轉世投胎都不成。想想混世魔西門也是夠可憐的。祁子君還沒反應過來,西門一眨眼的功夫已經閃到了自己面前,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還罵道:“小畜牲,我要殺了你,然後吃了你的心肝脾肺腎。”只見西門一手把祁子君提了起來,祁子君被憋的一臉通紅,雙腿無力的掙扎着。
這一掐用了西門魔王的十成力氣,骨骼發出的‘嘎嘎’聲令人不寒而慄。漸漸的祁子君已經喘不過氣來,就在這關鍵時刻,藏獒追命一口咬住了混世魔西門的屁股,由於條件反射,西門放開了祁子君,而改爲捂住屁股。追命鑽過西門魔王的褲襠,接住了下落的祁子君。祁子君趕忙喘着大氣,拍着胸口。追命揹着祁子君向後躍出兩步,這樣會離西門遠一點。
祁子君以最快的速度調整好呼吸,改爲盤腿坐在藏獒追命的背上。只見他一手轉着輕筒軸,輕筒軸的筒子上還有幾個小小的鈴鐺,被祁子君這麼一轉,‘叮叮噹噹’的發出聲響。祁子君微閉雙眼,口中不停念着藏文咒語。這咒語和平時所念誦的大有不同,傳說這是西藏密宗孔雀佛王本人研究出的大藏玄經。
大藏玄經是一本不完整的殘書,據說有幾張殘頁流落到密宗喇嘛廟裡,祁子君天生聰慧,是西藏第一位參透了大藏玄經裡的密文,這也正是老住持收他爲入室弟子的原因之一。漸漸的由祁子君一人所念誦的經文轉耳只見變成了許多人的聲音,混世魔西門清晰的看到祁子君的身後一閃而過的孔雀開屏,屏羽開後,憑空出現了佛祖的黃光佛像。而這幻想僅僅出現了一秒鐘。
西門魔王捂住眼睛不敢去看佛祖發出的黃光,可是神秘的經文同時也傳入了他的耳蝸。西門魔王東倒西歪,宛如喝醉酒的醉漢一般。孰不知,西門魔王的法力正在漸漸減退。趁着這個機會,祁子君猛然睜開雙眼,手持輕筒軸,藉助追命的背力,騰空飛了出去,直逼混世魔西門鬼嬰。
祁子君大喊:“還我喇嘛廟裡八十一條命來!”說着一棒子打在了西門魔王的頭頂。瞬間西門魔王的頭領血花四濺,血是黑色的,濺在地上也是如硫酸一般‘咕嚕咕嚕’冒泡。祁子君趕忙躲開身體,生怕觸到這黑色的鬼血。這一棒子沒把西門魔王打死,反而激怒了他。原本五官端正的西門鬼嬰,臉部立刻變得七扭八歪。
西門握住頭部的傷口,原本四處亂噴的鬼血奇蹟般的止住了。西門鬼嬰扭曲着臉龐,脖子分別想兩旁扭了一下,發出‘咯咯’的聲響。突然他大吼一聲,一股強烈的陰風從他的口中噴向祁子君。追命也注意到了這陰風十分有勁,兩步就跨到了祁子君前面,希望可以爲主人擋住這股邪風。
邪風漸漸散盡,祁子君擡頭一瞧,西門鬼嬰的兩顆虎牙已經露了出來,直至下巴。祁子君暗叫媽呀,這可真不是一般的鬼,就憑這兩顆虎牙就已經超越了殭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