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一直跟在曹彥身後,知道曹彥還在二樓尋找舒敏,根本不曾到達三樓。
那麼就是他多慮了……
“我們可以在房間裡跳舞,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到甲板上去,不過你得多穿一件披肩。”
他總是輕易妥協,希望她快樂,只要她想要,便會滿足她的一切願望。
不悅的神色一閃而過,幾乎令人無法察覺。
舒敏微笑着挽上馬克的胳膊:“好,我們就在甲板上跳舞,不過我不想穿披肩,現在這樣最好!”
當優秀的心理醫師自滿地看着自己的成功之作時,往往會忽略許多細節。
顯然馬克已經忘了,學習服裝設計的舒敏當年報考大學時,填寫的第二自願便是表演系。
沒有人比一個曾經有精神分裂症的女人,更適合當演員,不是麼?
得知舒敏的消息後,林芸認爲一定得將此事告訴曹彥。
馬克開門的那一刻,林芸已經下了樓,在舞池中打探曹彥的去處,卻並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他會去哪兒呢?
遊輪已經駛出碼頭,他應該還在船上。
不行!她得立即找到他!
林芸看得出,馬克與舒敏的舉止並不親暱,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夫妻,甚至連親近的朋友都談不上。顯然舒敏渾身透露出的古典氣息,也不適合留在美國。像她那般天仙一樣的人物,應該同曹彥在一起!
對!應該是這樣!
林芸輾轉來到遊輪甲板的另一側,沒想到真還找到了曹彥。
他依着護欄抽菸,朦朧的煙霧繞過輪廓分明的臉頰,看得林芸心底一陣發酸。
無論外界曾給予他多大的關注和光環,此刻的落寞卻是顯而易見。
她小心翼翼走到他身後,低聲說道:“現在我說的話你千萬別驚訝,也別回頭,我已經找到舒敏了,現在她正同馬克在甲板上跳舞。”
曹彥手指一頓,菸灰抖落,微微偏頭看向林芸,她已摘下蝴蝶面具和他一同靠在了欄杆上。
“我在這裡等你,你去換身衣服,只要戴上面具和我僞裝情侶,我們就可以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不可否認,林芸的安排不錯,她的表現也與之前大爲不同。
曹彥有些驚訝地看着她,只見林芸握着拳頭輕敲自己的腦袋,小聲嘀咕道:“我媽總說我只有在危難時刻腦子纔會變聰明,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了。”
曹彥沉默,林芸以爲他會拒絕,未料半晌後卻聽他說道:“如果要僞裝情侶,我想你至少該同我一起換一套相配的服裝。”
甲板的另一側,馬克已經扶住舒敏的細腰,在緩緩傳來的飄忽音樂聲□□舞步。
月光傾瀉而下,寒風拂過,也許再也找不到比這更浪漫的事。
而舒敏卻有些心不在焉,她漂移的目光越過馬克的肩頭,落在不遠處一對說着悄悄話的小情侶身上。
倆人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時不時注意着他們的目光卻讓舒敏起疑。
她深居簡出,幾乎沒有見過馬克身邊的人,遊輪上的客人大多是艾米瑞達的同學,這些她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