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不相信的打量着房子,華麗的裝飾、濃烈的色彩、精美的造型達到雍容華貴的裝飾效果,簡直令人咋舌。
手織的厚厚的地毯,牆上掛着的西方名畫,客廳裡放着的歐式傢俱,每一處,每一個細節都細膩繁瑣,無與倫比的精緻裡透着奢華,卻並不令人反感,反而充滿了藝術性。
暮兮實在是想象不出什麼人應該住在這裡,可能就像牧孜霄說的,只有公主纔有資格住在這裡吧。
她神思慌亂,這多半天,整個人就像在坐過山車,許多的感官體驗都超出了想象,整個人呆愣着,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牧孜霄囊括住她的小手,輕輕地搓揉着,柔聲道:“後天你就從這裡出嫁,這裡就是你的孃家。”
那聲音太動聽了,暮兮擡頭,看着眼前的男人,清晰的眉眼,柔和的表情,上揚的薄脣,俊美絕倫,溫文爾雅,貴氣逼人,宛如從書畫裡走出來的王子,完美無瑕。
暮兮早已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好似前二十年的苦難都被救贖了,心底的缺憾全被填滿了,能嫁給他,此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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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堡牧孜霄很少來,但還是留有專人打理着城堡。
因爲知道主人要來,廚師早早地準備好了晚飯。
牧孜霄領着暮兮上樓,幫她換了一條粉色的公主裙。
暮兮雖不解,可觸及到牧孜霄專注而深情的眼眸,還是默許了,任由他幫自己拉好後背的拉鍊。
長長的西餐桌上,鋪着金色的桌布,桌子中間擺放着燭臺,粗壯的蠟燭靜靜地燃燒着,燭臺的旁邊放着兩束鮮豔欲滴的白玫瑰在燭光下就像一個個看到了情郎的小姑娘,嬌羞着臉。
房間很大,純歐式的裝修,奢貴又藝術。
牧孜霄紳士的拉開椅子,暮兮坐到椅子上,擡頭看着他,燭光下,他那雙藍色的瞳孔裡燃着一團明媚的火焰,熱烈而沉默。
暮兮以爲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睛問道:“今天怎麼了?”
“我要很正式、很認真的請你吃頓飯。”牧孜霄握住她的手,習慣性的揉了揉。
“以前都不認真?”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嗯,我想更認真。”他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餐巾,幫暮兮放好。
“西餐的儀式感很重,環境,穿着,上餐的順序,餐點和酒水的搭配,都有標準的規範。”他的聲音徐徐傳來,“所有有關吃的東西都應該備受重視,因爲它提供了美食和交談兩種最直觀的美學享受。”
暮兮看着幫自己倒了一杯餐前酒的牧孜霄,突然想起了西方的貴族紳士,得體的穿着、得體的舉動、豐富的學識、一顰一笑都透着迷人的高雅。
“儀式是精神世界的直觀體現,每一項儀式的每一個細節都被賦予着獨有的、豐富的精神內涵。”牧孜霄俯身,從傭人手裡接過一個巨大的長方形的禮品盒,“牧太太,新婚快樂。”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說這句話,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心臟在他的注視下沸騰,溫暖滲進了她的骨頭裡,融化了積年不化的冰雪。
牧孜霄拍了拍她的肩膀,坐到她的對面,看了傭人一眼,示意可以開餐了。
傭人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暮兮看着坐在對面的男人,俊朗的模樣在燭光下多了幾分柔和,整個人散發着迷人的溫暖,令人心馳神往。
“放了可伶吧,”暮兮突然開口,“我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