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爵內心複雜,面前芷蘭的逼問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喬芷蘭見他不說話,笑了起來,笑的悲涼,“你回答不上來,我替你回答,行嗎?”
“芷蘭。”
“是你們唐家聯手莫家害的我們喬家,是你們在建材裡面做了手腳。”喬芷蘭潸然淚下。
見唐爵眼眸中劃過悲痛與默許。
她心涼了,她一直以來從未想過喬家破產還與唐家有關係。
多荒唐,自己的丈夫,當年自己求他幫助,交換了條件,呵,真是可笑。
自己進入的是狼窩,怎麼可能幫自己救出父親,多天真。
說到底還是自己年輕無知。
唐爵眉心擰着,對於她的責問他無法辯駁,這些事情都是由他們兩家而作。
“是不是我們不能夠好好生活下去了?”唐爵的聲音中透着幾分悲涼與痛惜。
喬芷蘭眼眶中含雜着淚花,透着無奈又淒涼的笑容,“你覺得呢!”
“你覺得我們還能夠繼續下去嗎?現在我們的婚姻是建立在欺騙上面的,這是一場荒唐的騙局。”
唐爵一把將激動的人攬入懷中,很緊很緊,“你不可以否認我對你的愛。”
喬芷蘭輕笑着,冷哼着:“愛?你現在在我面前還有資格去提愛這個字嗎?”如果是真的愛,那他不會這樣欺騙着,隱瞞着。
喬芷蘭掙扎着要從他的懷中起來但無奈他的力道太大無法掙脫掉,“放手。”
“我不會放手。”
上一次的放手他便後悔了,這一次他不會放手,死也不會放手。
“別讓我更恨你。”
“哪怕讓人恨我,我也不會放手,芷蘭我知道唐家對你們喬家造成的傷害今後無論我做什麼都無法去彌補,但是我想要盡我最大的努力給你幸福。”
漸漸的,喬芷蘭放棄了掙扎,雙臂垂下,眼淚簌簌的滑落。
她要怎麼辦?以後該怎樣去面對?
喬芷蘭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被唐爵帶回家的,她漸漸緩和過來是在喬樂喊她,喬芷蘭看着自己的兒子,自己與唐爵婚姻最偉大的成果就是生孕了喬樂。
“媽媽,你怎麼了?”
喬芷蘭輕搖腦袋,道:“媽媽沒事,你快自己去玩吧。”
“嗯。”喬樂聽話的自己去玩了。
喬芷蘭準備上樓,唐爵拉住她的胳膊,喬芷蘭回頭,冷漠的喊着:“怎麼?”
“別走,行嗎?”
喬芷蘭看着唐爵,微微愣了一下,她並沒有想要走只是想上樓去放東西,但說了一句,“那要看你的表現。”
將自己的胳膊從唐爵的手臂中抽了出來,轉身上樓。
唐爵無奈的嘆息着,走到喬樂的身邊,“樂樂,你媽媽生我的氣該怎麼辦?”
喬樂邊玩着樂高扭頭看了一眼唐爵,說着:“媽媽可不是那麼好哄的哦,誰讓你要欺負媽媽讓她生氣。”
唐爵拍了一下喬樂的腦袋,“好小子居然敢這樣說你老子。”
“本來就是,蘇叔叔就不會讓媽媽生氣。”
唐爵挑眉,自己兒子就記得蘇彥辰的好。
“兒子你老子心受傷了。”
喬樂根本不理會唐爵,自己玩着。
樓上,喬芷蘭接到蘇彥辰的電話,“嗯,我已經看到了。”
“那你打算怎樣做?”
喬芷蘭捏着手機看着鏡中的自己,她能夠怎樣做?
“事情也到了如今的地步,我和他已經復婚了,不可能再草率的離婚,接下來就看他的表現。”
蘇彥辰笑了起來,“芷蘭,從你身上我發現原來愛情可以戰勝許多事情。”
“那可不一定。”
“愛情真偉大。”
“你想錯了,只是我現在還拿不定主意。”
“在你第一時間沒有想離婚就證明你並不想離開他。”
喬芷蘭沒有說話,頓了好半會兒纔開口,道:“其實恨來恨去真的很累,喬氏已經破產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而他現在也已經離開了帝景集團,有些事情始終有一天會放下,爲什麼不現在放下呢!”
此時站在門外的唐爵聽到這一番話,心被震撼到了,心底劃過驚喜更加堅定自己要一輩子對她好。
而他可能這一生都不會再
踏入帝景集團。
唐爵默默轉身離開。
喬芷蘭繼續對着電話那端的人說着:“反正就看他的表現,表現不好肯定被我滅掉。”
“好,那我等着。”
喬芷蘭淺淺一笑,並未說多的,“我先掛了。”
“好。”
喬芷蘭掛了電話,不知爲何和蘇彥辰通了電話之後心頭鬆了一口氣,懸在心頭的負重感也漸漸散去了。
喬氏已經衰亡,她再去憎恨任何人都沒有作用,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慢慢放下心結。
她和喬依念不一樣,或許她在喬依唸的年齡的話也會很衝動,做下不可原諒的舉動,年歲大了想法也就不一樣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句話說的一點也沒有錯。
下了樓,喬芷蘭看到唐爵正陪着喬樂玩,柔和的神情又恢復了冷漠。
唐爵見喬芷蘭下來,裝作並不知道她和蘇彥辰說的話,走上前寵溺的將她攬入懷中,“芷蘭。”
喬芷蘭冷眼瞪着他,聲音冷淡:“放開我。”
“還在孩子這裡別這樣。”
喬芷蘭看了一眼喬樂並未說任何但用力的將唐爵落在她手臂上的手扳開,徑直朝廚房走去。
唐爵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她還未消氣,或許等到她見了那個人心頭的氣便會慢慢消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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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芷蘭表面上和往常無異照常去上班,只不過中午的時候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喬芷蘭和楚淺坐在餐廳裡,兩個人都並未點餐只是靜靜坐着看着對方。
“找我什麼事情?”
楚淺勾脣笑着,“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還能夠如此淡定?”
“不知楚小姐說的是什麼事情?”
“不知道?那我好好提醒你,喬氏建材的問題是天耀集團和帝景集團所爲。”
喬芷蘭目光冷淡,並沒有楚淺所想看到的一幕。
“哦,我知道,所以想請問楚小姐到底想說什麼呢!”
楚淺看着喬芷蘭這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心底憋着一股火氣,但還是努力壓抑着:“難道你不想報仇?”
“我想楚小姐想錯了,唐爵現在是我的丈夫,就算我報復了又怎樣,他受傷了,最後我也一樣的悽慘不是嗎?”
“沒有想到你還真大度,他們甚至還間接害死了你的父親都能夠這麼忍下去。”
“報復了又怎樣,報復了喬氏能夠回來,我父親能夠回來?都不能夠回來。”
“好,你真偉大。”話落,楚淺起身離開。
她本想着來看看喬芷蘭知道真相之後是如何的失落絕望,但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可能是沒有心居然什麼情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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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每天唐爵盡力做好一個丈夫父親該做的事情,每天送喬芷蘭和喬樂去上班上學,上下接送。
喬芷蘭都有些心疼他了,每天當司機。
但她現在還不能夠軟下來,先讓他熬着。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國慶長假,唐爵在二十天前便提出去英國旅行,喬芷蘭想着自己曾經也在英國生活了五年,算是自己的第二個故鄉便答應了,順帶散散心。
去英國的事情全程都是唐爵在操辦,喬芷蘭什麼都沒有管什麼都沒有做。
四個人如期踏上去英國的飛機,家裡的傭人也一同前行好照顧喬樂。
到了英國那邊正好是下午,有酒店的車子來接他們,一路很順暢的抵達下榻酒店。
喬芷蘭和喬樂住在一間房間,傭人和樂樂住在一間,好照顧樂樂。
將東西放好後,唐爵詢問着:“要休息還是出去走走。”
喬芷蘭走到窗戶邊,從這裡看出去可以看到泰晤士河,美麗的風景吸引住喬芷蘭的眼球,問着:“這裡到倫敦眼需要多久。”
“走路大概四十五分鐘左右。”
“嗯,我想去看看。”
英國生活五年她一直住在小鎮上很少來倫敦,所以並未好好去看過任何建築。
“好。”
唐爵想讓兩個人有獨處的時間便讓傭人帶着樂樂在酒店裡,兩個人出去。
一路上唐爵都緊緊的握着喬芷蘭的手一刻也沒有鬆開過,喬芷蘭也任由他牽着沒有拒絕。
沿途的風景很美,來往的人也多,
快到時,唐爵的手機響了起來,在接電話之前唐爵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喬芷蘭注意到唐爵的目光邊說着:“你接吧。”鬆開他的手朝護欄邊走去,給他足夠的私人空間。
喬芷蘭依靠在護欄上看着泰晤士河周圍的景象,不一會兒唐爵便接完了電話走來,“走吧。”
喬芷蘭輕點腦袋,唐爵牽起她的走繼續往前走。
走了差不多三個小時,用了餐喬芷蘭便睡了,整個人很是疲倦,唐爵看着枕邊的人,嘴角微微上揚,還好她沒有再次選擇離開自己。
將她輕輕摟入懷中便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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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陽升起,兩個人同時醒來。
收拾好,用完餐帶着孩子一同出行,這一天的行程被唐爵安排的滿滿當當的,這次她第一次和他出來旅行。
接下來兩天的行程也被唐爵安排的妥當,喬樂也在這期間和唐爵的關係有所改善。
這一天晚上,喬芷蘭因爲走累了,躺在牀上便準備入眠,唐爵低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芷蘭。”
“嗯。”
“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
喬芷蘭睜開已經很重的眼皮,“那樂樂呢!”
“讓傭人帶着。”
喬芷蘭着實太困了也沒有想太多,便點了頭,“嗯。”
“睡吧。”
唐爵也在她的眉心上落下淺淺一吻摟着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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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喬芷蘭看着唐爵帶着自己到了曾經生活了五年的小鎮驚訝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不知過了多久才道:“你怎麼知道這裡的?”
她心中一直有過疑問,那五年他來看過自己嗎?
“因爲愛的人所以知道。”
他的答案已經很明確了,他曾經來看過自己。
“你來過,那五年的時間你來過。”她用的陳述句。
唐爵沒有說話只是牽着她的手朝一棟教堂走去。
這棟教堂曾經她沒事的時候都會來這裡。
但不明白爲什麼今天唐爵會帶自己來這裡?
“你······”
“走吧,進去你就知道了。”
喬芷蘭放心大膽的將自己交給唐爵朝裡面走去,一路進了教堂。
當跨進教堂時喬芷蘭便看到坐在最前面的一個人,喬芷蘭不明白唐爵帶自己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一步一步的走進,坐在坐前面的人緩緩轉過了腦袋,當喬芷蘭看到鴨舌帽下熟悉的臉龐時驚的捂住了嘴巴,眼淚簌簌滑落。
喬偉雄蒼老的聲音響起,“女兒。”
喬芷蘭搖着頭不敢相信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夠遇到自己的父親。
而這一切是怎麼回事?自己的父親還活着?是怎麼回事?
唐爵牽着她的手過去,安撫着:“別怕,他是你的父親。”
喬偉雄落了淚激動的將自己的女兒抱在懷中,“芷蘭,我的好女兒,委屈你了。”
“爸爸。”喬芷蘭顫抖的聲音從脣齒間發出。
“嗯。”
喬芷蘭緩緩推開喬偉雄,看着他兩鬢的白髮,眼角的皺紋,“爸,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爸是有罪之身,只能夠隱姓埋名活下來。”
“爸,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喬偉雄粗糙的手替喬芷蘭擦去臉頰上的淚水,“芷蘭,是爸爸對不起你纔對,讓你揹負了那麼多。”
“沒有。”
唐爵插了一句話,“你們坐下來聊吧。”
喬芷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聰慧如她看到這一切自然知道是唐爵在暗中幫忙,慶幸這一次的事情自己沒有如以前那樣衝動。
喬偉雄將這些年的事情一一向喬芷蘭道來,連同當年離開的事情。
“這麼說,爸爸您這些年都在蘭依莊園?”
“嗯。”
那個莊園喬芷蘭是知道的,離這裡不遠,曾經路過好幾次,因爲是私人莊園從不對外開放所以她沒有進去過,原來這些年自己的父親離自己那麼近,但她卻一點也不知道。
“爸,您會回國嗎?”
“傻孩子,爸爸是有罪之人現在都是隱姓埋名的活着怎麼可能回去。”喬偉雄嘆息着,這些年他每一次起了想回國的念頭都會被他剋制下來,回國等於是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