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哥哥，生日快樂。”
一塊芒果蛋糕上，插着兩根數字型的蠟燭。
一個2，一個8。
今天，是莫卓然28歲的生日。
王杜若點燃了蠟燭，雙手合十，輕聲許願：“希望卓然哥哥一切都好。”
然後輕輕吹熄了蠟燭。
她本來就不愛吃甜食，芒果是莫卓然最喜歡的水果，所以她下班之後專門去挑了一塊很小的芒果蛋糕，聊表心意。
往年也差不多是這樣，莫家有時候會爲他辦宴會，但是每次結束後，晚一點他都會來找自己，後來卓然哥哥在莫家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就不怎麼讓辦宴會了。
基本都是在醫院，和同事們一起過。
每年，都會切一塊蛋糕給自己。
每年，他都說，他許下的願望：是希望杜若一切都好。
那時候，他們都知道，這只是奢望。
她遲早會離他而去。
但卓然哥哥從來不在自己面前表露，永遠溫柔，永遠彬彬有禮，永遠細緻體貼。
他記得她所有的習慣和細節，會幫她打理好一切。
也是因爲這樣，那時候的王杜若，少女情懷總是詩的年紀。
她依賴着莫卓然，仰慕着莫卓然。
卻從來沒有說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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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她知道，卓然哥哥值得更好的。
就算卓然哥哥也喜歡這個病怏怏的自己，可她又能陪卓然哥哥多久呢？
她將所有的旖旎心思，都收了起來。
只是在察覺到自己可能快要不行的那一年，提前找好了律師。
寫下了一份遺囑。
那個人，曾經因爲愧疚，給過自己一份資產。
王杜若從來沒有去算過，那份資產應該有多少，但她也知道，一定不少。
她的遺囑裡寫明，她所有的財產，除了捐出去一部分給醫療事業，剩下的，全部留給莫卓然。
王杜若知道，莫卓然並不缺錢，也不稀罕這些權勢地位。
但……除了這些東西，她又能給他留下什麼呢？
“窮的只剩下錢”大概就是這種感受吧。
自從卓然哥哥十八歲開始，每一年生日，他們都一起度過。
今年，是第一個她沒有陪伴莫卓然度過的生日。
不知道卓然哥哥，身邊是誰陪着呢？
王杜若再一次打開了那個社交網頁，看到了卓然哥哥的個人主頁。
依然沒有更新。
他最後那條“再見”的微博，下面評論已經有數十萬，下面最新的評論，都是清一色地祝福：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她也在裡面回覆了一條：“生日快樂。”
她知道，這祝福會被淹沒在無數祝福語裡，卓然哥哥恐怕連看都不會看見。
但王杜若還是送出了祝福。
卓然哥哥，如果有一天我們再見面的時候，希望你身邊已經有一個我可以稱之爲嫂子的人。
她看了一下日期，突然又想到，卓然哥哥的生日，和那個人，其實很近。
再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那個人的生日也到了吧。
她突然拿出之前買好的布料，動手剪裁起來。
每年，那個人生日，媽媽都會給他送一條自己做的領帶。
她脣邊有了淺淺的笑意。
如今，她也在給藺韓宇做領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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