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顯擺，也沒有炫耀。只是，既然我的命都掌握在你手裡，那我能夠掌握的，也只有我的尊嚴了。我不能因爲你現在用刀架着我的脖子，就對你服軟，甚至告訴你，我會離開藺韓宇之類的話。”王杜若嘆了口氣，“你既然不想聽這些，那你到底是要來做什麼呢？”
“來殺了你！”李心晨的眼裡燃燒着熊熊怒火，“只要沒有了你，就好了，只要沒有你……”
“沒有我，還會有別人。”王杜若微笑着，“更何況，你根本不會殺我。你那麼在乎韓宇，你不會的。”
李心晨微微眯起眼，眼裡有危險的神色：“是啊，你既然知道我對少爺的心意，就應該知道，我有多恨你。可我不忍心讓少爺傷心，更加無法忍受，少爺因爲我做了這件事而跟我反目。我不能冒這個風險。”她脣邊揚起冷笑，“淘氣堡的火，竟然沒有燒死你，真是可惜。”
“淘氣堡的事，也與你有關嗎？”王杜若話說到一半，自己微微皺起眉，“不，不會。”
“哦？”李心晨挑眉，“爲什麼不會？”
王杜若笑了笑：“要殺我，何必如此大動干戈。當時進淘氣堡的人如果是你，我死無全屍。你也能全身而退。”她嘆了口氣，“更何況，淘氣堡裡還有小煩和小遠，你怎麼可能，讓藺韓宇的孩子承受傷害？”
她曾經見過的，李心晨對自己再不滿，看向小煩的時候，眼裡都是溫和的神色。
而且王杜若曾經聽藺韓宇說過，李心晨雖然殺伐果決，但卻從來不動小孩。很多人在威逼利誘的時候，會用孩子作爲威脅，可李心晨一次也沒用過這一招。
想來，也是因爲她自小就被拋棄街頭，早早就遍嘗人間冷暖滋味的緣故吧。
“我從小到大，只有少爺對我最好。”李心晨深吸一口氣，神色變得暖了一些，大概是因爲想起了一些美好的回憶，“我獨來獨往慣了，性格也奇怪。可是少爺能容得下我，而且少爺，從年少時候起，就把我當做人，而不是工具。我原本是一件冷兵器，是因爲遇到了少爺，我才擁有了溫度。”
李心晨的眸色變化：“我愛少爺，我這麼愛他，可我知道人不應該覬覦得不到的東西，比如天上最亮的星辰。”她的手握緊刀，“但我是真的，想把那個摘下了星星的人，殺掉。”
“你對藺韓宇的愛，未免也太獨特了。”王杜若苦笑，“得不到他，就要毀掉他愛的人嗎？這怎麼能是真愛？”
“不！我愛少爺，愛到爲他變強，爲他鋪路，愛到可以爲他去死！”李心晨的聲音寫滿怒意，“可你呢？你看你的生命，是這麼柔軟，這麼脆弱，就像是大街上所有的普通女人，我輕輕一動手指，你就一命嗚呼，你可以爲少爺做什麼？！”
“是啊，我能做什麼呢？”王杜若輕輕地笑了，“我會陪着他。我知道，我能做的在你看來微不足道，但我會盡我的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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