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紅玫瑰的女人見到閆律冶,就笑了。真的像是一朵綻放的玫瑰一樣,笑的迷人極了,連林毓見了,都心跳加速,原來這樣冷血無情的女人,還有這樣女人的一面。
她的眼神魅惑如斯地看着閆律冶,說道:“閆,可是我覺得還不夠,怎麼辦?”她這樣說着,突然伸出手來,指向了林毓。
林毓沒有見到,紅玫瑰的手上,戴着一條紅色的鏈子,那紅色的鏈子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像蛇一樣扭動着身體,然後又像一支箭一樣,倏地向林毓射了過去。
而林毓,只顧着看着閆律冶發愣了,對於紅玫瑰的這樣的武器根本就沒有防備,也不會想到紅玫瑰的一擡手的動作竟是要自己的命。
倒是閆律冶察覺到了紅玫瑰的意圖,不禁微眯起眼睛,就擡起了手,向她升起,“住手。”
而那個向蛇一樣的紅色鏈子,原本是朝林毓飛過去的,待閆律冶擡起了手,它突然就轉變了方向,朝他飛過去!
那是紅玫瑰的秘密武器……胭脂赤血蛇,能以敵人無法看見的速度襲擊,含有劇毒,咬一口便能致死。它有靈性,曉人話,也很有個性,只認一主,對主人非常忠誠,是非常難得一見的寶物。
即使是閆律冶,他的力量也只能使胭脂赤血蛇改變軌道,當它朝閆律冶飛過來的時候,速度沒有減慢,而是抱着咬上他的目的飛過去的。
眼見着胭脂赤血蛇就要咬上閆律冶了,紅玫瑰皺起了眉,只得不爽的擡起了手,制止胭脂赤血蛇。她纔不捨得讓閆受傷呢,可誰讓他這麼保護那個小女生呢,只得暫且放過她了。
收到了主人的命令,胭脂赤血蛇又改變了軌跡,倏地迴歸原位,又化爲了一條看上去是普通的紅色手鍊,纏在紅玫瑰的手腕上。
林毓不會想到,就在閆律冶和紅玫瑰的來回擡手的時間,自己已經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了。
也罷,紅玫瑰踩着高跟鞋,搖曳着婀娜的身姿,風情萬種地朝閆律冶走了過去,玉手放在他的胸膛上,眼睛緊緊的盯着他性感的嘴脣,剛要說什麼:“閆……”
就被閆律冶冷冷的打斷道:“你先走,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他瞄了一眼死在地上的唐萬福,又看了林毓一眼,眼神閃過一抹深邃。
“好吧,我等着你來哦,反正,我有了一箇中間物,是不愁找不到你的。”紅玫瑰深意的看了林毓一眼,意味不明的說道,然後就轉身離開,伴隨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聲音,消失在夜色中。
紅玫瑰走了,壓抑的空氣終於得到了解脫,林毓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緊張的看了看還留在這裡的那個男人。
“啊……”這時,傳來一個婦女的尖叫聲,只見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女人表情驚恐,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
原來是唐萬福的老婆唐曉靜見唐萬福出來那麼久都沒有動靜,只聽到了又一聲的槍響,
雖然害怕,但她擔心唐萬福,所以硬着頭皮出來看了。沒想到,一出到門口,就見到自己的丈夫躺在血泊裡,腦門上開了一個洞!
“萬福啊!”唐曉靜仰天慘叫了一聲,就跪在唐萬福的屍體面前,痛哭了起來,“萬福啊,你怎麼回事啊,你快起來啊,是誰這麼殘忍啊。”
而兒子唐皇聽到了母親的叫喊聲,雖然心裡害怕,但也還是跑了出來,就見到了自己的爸爸倒在了地上,瞪大着雙眼,眼前的景象着實恐怖。
他臉色發白,六神無主,腿一軟,就倒在了地上,只得大叫着:“來、來人啊,殺、殺……人了,快報警啊!”
林毓頓感不妙,殺人兇手紅玫瑰已經走了,現在怎麼辦?他們跟唐皇有過節的,不會把事情賴到他們身上來吧?
果然,唐皇看到了站在那裡的林毓還有坐在地上的唐哲,立馬神情激動的指着他們,臉色扭曲,狠狠的說道:“是、是你們!是你們殺了我爸,你們不得好死。”
“不……”林毓馬上搖頭否認,可她覺得自己的語言卻是那麼蒼白無力,唐萬福死在這裡,而現場就只有她和唐哲最有嫌疑了。
“啊……”唐曉靜尖叫了一聲,就站了起來,朝林毓猛地衝過去,一把用力的推倒了她,“你、你們怎麼這麼喪心病狂啊,你們怎麼可以殺人呢?現在只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的,以後叫我和皇兒怎麼過下去啊。”
“我、我們沒有殺人啊。”林毓覺得自己百口莫辯,只得求助的看向閆律冶,希望他能幫自己澄清。
而閆律冶,站在那裡,背對着他們,沒有說話,彷彿他只是一個局外人,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唐哲,你這個狗孃養的混蛋!”唐皇也是,衝過去一把揪起了唐哲的衣服,瞪大了血紅的眼睛看着他,恨不得把這個殺父仇人生吞活剝了。
唐哲也已經六神無主了,眼神呆滯,完全失去了反駁的能力。他不過是一個農村的孩子,槍殺人這樣的事情也只是在電視上看過,哪能想到會發生在現實生活裡,還是發生在他的眼前!這叫他如何能接受?他還沉浸在剛纔殺人的那一幕當中不能自拔。
而唐哲的這個神情在唐皇看來,是他對殺害自己爸爸的默認,這下連最後一絲猜疑都不用了,爸爸一定是他殺死的。
“我打死你!”唐皇吼了一句,擡手就給了唐哲一拳,把喪父之痛狠狠的發泄在唐哲身上。
唐哲任由他打着,不還手,眼神還是那麼呆滯,似乎都感覺不到疼痛了。
“唐哲!”林毓緊張的看着打不還手的唐哲,大叫了一聲。她知道他一定被紅玫瑰殺人的事情嚇壞了,可這並不是他的錯啊,他這樣下去會被打死的!
於是,她猛地站了起來,推開了擋在她面前的唐曉靜,就走了過去,一把推開了唐皇,擋在唐哲的面前保護他,“唐皇,我再說一遍,你爸爸不是我們
殺的。”
“林玉。”唐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林毓,恨得咬牙切齒,已經什麼都聽不下去了。天台那次,自己因爲她那一腳,到現在都還沒恢復過來呢,他正想找她算賬呢,而爸爸的死也肯定跟她脫不了干係,這下好了,這筆帳就,一起算一算吧。
於是,在報警了之後,唐皇叫來了在自己家裡工作的幾個男工人,把林毓和唐哲都圍了起來,打算在警察來之前動用私刑,把他們打個半死也好。
在喪父之痛的打擊下,唐皇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他的腦子裡就只有,報仇!
“唐哲,你振作一點。”林毓不停地對呆滯的唐哲說着話,一邊還要防備着唐皇的毆打。
唐皇恨恨的看着唐哲和林毓,已經打紅了眼,吐沫橫飛地吼了一聲:“給我上,往死裡打!”
話一落音,三個身強體壯的工人就凶神惡煞的走上前,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拿着傢伙,有鐵棍、鐵鍬和木棍,他們在村長家也做了那麼久,和村長也有感情了,對眼前這兩個殺死村長的兇手,他們自然是氣憤的,可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
三個工人蜂擁而上,拿着傢伙就往林毓和唐哲身上打下去。
林毓緊緊的咬着脣,用身體護住唐哲,閉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一個人無法與拿着傢伙的三個牛高馬大的男人鬥,就只能做好被打的準備了。
“給我打!”唐皇撕心裂肺地吼道,三個工人就應聲打了下去。
林毓閉上了眼睛,緊張得身體瑟瑟發抖,然後,一秒、兩秒、三秒過去了,棍子並沒有在她身上落下,但她卻聽到了棍子猛地打在人身上的聲音,還有一個男人痛苦的悶哼聲。
她慢慢的擡起眼來,當見到眼前的情景時,猛地睜大了眼睛。只見唐哲護在她面前,用背去擋住了那三個人的攻擊,他像是一把張開的保護傘,保護着林毓,自己卻受了幾棍,血從他的嘴裡流了出來,一滴一滴,滴到了林毓身上。
林毓淚眼朦朧的看着他,“怎麼會……”明明是她擋在他面前保護着他的啊,他什麼時候跑到她面前來了?
“呵,我是個男人,怎麼能讓你來保護我呢?”唐哲對她綻放出了一個虛弱卻很好看的笑容,一如她見他的第一面那樣淳樸的笑容。
“對不起,讓你擔心我了。”唐哲的臉色有些痛苦,皺起了眉,連說話也有些困難了。那三個人打下來的棍,可是用盡了全力的。
“愣着幹什麼,給我繼續打啊。”身後,傳來了唐皇暴躁的叫喊聲,說着,他就抄起了一個鐵棍,帶頭往唐哲的身上打下去。
“不要!”林毓緊張的大叫了一聲,緊緊的抓住了唐哲,這樣下去他會被打死的,可是,誰能幫助他們啊?
她看到了依舊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的閆律冶,顧不得多想,就歇斯底里的吼道:“閆律冶,救救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