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恭敬的低着頭,聽着他的話。他的話猶如有魔力般,經由她的耳朵,直接滲透到她的腦海裡。
她有一種非常愉悅的感覺,給了她新生是嗎?所以她纔會對他有種父親的感覺?
“你是不是也應該爲我做些事?”男人的眼睛散發着妖異的銀白色光芒,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嗯!”林毓重重的點點頭,這是應該的,他救了她,她對他感激不盡,只要是她的能力範圍內的事,她都會盡量去做。
“呵,真的嗎?”男人問道,似乎是對林毓的話有所懷疑。
“對,您請說。”林毓擡起頭來,認真的看着他說道。
男人就對她伸出了手,像是恩賜一般。
林毓卻不敢站起來,跪在那裡,伸出一隻手放在他手上,虔誠的看着他。她是認真的,只要能幫他做的事,她都一定會去做。
“幫我殺一個人。”男人側過頭看着她,這樣對她說道。
林毓聽了他的話,愣住了,以爲自己聽錯了,迷茫的看着他。他說的、不是真的吧?
男人微微皺起了眉,看着她,“我不喜歡裝聽不懂的孩子,更不喜歡重複我說過的話。”
林毓趕緊搖搖頭,說道:“我、我聽到了,殺人?誰啊?”
男人眼神笑意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殺掉你最親近的人。”
林毓猛地睜大了眼睛看着他,難以接受。他怎麼能讓她去殺了她最親近的人呢?她的腦海裡,迅速閃過了閆律冶的影子,她慶幸自己還活着,是因爲可以再見到他。
她對那個男人乖巧的笑了笑,說道:“萬一,我最親近的人是您呢?您畢竟給了我新生。”
男人眨了眨他那雙迷人的眼睛,“調皮哦。”
林毓不自在的笑了笑,低下了頭,不敢直視他。
“等你殺掉你最親近的人,我、就能成爲你最親近的人。”只聽男人沉厚的嗓音傳來,他看了看林毓,“誰是你最親近的人,我想,你心裡肯定有答案了吧。”
“如果我不呢。”林毓勇敢的擡起頭來,眼神倔強的看着他。在這個男人面前,她不想說謊,她是永遠不會去傷害對她重要的人的。
“唔?又說要報答我。”男人挑挑眉,顯得不高興。
“如果要用對我重要的人的命來換取我的命,我情願不要我這條命!因爲我是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他們的命的人。”林毓的聲音擲地有聲,表情異常堅毅,她的話代表了她的信仰,那是不容任何人冒犯的神聖領域。
男人突然很認真的看着她,若有所思,“你,代表了犧牲。”
林毓沒去理會他的話,只得說道:“您救了我,我對您感激不盡,只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您,如果您這樣要求的話。”
“哦,沒有我的要求,你就不打算報答了?”男人似乎對她的話有些困惑。
林毓想了
想,神情感慨,“我短短的人生中,救過我的命有好幾個,有的人,他不在了,這輩子我都沒辦法好好報答了。有的人還在,我要用我的餘生好好感謝,當然包括您。”
男人似乎妥協了,用一隻手撐住自己的腦袋,說道:“好,你可以不去殺你親近的人,但爲了我去殺你討厭的人,總可以了吧?”
林毓卻皺起了眉,“爲何要我殺人?這樣做的意義何在。”不是殺她親近的人就是殺她討厭的人,好像殺人在他眼中就像兒戲一樣,無論是討厭的人還是重要的人,那都是一條生命啊,怎能說奪就奪?
“我不喜歡叛逆的孩子,你只需要執行我所言,不得問之。”男人突然嚴肅了起來,身上凌厲的氣息漸漸凝聚。
他總是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神秘感覺,讓你不得不想要服從,不得反抗。
林毓低下了頭,“對不起,如果您只是要一個聽話的孩子,我想我不合適。人之所以爲人,貴在有自由意志,我到死也不會遺棄我的自由意志。”她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沒有絲毫的猶豫,像是根本不在乎她這樣說會不會惹怒他。
突然,男人站了起來。
林毓跪在那裡不敢動,她感到一股強大而危險的氣場正在向她襲來。
他的身體慢慢的靠近她,彎下腰,手指點在她的腦袋上,渾厚的聲音也透着重重的壓抑:“不聽話的孩子,沒有用處,我可以把你塞回那個黑暗的世界去。”
林毓聽了他的話,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聽我一言,把我塞回去對你才毫無用處,你可以任意使喚我,做些雜事,儘可能的發揮我最大的用處吧,我說了,除了傷天害理的事,我都願意爲您做。”
林毓沒看到,男人聽了她這話,緊皺的眉頭舒緩了,便又坐回到自己的座椅上,一副高傲的姿態,說道:“對你剛纔說的話,我允了。”
“什麼?”林毓擡起頭,有些呆萌,他的話轉的太快了,她都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了。
“在我身邊,做牛做馬。”男人就說道:“我不會讓你做傷天害理的事,但你得呆在我身邊,一輩子。”
林毓有些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沒想到這個男人還當真了,更沒想到,她就這樣把自己給賣了一輩子?
她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道:“請問,我有自由嗎?我能去見我想見的人嗎?”
“暫時,你,沒有。”男人否決了她。
林毓哭喪起臉來,好不容易纔從黑暗的世界裡逃出來,她還想去見閆律冶呢,想告訴他自己一切安好,現在卻見不到了。
“退下,我喚你的時候纔出現。”男人手撐着自己的腦袋,又眯起眼來打盹了,他似乎很困,永遠也睡不夠。
林毓只得垂着腦袋離開了,這一切發生的如此莫名其妙,這是怎麼回事?這個男人又是什麼人?
而且,退下?她要退到哪裡去啊?她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呼喚她呢?
不過,只要到不打擾他睡覺的地方去就可以了吧?
林毓離開了這個似乎只供他睡覺的亭子,穿過這個美麗的花園,然後就看見了眼前有一個漂亮的小木屋。走進去,裡面的擺設是很現代的花園小木屋,設備齊全。
林毓總結了一下:適合人類居住。
看這裡設備挺齊全的,想找找看有沒有通訊設備可以讓她聯繫到別人。結果,她很失望,沒有任何通訊工具,就連個電視機也沒有,唯一可以打發時間的東西就是書本。但看起來,這些書都有些年份了,挺古老的,而且大部分文字都稀奇古怪的不認識。
她緊接着又走出小木屋,再到處逛逛,看有沒有能離開這裡的地方,她就發現,除了這個小木屋和剛纔那個亭子,四周都是連綿起伏的山,她試過找出路,但每每走到盡頭,都被高大的山擋住了,看來,如果想走出去,非得翻山越嶺不可。
這對她來說,難度係數有點高,她還是先呆在這裡,之後再做打算吧。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天色漸漸變暗了,天就要黑了。
於是,她回到了小木屋。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世界裡到底呆了多久,現在可餓了。幸好,這裡有廚房,打開冰箱一看,裡面的東西卻出乎她意料的齊全,看來,這下餓不死她了。
既來之則安之,她愉快的做起飯來,做個飽死鬼總是比較好的。
她哼着曲兒,做着飯菜,讓自己的心情愉快起來。
等終於做好了飯菜拿到飯廳裡去時,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卻嚇了她一跳。
“阿姨?”她看着蘇潔心,有些激動。她剛纔還在奇怪爲什麼在黑暗世界裡能聽到蘇潔心的聲音呢,原來她真的來過這裡,並且現在也在!
“我就知道,經過我的指點,你一定能從那裡走出來。”蘇潔心看了她一眼,就毫不客氣的坐下來,“快上菜吧,讓我嚐嚐你的手藝。”
林毓趕緊就把菜放下了,激動地拉着她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這裡是哪裡?那個男人又是誰?我能不能從這裡出去?”
“安心啦!你一下子問那麼多問題,叫我如何回答你是好?”相比起林毓的着急,蘇潔心倒很淡定從容。
“對不起。”林毓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安靜下來,坐在蘇潔心的旁邊,“還是請你快點回答我,我很急。”
“好。”蘇潔心不客氣的夾起菜吃起來,邊吃邊說道:“千言萬語,只化爲一句,沒有主教的允許,你不得離開這裡。”
“主教?”林毓疑惑的看着她,難道這裡是什麼教會嗎?
蘇潔心不用看也知道林毓的疑惑,便解釋道:“主教只是外人對他的一個尊稱,簡單點來說,他還有這麼一個身份,就是我的丈夫。”
林毓聽了她的話,張大的嘴巴可以塞得下好幾個雞蛋了。那個男人,竟是蘇潔心的丈夫?
等一下,如果,他是蘇潔心的丈夫,那他豈不也是閆律冶的爸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