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起牀啦……”
清晨,熟悉的鬧鈴聲響起,一隻手從被子裡胡亂的抓過手機按掉鬧鈴,房間裡再次恢復了平靜。
牀上鼓起一個小山,片刻後小山蠕動了一下,季可兒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靈動的大眼中帶着還沒有睡醒的朦朧。
迷濛的大眼慢慢睜開,緩緩的看向眼前,突然定格在一盒盒的雞蛋上。下一刻靈動的大眼漸漸的清明瞭起來,想起來今天正好是週末,她要把這些“千軍”送到孤兒院去。
很快的掀開被子衝進浴室梳洗,五分鐘後,季可兒已經清爽整潔的出現在廚房裡。簡單的給自己準備了一份早餐,一邊吃一邊想着待會把這些雞蛋送去孤兒院,之後錢多多說是要帶她去一個劇組視鏡做羣衆演員。
據說只要幾分鐘就可以賺五十塊錢,相當於她在餐館辛苦打工三四個小時的報酬,要是一天能多接幾個羣衆演員的差事也不錯,只可惜這種機會並不是經常有的。
很快的解決了早餐,季可兒又找來了一輛車將雞蛋全部搬上去,浩浩蕩蕩的向着育英孤兒院出發……
藍天,綠草,不遠處矗立着蒼翠的青山,山腳下就是育英孤兒院。
半個小時後,車子已經停在了孤兒院的大門口,季可兒從車上下來,看着眼前的孤兒院大門。
斑駁的牆壁,生鏽的鐵門,爬滿了青苔的牆壁上帶着歲月的滄桑,跟以前潔白的院牆,刷着紅色油漆的大門大相徑庭。
對於那個時候的她們來講,這裡就是堅固的避風港。曾幾何時她們都已經長大,當年恢弘的避風港如今已變成風燭殘年的老人,在風雨中搖搖欲墜,季可兒突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悲涼。
“可兒姐姐……”
“可兒姐姐你來看我們啦……”
院子裡有小朋友第一時間發現了季可兒,長着一雙小手朝着大門口的方向跑過來,聽到動靜的副院長秦阿姨也趕快迎了出來。
“可兒回來了,好多天沒有看到你了,最近生活的還好嗎?”
季可兒柔順的笑了笑,抱起一個年齡最小的孩子跟秦阿姨聊天,這些年來都是秦阿姨跟院長媽媽一起打理孤兒院,季可兒跟她的感情也很好。
“我很好,讓秦阿姨惦記了,我給弟弟妹妹們帶來了一些雞蛋和其他的東西,我們趕快拿進去吧。”
“你看你,每次來都帶這麼多東西。你賺錢也不容易,季晨的身體又不好,你也別太虧了自己。”
秦阿姨一邊張羅着讓人幫忙把雞蛋抱進去,一邊絮絮叨叨的叮囑季可兒。
“您放心吧,我很好的。”
季可兒也跟着幫忙把東西都送進去,每次回來孤兒院,她都有一種回到家的溫馨。儘管這裡的人都沒有血緣關係,但卻勝似親人。
總算是將所有東西都搬進去,季可兒和秦阿姨坐在院子裡,看着遠處的小朋友們嬉笑打鬧。
“還是小時候好,無憂無慮什麼都不用想。”
季可兒有感而發,秦阿姨也看向一旁的孩子們。
“是啊,當年你剛來的時候也是這麼大,一眨眼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時間過的真快啊。”
季可兒的心思也隨着秦阿姨的話飄到了好遠,這些年來孤兒院裡送走了一批又來一批,唯一不變的是兩位院長,只可惜現在也只剩下了秦阿姨。
季可兒疑惑的看着孤兒院的改變,雖然只有本個月沒來,但是她清楚的記得以前角門那裡是打開的,裡面有秋千和蹺蹺板,是她小時候每天都要去玩的地方。
“秦阿姨,那邊怎麼鎖上了?”
秦阿姨清了清嗓音,這才說道:“那邊的院牆有些脫落了,我擔心孩子們去玩會有危險,就讓人把那裡鎖上了。”
不光是這些,秦阿姨還告訴季可兒西廂房那邊也漏了。本來之前院長和她準備整修孤兒院的,誰知道還沒等整修,院長就過世了。
原來之前並不是她的錯覺,眼下孤兒院的情況確實不樂觀,季可兒環視着四周破敗的院牆和宿舍牆壁。雨季來臨之前,必須把房子和院牆重新修整一下,不然人住在裡面會有危險。
“秦阿姨,整修房子需要多少錢?”
秦阿姨長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可兒,秦阿姨知道你的心思,但這件事你幫不上忙。前幾天顧氏集團的人又來了,他們不但給出了兩千萬的高價,還承諾給我們另一塊地皮,還有……”
“不行,秦阿姨,孤兒院不能賣,您忘了院長媽媽是爲了什麼去世的嗎?這塊地皮說什麼也不能賣,您就告訴我重新修整需要多少錢,我來想辦法。”
不等到秦阿姨的話說完,季可兒便激動的打斷了對方的話。院長媽媽爲了這塊地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她絕對不會讓這塊地皮再落入顧斯墨的手中。
“可兒,阿姨知道你的心情,可是要整修這裡需要五六百萬,你去哪裡弄這麼大一筆錢啊?而且顧氏那邊說了,以後他們也會繼續資助孤兒院的……”
季可兒實在忍無可忍,她知道秦阿姨是爲了這些孩子們考慮,但孤兒院絕對不能賣。
“秦阿姨,這裡有三百萬,您先拿去,不夠的我再想辦法。”
季可兒將顧斯墨給她的卡放在桌上,這裡面的錢她一分錢都沒有動過。本來打算給季晨準備的,眼下只能先拿來解燃眉之急了。
“可兒,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你跟阿姨說實話,這錢到底是怎麼來的?你該不會……”
季可兒安慰的拍了拍秦阿姨的手,知道她是擔心自己。
“您放心吧秦阿姨,這筆錢絕對來路清白,您儘管拿去用。”
秦阿姨被院工叫走,季可兒從椅子上站起來,漫無目的的向着後山的方向走過去。站在山頂可以看到山下的鬱鬱蔥蔥,以前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去那裡放鬆心情。
眼下孤兒院的處境很危險,她得想辦法拯救才行。
山風拂過季可兒的面頰,吹起兩縷髮絲。擡眼看去,山頂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站着一個人,筆挺的身影似乎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