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聲悶哼從顧斯墨的喉嚨裡傳出,沒有刺鼻的人工香精的味道,鼻間充斥着少女的幽香。溫軟的觸感緊貼在臉上,本能的想要汲取更多的甜美……
“喂,你……”
季可兒整個人撲在顧斯墨的身上,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她看不清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憑着記憶中的方向抓住了顧斯墨手中的小褲褲用力搶下來。
聲音好似從她的身下發出來的,敏銳的感覺到胸口似乎壓着什麼東西,空出來的手往前探過去,卻摸到了頭髮。不同於她柔順的髮絲,手中的髮絲更短也更硬一些,是……顧斯墨?
“咚,咚!”
季可兒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她竟然把顧斯墨撲倒在身下,胸中竄起無盡的羞憤讓她掙扎着想要離開。
“唔,別動……”
似壓抑,似痛苦的低喘聲,帶着一絲的沙啞聲從身下傳來。季可兒覺得左膝似乎抵着一處溫暖的地方,心中一緊,難道她又無意中撞到了顧斯墨的傷口?
上次只是手肘就讓他的傷口再次崩開,這次是膝蓋……季可兒有些不敢往下想,萬一顧斯墨翹辮子,那她不就成了殺人兇手?
“喂,顧斯墨,你怎麼樣了?是不是我又撞到你傷口了?有沒有很痛?”
季可兒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恨他是一回事,顧斯墨害死了院長媽媽,自然有法律制裁他,而不是被她“誤殺”!擔心真的撞到他的傷口,季可兒輕輕的擡起腿想要移開。
“嘶,別動,有點痛。”
顧斯墨單手按住了季可兒的膝蓋,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身子不讓她亂動。是有些痛,不過卻是因爲緊繃着的身體急需要而壓抑的痛。
活了二十八年,最讓顧斯墨自豪的就是他引以爲傲的自制力,無論是任何女人,只要他不想就絕對能夠收放自如。只是此刻這隻小野貓卻讓他有種瀕臨爆發的衝動,全身的血液迅猛的匯聚,全部集中在一點,叫囂着要。
尤其是此刻季可兒正坐在關鍵部位,這樣的姿勢更加考驗他的自制力,顧斯墨強忍着把她推倒的衝動躺在那裡。
沉重的呼吸,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膠着在一起的人,漸漸升高的溫度讓房間裡的氛圍變得格外的曖昧……
季可兒擔心的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顧斯墨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他會不會就這麼死掉?腦海中自動腦補出血腥的畫面,顧斯墨倒在血泊中,她的雙手佔滿了鮮血。
“顧,顧斯墨,要不我們去醫院吧。”
季可兒聲音顫抖的提議,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讓她很不舒服,空出的手小心的探過去想要將那個惱人的東西拿開。
“嗯……住手。”
似痛苦,似壓抑的聲音再次傳來,小野貓再動一下,他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季可兒再次一動不敢動的僵在那裡,心中好奇手中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怎麼好像還一下一下的跳?猛然間想起剛纔手伸過去的時候,似乎碰到了皮帶……
轟,全身的血液再次涌到頭上,此刻饒是她再遲鈍也猜出來自己碰到了哪裡,與此同時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前面壓着的頭似乎在動。
似被燙到一樣猛的將手拿開,再也顧不上顧斯墨的死活,季可兒猛的跳下來。
“顧斯墨,你這個混蛋,臭!”
季可兒的腳還沒等沾到地面,下一刻身子突然騰空,敏銳的感覺到角度快速轉換,下一刻已經躺在沙發上,身前快速覆上一個挺拔的身影。
“口是心非的女人,這麼主動,還說不是在引誘我。”
溫熱的呼吸吹拂在季可兒的耳畔,隔着薄薄的襯衫感受到顧斯墨熾熱的溫度,如擂鼓般的心跳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季可兒驚慌失措的奮力掙扎,她纔不要跟這隻豬發生什麼。
“顧斯墨,你放開我,少自作多情,誰稀罕引誘你。”
季可兒奮力推拒着顧斯墨的胸膛,然而他卻如磐石般根本撼動不了半分,急的她快要哭出來了。
似乎嫌她的手礙事,顧斯墨單手將她的雙手控制住固定在頭頂,她那點力量在他的眼中簡直如同蚍蜉撼樹般,一點作用也沒有。另一隻空出來的大手堂而皇之的罩住她的心臟,劇烈的心跳透過掌心跟他的心跳重疊在一起。
健壯有力的腿毫不客氣的進駐季可兒的兩腳,這次季可兒真的害怕了,如被猛獸盯住的恐懼深深的籠罩住她,奮不顧身的掙扎卻只能做困獸之鬥而已。
“我自作多情?從我進來的那一刻起,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清楚的說明了你的目的。既然你這麼想要,我就當做是日行一善,把你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好了。”
邪妄的語氣中帶着霸道的宣誓,爲自己的失控找一個合理的解釋。最終本能在與自制力的抗爭中佔了上風,顧斯墨決定不再壓抑自己,既然他們都想,何必還要苦撐?
季可兒心中一驚,顧斯墨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想對她……不,絕對不可以。
“顧斯墨,你不是說過你對我這種豆芽菜不感興趣的嗎?你不是說我連站在你身邊的資格都沒有嗎?那你放開我去找那些女人啊。”
情急之下的季可兒只能用以前顧斯墨的話來反駁他,總之只要他不碰她,要她怎樣都行。
“吃膩了大魚大肉,偶爾嚐點清粥小菜也沒什麼不好,更何況我這是在做善事。”
狂熾的目光讓季可兒膽戰心驚,知道顧斯墨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想對她做出那種事。
“顧斯墨,我警告你放開我,不然我就叫人了。”
冷哼了一聲,墨眸中劃過一絲不耐,低啞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屑。明明就是故意引誘他,卻裝出來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顧斯墨向來討厭在他面前耍心機的女人。
“女人,欲擒故縱也要適可而止,否則會讓男人失去興致的。”
嘶啞的聲音,狂熾的眼神,卻跟顧斯墨的動作大相徑庭,已經失去了耐性的他變得有些急躁,大掌所過之處留下片片於痕。
更加讓季可兒心驚的是,她似乎並不排斥顧斯墨的動作,一股陌生的感覺漸漸的虜獲了她的神經,那種麻麻的感覺讓她害怕。
愉悅,羞恥,憤怒,恐懼種種的情緒充斥在季可兒的心中,着她的神經。
“救命啊,非禮啊……”
恐懼到了極致便是憤怒,季可兒近乎歇斯底里的大聲喊出來,尖利的嗓音似要震破顧斯墨的耳膜。
“叫吧,看有誰敢進來。別忘了你的身份,你現在可是我的未婚妻,就算是被人撞見也沒關係。”
顧斯墨囂張的眸子帶着濃濃的嘲諷,甚至沒有阻止季可兒的尖叫,就這麼張狂的看着她,似在看着被困在籠中的小獸。
季可兒的聲音戛然而止,顧斯墨的話再一次的提醒了她這個尷尬的身份,心中生出莫名的悲哀。他們在酒店裡的一幕再次竄入腦海,顧斯墨連大批的記者都不怕,還有什麼好怕的?
墨黑的眸子閃爍着侵略的光芒,讓季可兒更加心驚。大腦飛速的運轉,企圖找到能夠阻止他的方法,卻悲哀的發現她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
小時候的磨難練就了季可兒堅強的性格,總認爲事在人爲,只要她肯努力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然而到了現在她總算是悲哀的認清了一個事實,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她的能力能解決的,例如現在。
“不要……顧斯墨,你說過的你不會碰我,你說過的……”
哽咽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哭音,近乎絕望的呢喃,一滴滾燙的淚珠順着臉頰滑落,流進顧斯墨的嘴裡。鹹鹹的滋味讓顧斯墨的動作猛的頓住,墨眸中熾烈的火焰漸漸熄滅,凝結成冰。
她就這麼不情願被他碰?既然想爲那個付紹清守身如玉,就不應該引誘他,還是說她只是想要證明她的魅力?
想把他於股掌中,季可兒的段數還不夠!
墨黑的眸子漸漸恢復了平靜,如墨海般的眸底看似波瀾不驚,卻似在壓制着蠢蠢欲動的浪潮,彷彿隨時都會爆發海嘯般的壓抑着。
毫不眷戀的離開那具溫軟的身子,顧斯墨優雅的整理着身上褶皺的西裝,彷彿之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有條不紊的動作宛如尊貴的帝王,褪去了之前的狂熱,再次恢復了王者般的氣勢。
休息室裡的空氣壓抑到讓人難以呼吸,顧斯墨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寒意似乎讓房間裡的溫度凝結成冰點,季可兒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儘管這樣的顧斯墨讓人害怕,但卻讓季可兒的心安定了下來,相較於之前的恐懼,她寧願選擇這樣。知道自己安全了,季可兒飛快的沿着沙發來到後面,摸索着尋找之前的小禮服。
“啪!”
休息室裡再次恢復了明亮,也讓季可兒順利的找到了禮服,還沒等套在身上,休息室的門便被人再次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