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新感謝的話蕭銘天就說了這麼一句,但是這個恩情他記在了心底。有朝一日,只要陳新有什麼需要,他一定會欽敬全力的幫助他。
聽到門鈴聲,趙姐通過貓眼看了一眼外面就連忙打開了門。“陳少你可算來了,警察就過來問了幾句話,可是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我也只記得那天是跟我說要跟王先生去吃飯。可是晚上九點還沒回來,我就知道糟糕了。
平常陳少你們帶歐陽小姐出去吃飯最多是8點就回來了,那天九點還沒回來我就給你打電話了!就這些信息。”
陳新點點頭,“我知道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蕭銘天蕭總,恬恬姐的老公。哦,還有,恬恬姐姓蘇,以後叫蘇小姐吧!”
趙姐雖然是一頭霧水,但是在有錢人家做久了,沒有追根究底的習慣,應了一聲就給幾人去泡茶了。
蕭銘天心酸的看着這間小屋子,小小的兩室一廳,他能想象得到蘇恬恬這這所房子裡做過的事情。
在靠牆的餐桌上吃早餐,窩在窗口的沙發上看電影。在不大的工作書桌上面工作。
可是儘管這裡的一切都看起來是那麼寒酸,但是蕭銘天能看到蘇恬恬對它的期望,對家的期望。
這裡的一杯一碗都是蘇恬恬親手選的,連窗簾的花色都是她愛的。她將自己的生活氣息帶入了這所小房子,房子裡也就有了她的靈魂。
***
地下室的蘇恬恬對着沉默的老三,但是壓力卻小了很多。她知道外面肯定有人在組織營救她們,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蕭銘天已經到來,甚至到了她的小房子。
蘇恬恬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希望這一次命運依舊能夠善待她。上次她被抓住後,能被找到,多半的原因都要歸功於王思。可是目前的狀況是王思跟她一起背抓了,蘇恬恬開始擔憂陳新能不能儘快找到她們。
老三跟缺牙不一樣,缺牙雖然看他們看得很緊。但是他有一種天然的自負在裡面。不管他們這些肉票做出點什麼小動作,只要不是解開鐐銬他就不會管。
但是老三卻很緊張他們的每一個動作,也許是因爲抓捕的時候老三看見缺牙跟王思交手過,知道王思的不好對付。所以對他們的動作經常會反應過敏。
在幾次衝突後,蘇恬恬跟蕭銘天都選擇了暫時蟄伏,兩人都沉默的坐了下來。
等到晚上歹徒頭子帶人過來巡查,順便扔給他們一包麪包和水的時候王思纔開口。“你們要什麼可以儘管提。”
頭子打了個哈哈,“哎呦,還當自己是大少爺,總裁呢!他孃的都別想了,乖乖的吃飯吧你!”
頭子嘴裡一直罵孃的不好賺錢的話就這麼轉了一圈就走了。
蘇恬恬跟王思對視了一個眼神,他們都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歹徒頭子是受人指使綁架的他們,而且是不打算要贖金,就直接綁着他們等交貨。
一般的綁架
犯第二天就會給家屬打電話要求贖金,可是這都是第三天了,歹徒頭子沒這麼做。敢綁架人的,還不至於不敢去要贖金。也就是說他們從一開始沒打算過要贖金。
不要贖金,之前又沒對他們打罵,那就也不是私仇。只能是有人付錢,他們拿錢與人消災,綁架了他們準備交貨。
對於目前的王思跟蘇恬恬而言,最大的困擾就是他們不知道是誰指使了歹徒頭子綁架他們。
而且對他們十分不利的一點就是,綁匪如果沒有談條件的打算,那陳新他們要追查兩人的下落就是難上加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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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變得越來越迷離,連着四天都沒有收到一點綁匪的信息,蕭銘天越來越沉默。
胡海每次跟他報告情況的時候都覺得壓力越來越大。午飯的時候衆人都避開了蕭銘天,胡海問跟他湊在一桌的銅錢。“查出點什麼了嗎?”
銅錢雙眼都在冒圈,“我將附近那些視屏來來回回的看了很多遍了。還是一點有用的額消息都沒有,看那些視屏看得我都想吐了。”
胡海對他都有點同情了,他是見過銅錢工作的,盯着顯示屏連眼睛都很少眨。看得累到受不了了就躺下來休息一會。醒了後又立馬接着看。
“就沒有什麼比較奇怪的,如果他們是預謀了很久的,那我估計他們肯定是觀察過很久的。”胡海曾經做過一些比較灰色的事情,對於踩點看盤子這件事是很清楚的。
銅錢呆滯了發了會呆,突然跳了其阿里。“你說的對,我不光要看路口的。我還要看王思家跟公司附近的,這樣可以對比。我這就找王家去要視頻。”
大雨拉住他,“別一驚一乍的,不用去找王家了。我跟王思的助理建立了一條聯絡線,你直接找他。很多事情他辦比我們辦要方便多了。”
王思的助理很好說話,在銅錢提出要求的上午,下午就把各個周邊的視頻都送了過來。銅錢又投入了視屏對比的汪洋大海。
陳新一直在拜託深圳本地的地頭蛇關注這件綁架案的消息,但是幾天過去了一點風聲都沒有。“這不對經,如果是本地的團伙乾的,不管怎麼樣,道上都會有點小道消息走出來的。”
蕭銘天正在整合各方面的消息,聽到陳新的話也考慮了一下。“有沒有可能是不是道上的人,臨時招募的呢?”
基於對王思的瞭解,陳新覺得可能不大。“臨時招募的沒有這麼好的手段,王思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好。他居然會被放到,這個可不是臨時湊合的團伙可以幹到的。裡面至少有人是專門用來對付王思的。”
蕭銘天摩挲了一下指關節,“也就是說幕後的推手很熟悉王思,爲此還特意找了人。”
陳新頭疼的推開卷宗,“只有這個解釋了。”
***
地下室裡有一個窗戶是跟地面齊平的,當太陽再一次升起,給地下室帶來一絲光亮的時候,蘇恬恬知道第四天到來
了。
昨晚上缺牙提了一桶熱水過來,蘇恬恬想要跟王思一人一半,王思沒有答應,只是取了一碗用來漱口洗面。“剩下的你拿去用吧,現在你還懷着寶寶,需要乾淨一點。我一個臭男人,怎麼着都行。”
蘇恬恬何時見過如此狼狽的王思,“還是一人一半吧!”
王思不同意,在王思的堅持下,蘇恬恬還是用水給自己擦了個澡。衣服沒有換的,就只能穿髒的。
好在今天的溫度還可以,蘇恬恬將外套穿好,將裡面的衣服洗乾淨,這樣起碼等衣服幹了,裡面的衣服是乾淨的。
在被挾持的四天裡,王思一直在無微不至的照顧着蘇恬恬,幾乎各個方面都在讓着她。從墊子到食物再到水,這些關係着生存的東西,王思都毫不猶豫的讓她先用。
蘇天天覺得自己不該仗着孕婦的身份而去侵佔王思的便宜,現在兩個人都不容易。但是王思在這方面幾乎是強硬的,不允許蘇恬恬拒絕。
一再的說謝已經說不完了,蘇恬恬只能讓所有的感激都埋在心底。如果可以出去,等到機會,她一定會盡全力回報王思。
等待救援的滋味太難熬,蘇恬恬一邊看着陽光裡的灰塵在跳舞,一邊說起了過去。
破舊的地下室,佈滿蛛網的空間,原本應該陰森恐怖。可是在兩人近乎閒聊的狀況下,好像變成了一個溫暖午後的茶話會。
蘇恬恬用髒水將墊子擦乾淨,再去擦了地面。王思再用地下室裡能找到的材料泡泡水再編制一個新的墊子。地下室太潮了,再這麼在墊子上睡下去肯定會生病。他需要做個墊子來隔絕地面的潮氣。
一切收拾好以後起碼周遭看起來不再狼狽。兩人用僅剩的一點水洗乾淨了手。蘇恬恬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總算乾淨一點了。”
緊緊盯了一天一夜後,老三也放鬆了一點警惕。他覺得面前的就是兩個將就的白癡,都這種情況了還是糾結乾不乾淨,這樣的兩個廢物就是給他們機會也跑不遠。
老三不屑的靠在牆邊玩遊戲機,蘇恬恬坐在乾淨的墊子上開始跟蕭銘天聊起了天。說道剛剛來深圳的感覺,說到第一次去莊園的驚訝,說到對湖邊木屋的熱愛。
說着說着,蘇恬恬突然很慚愧。陳新跟王思還有歐陽澄他們都是好人,對她照顧有加。但是她連真實的姓名都沒有說過。
王思本來在微笑的聽着蘇恬恬說話,發現蘇恬恬突然消音了,還以爲她是懷念外面害怕了。
“不要怕,會有結果的。”
蘇恬恬咬咬嘴脣,“我不是怕......如果,如果有朋友欺騙了你,你會怎麼辦?”
王思溫柔的注視着蘇恬恬,“恬恬,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時候,都有無可奈何的時候。如果真的是朋友,我想大家都會體諒的。”
蘇恬恬原本只是有點愧疚,可是聽着王思用那麼溫柔的語氣說着那麼包容的話,她都有點想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