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樹下,白色的花瓣靜靜的飄落在地上,男人的滿肩滿頭都是花瓣,卻依然是那個姿勢,靜靜的凝望着那個陽臺。
總是這樣後知後覺,才發現傷人已深,纔會追悔莫及,想要彌補想要找回她。
vire輕輕走上前,“川,現在查清事情纔是最重要的。”伸手輕輕拍去了他身上的花瓣,知道他心裡所有的痛,因爲他也曾經如此。
白洛川低下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能將一切都壓在心底,擡眸又是那個冷靜高貴的他,手中的電話撥了出去,“嗯,餘妮已經好幾天都沒來了麼嗯,我知道了。”
秦天琪輕輕皺眉,“餘妮她已經很久沒去玉海別墅了麼”餘妮是曾經照顧凌依依的女傭,他是律師當事人的一切自然也是再清楚不過。
白洛川收起手中的手機,輕輕點頭,“天琪,我會讓所有人都去找餘妮,找到她事情也就清楚了。”
vire爲難的看了他一眼,“那何晴怎麼辦”總不能再放任她不管吧
白洛川擡眸冷冷的看了一眼遠處蔚藍的天空,“何晴現在在溫氏的庇護下,而且她的行蹤也很難掌握。”
上次他讓人跟着她,居然把人給跟丟了,看着男人漸漸冷下來的臉色,兩人只能面面相覷。
vire走上前笑着說,“先把這些事放一放,再過兩個月就是我和詩情的婚禮了,婚紗也已經訂做好了,場地也在佈置了,你們正好也放鬆放鬆。”
然而秦天琪低下頭,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輕笑着說,“最近幾個月我手上都有幾個大case就不參加了,賀禮我會送到的。”
vire挑眉看着他,心裡似乎有了一絲瞭然,“賀禮隨意就好,心意到了就夠了。”
秦天琪擡眸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陽臺,她應該也在那裡吧,“我還有事先走了。餘妮的下落我也會盡快查清的。”
玉蘭樹下,男人似乎帶着苦澀的背影,漸漸走遠了他們的視線。
vire似乎有一個疑問想了很久,“川,既然都知道是何晴做的,爲什麼不徹底解決她”
白洛川皺了皺眉,“我給過她教訓,誰知她根本就不知道教訓兩個字怎麼寫,而如今她不僅有了新力量,而且溫泠然似乎也在暗地裡保護她。”
vire輕輕一嘆,“真的沒事麼”溫氏發起猛烈的攻擊,他也是有所耳聞的,更何況他們兩個本就是糾纏許久的兩家公司。
白洛川雙手插在口袋中,擡眸看向天空的太陽,“vire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麼”
vire輕輕搖頭,“並不是不相信,而是擔心罷了。”
兩人靜靜的站在玉蘭樹下的時候,樓上房間內的兩個女人也在靜靜的交談着。
羅詩情看着vire跟在白洛川身後離開的時候,她就默默地跟在凌依依的身後,看着大牀上靜靜靠在牀頭的女人,她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平靜如死水,就是如此了吧。
羅詩情輕輕的坐在了大牀邊,“依依,你知道麼只見過你幾面,但是vire幾乎每次都會擔憂你,你出事了他也是第一個擔心你的人。”
凌依依依然沒有回頭看她,而是平淡的開口問道,“你想說什麼。”
羅詩情苦笑的看着她,“凌依依,我嫉妒你能夠有這麼多人護你在左右。”川是如此,vire也是如此。
她突然能夠明白爲什麼何晴會如此妒恨她了,因爲她什麼都沒做,卻得到了最好的。
凌依依轉頭平靜的看着她,輕輕擡起手臂,那裡有一道還未痊癒的傷痕,“你認爲這一切都是保護麼”
羅詩情看到那道傷痕呼吸一窒,咬了咬嘴脣,“依依,我只是覺得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川他並不想傷害你的。”
長髮瘦弱的女人低下頭,烏黑的長髮遮擋住柔弱的側臉,“詩情,你和vire在一起很幸福是麼”
羅詩情幾乎是斬釘截鐵的說道,“全世界只有和vire在一起我纔是完整的,而他就是我生命中的快樂。”所以她纔會如此的執着於他。
凌依依微微向後仰頭,長髮披肩的她如同仙塵下凡,“那,爲什麼會幸福”
羅詩情突然笑了起來,因爲她問的真好笑,“當然是因爲愛。”
女人擡起頭與她正視,平靜的目光幾乎看進了她心底,一切都暴露無遺,“我和白洛川之間沒有愛,你覺得我會幸福麼”
而如今又多了一個孩子,讓她走也走不得,留也留不得。世界之大,居然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羅詩情美眸微微睜大,輕聲問道,“你難道沒感覺麼”心底突然就抽痛了,他們居然已經跌跌撞撞到如此了。
凌依依突然笑了,只是眼底沒有笑意,“感覺你是說痛苦的感覺麼那我天天都有你知道什麼你又瞭解什麼,憑什麼在這裡說着你嫉妒我真是可笑呢。”
這是她第一次當着她的面,說出這麼多的話。
羅詩情只能怔愣的看着她,突然伸手撫摸着她的長髮,柔軟的觸感讓她的心都軟了,“依依,一個人愛不愛你是有感覺的,有的時候痛苦也是愛的表現。”
因爲不知道該怎麼愛你,只能這樣霸佔着她,直到兩個人都是傷痕累累,卻還不願放開她的手。
凌依依低下頭笑着,“愛的感覺麼那種東西,永遠都不會出現在我和白洛川之間。”每次她對他有了一點感覺,甚至是更深的感覺,他都會無情的全部毀滅。
這就是他對她的愛麼不,他們之間沒有愛,維繫着他們的是可笑的契約。
羅詩情看着手心那裡還存有剛剛的觸感,那麼柔軟的感覺,她的心也一定是柔軟的,“依依,不要閉上你的眼睛,你難道看不到川的變化麼”
凌依依心底輕輕一顫,男人不顧一切的將她護在懷中,仿若至寶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