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處疑似位置竟然是在水裡實在令我大感意外,大型獸類我們倒並不懼怕,大不了下水搏殺或者使用移山訣『逼』出來,但這小小的吸血螞蝗實在是令人頭疼,想想都糝的慌。
“東北八百里是何所在?”我無奈的換了下一個位置。
“還是一處湖泊。”朱媺姛想了想作出了同樣的回答。
“還是湖?”我驚愕的問道,內心暗自疑『惑』爲什麼局長給我指示的位置竟然有兩處是在水裡。
朱媺姛不解的看了我一眼,轉而點了點頭。
“那裡面也有吸血之物?”我皺眉問道。
“那倒未曾見過,不過那處湖泊水質『性』『陰』,乃蜿蜒之物繁衍之所。”朱媺姛搖頭說道。她所謂的蜿蜒之物指的是各種蛇形生物。
“西北七百里,正西一千兩百里也是湖泊?”我強忍着內心的驚訝再度問。
“西北七百里處是黑水沼澤,正西方向我未曾去過那麼遙遠,有無湖泊我不得知曉。”朱媺姛說完之後擡頭看着我,“那幾處所在皆非善地,上人緣何問起?”
我苦笑搖頭沒有說話,我們紫陽觀的觀氣術最擅長的是觀察活物的氣息,因此先前並不能通過觀察氣息判斷出那幾處位置的地貌。要知道我手裡的地圖可是總部通過衛星得到的數據來描繪的,衛星不可能看不出具體的地形,他們爲什麼沒有將四處疑似古墓所在地的湖泊標誌出來?
簡單的『交』談過後,二人便沒有再說話各自沉『吟』出神,朱媺姛想的很可能是見到溫嘯風之後的情景,其實接觸過溫嘯風的那些『女』子有很多都爲他所負,但是朱媺姛是最倒黴也是最幸運的一個,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溫嘯風當年要走鬥木獬的內丹對她傷害很大,她孤獨的等侯了三百年承受的痛苦也最多。 但是隻要她能進入截教的紫氣福地,那她便可以和溫嘯風千古相守,雖然我們這些有着軀體的人進入福地無法碰觸到那裡的人,但是紫氣福地裡面的衆人彼此之間卻是可以的。付出與得到只要能夠成正比,一切都值得的。
與朱媺姛所想的纏綿悱惻不同,我此刻是一肚子的惡氣,在心裡把局長罵了個狗血噴頭,四處疑似地點有三處在水下,剩下的那一處也大有可能,這次任務他應該派些潛水員過來纔對,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我們幹嘛,腹誹了老半天最終還是得面對現實,腦海裡開始盤算着怎麼應對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
“上人。”朱媺姛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擡手看了看錶,十一點了,子時已到。
“公主,你可知道轉移魂屬靈氣需要......”我說到這裡猶豫着止住了話頭,魂屬靈氣並不能夠被人的主觀意識所控制,一旦離體馬上就會四散逃逸,要想確保轉移萬無一失,二人必須有肢體上的接觸。
朱媺姛嬌羞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她雖然已經三百多歲,但是行爲舉止卻並未有蒼老的滄桑之感,這一點跟她長期的獨居生活有關。一個人所處的環境決定着她成熟的快慢,把一個孩子單獨關起來養上三十年,她的思想也就跟個三歲的孩子差不了多少。
我衝朱媺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朱媺姛離座站起移步走出了『洞』府凌空站立,仰望明月長長嘆息,片刻之後收回目光雙臂平伸,微閉雙目反運靈氣,她這是要氣還乾坤,廢功散法。
人是**『裸』的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後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天地賜予,臨終之前將所有後天所得之物還歸天地是我們道家的習慣『性』做法,空手而來,空手而歸。
紫氣顛峰的散法是相當壯觀的,原本聚在氣海丹田的大量靈氣自天罡氣『穴』之中急的噴泄而出,三十六條紫氣形成的有形光柱自朱媺姛周身散出,耀眼的紫氣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顯得異常絢麗,東方天際隱約傳來的笙竹仙樂彷彿是對朱媺姛還氣於天作法的嘉獎和讚許,
朱媺姛的散功持續了一刻鐘以後,朱媺姛停止了靈氣的宣泄,憑藉着所剩無幾的靈氣凌空走回了『洞』府。
靈氣的流失令得她顯得蒼老了許多,皮膚之上出現了大量的褶皺,腰背也大顯佝僂,惟獨一張如『花』面容一如先前。看到這裡我不由得大爲傷感,朱媺姛將自身僅餘的少許靈氣凝於五官保住了自己的容貌,『女』人的愛美之心臨死依然。
朱媺姛走進『洞』府以後並未歸座,而是垂手而立轉頭側望,我見時辰已到也不再猶豫,『抽』身站起走到了她的面前,左手攬起了朱媺姛,右手甩起寬大的道袍袖擺遮擋住了她的面容,轉而俯身下探隔着紗質衣袖將自己七竅神府之中的那股魂屬靈氣自口中度給了朱媺姛。我之所以在度魂屬靈氣的時候使用衣袖遮擋,是爲了避免二人口『脣』的直接接觸,她是溫嘯風的『女』人,我是溫嘯風的師弟,逾禮的動作萬不可有。
“上人如山重恩,請受朱媺姛一拜。”朱媺姛受過我的魂屬靈氣之後衝我彎膝半拜以示感謝,我側身躲過,受了她一個半禮。
“子時三刻已到,前往福地與嘯風子聚,四『門』入其東,切記切記。”我轉頭看了一眼『洞』外的月『色』確定了時辰,轉而出口催促她起程。之所以要她進東『門』是因爲那纔是我們截教的路徑,她此刻身具兩種不同的魂屬靈氣,萬一錯進了道教的福地那可真完了。
“還望上人能將媺姛與阿木同葬一處,媺姛對它不起,虧它甚多。”朱媺姛曲身再拜。
“如你所願。”我點頭應承了下來。
“望上人早證大道,金光加身。上人珍重,媺姛先行一步了。”朱媺姛說完挪步走到了自己的石『牀』上躺了下來,片刻之後一縷幽魂離體而出,飄至我的面前三度施禮,這才飄離『洞』府往北疾去。
朱媺姛離去之後,『洞』府顯得格外寂靜,靜的令我感覺到了恐懼和悲涼,片刻之前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片刻之後卻只剩下了一具沒了靈魂的皮囊。
就在我想走到『洞』外舒緩苦悶壓抑的心情時,擡頭之間卻現『洞』外凌空站着一個矮胖的身影,仔細一看才現是金剛炮。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點動靜兒都沒有?”我不滿的衝金剛炮問道。
“你親那老妖婆的時候我就來了。”金剛炮的言語之中充滿了笑謔。
“我那是傳氣度魂。”我急忙出口解釋,這種事情可不能被誤會。
“放心吧,我會給你保密的。”金剛炮壞笑着拍起了『胸』脯。
事實證明他的確幫我保密了,只不過只保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