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夢沉宣佈完,神出就飛奔出來,那癲狂的模樣猶如腦殘粉一樣,在空中一個勁的撲棱着翅膀,高呼,“少夫人三戰全勝,少夫人威武!”
一遍遍的,巡迴播放,那尖銳又高昂的聲音迅速傳遍部落,那些老弱病殘沒有來看比賽的人都聽見了,那些有身份地位不方便來湊熱鬧的男人們也聽到了……
神出功不可沒。
在場的人卻都想捂一捂耳朵,阻擋一下這震耳發聵的吶喊聲。誰知人家這時卻又歡天喜地的唱起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吉祥的事兒都能成……”
好吧,衝着這一句,他們還是頑強的挺住吧。
這會兒,神聖早第一個撲上臺去秀恩愛了,抱住溫暖就轉起圈來,直把她轉的頭暈眼花,恨恨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他的亢奮才消停了會兒。
“暖兒,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往外蹦,直聽的臺下還未散去的人一個勁的捂肚子,哎呀,狗糧吃太多,撐的想吐了。
溫暖沒好氣的推開他,暗暗警告,“給我安分點。”
神聖就嘟起嘴,“我很安分啊,都沒有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兒。”
溫暖白他一眼,轉頭就要走,姜傾城這時走過來,複雜的對她道,“恭喜你。”
溫暖淡淡道,“謝謝。”
姜傾城坦蕩承認,“比起你,我自愧不如。”
溫暖實話實說,“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也只是險勝罷了。”
姜傾城搖頭,苦笑,“我的水準我知道,在棋藝和琴技上都差了你很多,就是書畫……”她頓了頓,纔有繼續道,“我自認書畫是最拿得出手去的,卻沒想到頭來還是輸給你了。”
溫暖肯定的道,“你的書畫確實極好,畫工精湛,格局也大,尤其是那字,寫得非常大氣豪邁,不輸男子。”
姜傾城淒涼一笑,“那又如何呢?終究是不如你!”
溫暖沒再說話。
姜傾城咬咬脣,又問,“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畫了什麼?”
溫暖也沒隱瞞,“我畫的是部落。”
聞言,姜傾城身子微震,半響後,落寞一笑,“果然我不如你!”
溫暖看着她,聽她又問道,“假如你是我,今日輸了,你會如何?”
溫暖想也不想的道,“輸贏乃是兵家常事,一次的輸贏並不能定乾坤,我會有遺憾,卻不會絕望,我會灑脫的離開,重整旗鼓,只待以後,當然這所有的一切都要有個前提。”
“什麼前提?”
“就是自己這樣做值不值得,你所謀所求是不是對的,若是,那就百折不撓、雖敗猶榮,若不是,那就是執迷不悟、禍害終生!”
姜傾城臉色漸漸白了,揪扯着心裡的那條毒蛇卻似鬆開離去,她對着溫暖行了一禮,誠心實意道,“多謝今日指教,但願我們以後……永不會再較量。”
溫暖落落大方的受了,“但願如此。”
臺下,姜子離不耐的喊,“姐姐,走了!”
聞言,姜傾城道了一聲“告辭”,便轉身驕傲的離開,脊背挺的那樣直,彷彿要去參加一出悲壯的儀式。
她走近,姜子離便第一個發難,“姐,跟那些人說那麼多幹什麼?你還衝着她行禮?爲什麼啊,別忘了,你可是咱們姜家的大小姐……”
姜傾城淡漠的打斷,“因爲我今日輸了。”
姜子離噎了一下,氣急敗壞道,“那又如何?那咱們也不能屈服別人之下,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能對別人彎腰低頭!姐,你的驕傲和尊嚴呢?”
聞言,姜傾城自嘲的笑了笑,驕傲和尊嚴?在她被推到臺上時,就已經沒有了。
風落雪冷聲開口,“行了,都別說了,還嫌丟臉不夠?都給我上車回家去!”
姜子離憤憤不甘的拽着林楚楚第一個走掉。
見狀,風落雪搖搖頭,對姜子期道,“你追上去勸勸他,別讓他鬧事,明天就是祭祀了,這時候鬧事就是自尋死路!”
姜子期點頭應了聲,“是,母親放心,兒子這就去,不過今日之事……”
風落雪目光晦暗不明,“你們先走,等會兒我去一趟姚家。”
“是!”
姜子期離開後,風落雪對着風家的媳婦道,“你先回風家吧,告訴你公婆,讓他們晚上若是有空,來姜家一敘。”
風家那媳婦應聲也走了。
風落雪又給風思雨使了個眼色,風思雨便了然離開。
風秋霜望着妹妹離開的背影,心裡一沉,卻無奈阻止,她上前攙着姜傾城,“表姐,我們走吧。”
姜傾城卻掙開她的手臂,獨自一人離開。
……
風思雨離開後,便直奔姬無雙而去,彼時,姬無雙正猶豫着要不要上臺去恭喜溫暖,神聖就纏在邊上,理智上她雖放下了,但總歸見了那人還是心頭髮澀。
和她站在一起,猶豫着的還有神往和神奇,一個是想上去卻怕給大哥添堵,一個是矛盾掙扎不知道是留還是走,留吧,找不到藉口,走吧,又覺得有什麼拉扯着不痛快,一時搞得自己很火大。
風思雨就是這時候過來的,看到姬無雙,開門見山的道,“我要向你發起挑戰。”
姬無雙都懵了下,“你在和誰說話?”
風思雨俏臉一冷,還以爲人家這是在羞辱她呢,“當然是和你,我要給你決鬥!”
姬無雙皺眉,“爲什麼?”
風思雨指着遠處的陶家一行人,“爲了陶家兄弟!”
姬無雙算是聽明白了,不由氣笑了,“你有毛病吧?爲了陶家兄弟,你找我決鬥幹什麼?你沒看見人家身邊摟着個女人啊?你找她去!”
風思雨卻道,“那個女人不過是露水姻緣,你卻是想嫁到陶家去的。”
姬無雙氣的都想抽她兩下了,“誰胡說八道的啊?我就是這輩子嫁不出去,也不會嫁去陶家,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
風思雨還有些不信,“你確定不想嫁?”
姬無雙呸了一聲,“你可以把心放的死死的,我絕對不會嫁陶家。”
得了這一句,風思雨才道,“好吧,希望你說到做到,不然我還會找你決鬥的!”
姬無雙懶得再搭理她。
風思雨轉身就走,“那我找那個女人決鬥去!”
衛素晴一直沒說話,這會兒衝着她背影冷笑道,“回去告訴你姑姑們,別太自作聰明,別人也不都是傻瓜,她們那點小心思路人皆知,讓她們別白費力氣了,簡直貽笑大方。”
風思雨背影僵了一下,不發一語的離開。
姬無雙就見她到底還是走到陶家去了,忍不住鄙視道,“真是夠了!她魔怔了是不是?”
衛素晴搖頭,“她們非要這麼輕賤自己,誰也攔不住!”
……
風思雨走到陶家那一行人時,同樣的話,對着秦可卿又說了一遍,陶正宇挑眉,一副玩味的姿態,姚落雁沒什麼意外,也沒表態。
陶祺冷笑一聲,擠兌了一句,“你們風家的女人可真是喜歡挑戰。”
風思雨沒搭理她,只看着秦可卿。
秦可卿想到之前溫暖在臺上耀眼逼人的風華,她點了下頭,“好,我接受。”
風思雨見她答應了,忍不住嘲弄道,“那我們就定明日一早吧,趕在祭祀前決鬥。”
聞言,秦可卿皺眉,“爲什麼不是現在?”
現在圍觀的人還很多沒有離開,她也期待能綻放自己的光彩,驚豔部落。
風思雨呵了一聲,“你現在的身體不足以跟我決鬥,爲避免有人說我乘人之危,還是等你休息一晚纔打吧。”
“你……”秦可卿臉色就變的難看了。
風思雨鄙夷的又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身後是,陶正宇不正經的笑聲,“呵呵呵,沒想到還有人爲了小爺決鬥啊,真是榮幸之至,思雨妹妹,你晚上也好好休息喔,哥哥等你明早一鳴驚人。”
風思雨冷笑,頭也不回。
陶正宇見秦可卿臉色更不好看,忙攬着她柔聲哄着,“可卿,我那是說客套話呢,你放心,我對你還新鮮的很,別人再往上撲我也不會動心,今晚我不碰你,讓你好好歇着如何?”
秦可卿勉強擠出一抹笑,心裡卻悲哀不已,她不敢有絲毫後悔的念頭,那一步已經踏出去了,就永遠回不了頭。
……
臺上,溫暖把這一幕幕都盡收眼底,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除了風思雨,她還看到部落裡有個長相氣質都不俗的女子走到姚家那邊,衝着江藍髮起挑戰,可惜,江藍理都不理,冷漠而不屑的走掉。
對此,她沒有意外,倒是姚初遠的反應讓她挑了下眉,那是遺憾嗎?
神聖湊到她耳邊道,“是不是覺得初遠的眼光很差?竟然喜歡那種男不男、女不女的……”
溫暖好笑的斥他,“別亂說,江藍其實長的很漂亮,就是不喜歡部落裡女子的裝扮而已,她要是在山外,傳上褲裝,指不定回頭率多高呢。”
神聖不以爲然,“嗤,那也不像個女人,反正世界所有女人加起來的,都沒暖兒一個人好看!”
又開始甜言蜜語了,溫暖翻白眼。
神聖忽然猥瑣的笑道,“暖兒,你說會不會是姚初遠見多了姚家女人的花枝招展,所以對那種類型的無感,然後劍走偏鋒,對這種風格青眼有加了?”
聞言,溫暖忍不住惡趣味的道,“那你也要小心了,說不定他受刺激過大,喜好男風了也說不準。”
聞言,神聖果然打了個哆嗦,一臉惡寒。
溫暖忍不住笑。
這時,神出忽然飛了過來,衝着神聖興奮的尖叫,“大公子,客人來了,客人來了……”
聞言,神聖就面色古怪的變了變,“這麼快?”
神出嘎嘎叫着,“這證明人家實力不俗啊!”
哎呀,旗鼓相當的對決才精彩嘛。
此刻,圍觀的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衛素晴和姬無雙也打了招呼離開了,聽到這話的人不多,就是聽見的也沒多想,可溫暖心裡一顫,臉色變了,表哥來了?
她僵在那裡,心急如焚的想要去,卻又偏偏生出幾分近鄉情怯感,見到表哥,她該要怎麼說這兩個月的變化?她不知道表哥聽了會是什麼反應!
神聖給了神出一個眼神,神出飛走,他拉着溫暖的手,幽怨的開始控訴,“看吧,暖兒,咱們表哥根本不聽你的勸告,硬是闖了三關進來了。”
“你怎麼知道?”溫暖下意識的問。
神聖幽幽的道,“只要有人闖部落,神出就會感知到。”
“那,那麼表哥真的已經全部闖過了嗎?有沒有受傷?”溫暖臉上的擔憂毫不掩飾。
神聖就醋了,“暖兒,你關心他,那我呢?”
溫暖好氣又好笑,“你這不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神聖哼唧,“我的*是還好好的,可我的心早已千瘡百孔了。”
“神聖,我不跟你鬧,我是真的擔心,不行,我得去看看……”說着,溫暖就急匆匆下臺。
神聖追在後面,“暖兒,我陪你一起啊。”
溫暖不同意,上車的時候,喊了阿呆趕車,不讓他跟着,“你留下。”
神聖委屈的嘟嘴,“暖兒……”
溫暖這次意志力很堅決,“不行,你們誰也不許去搗亂!”
她眼神掃過神聖和神往,含着警告之意,卻沒發現神奇,不過,這會兒也沒多想,那熊孩子本就不是個安分的主,指不定早開溜去哪裡玩了。
神往幽幽的看她,眼波里像是帶着鉤子。
溫暖趕緊錯開眼,不受美色所惑,而神聖已經開始抹眼淚,彷彿生死離別一樣,“暖兒,你可一定要記得我啊,不能把我忘了,不然我就不活了,嗚嗚……”
溫暖都氣笑了,“哭什麼,我又不是不回來,我只是去勸勸表哥,讓他留在桃花林裡,別再往前走了。”
“真的?”神聖淚眼朦朧,好不可憐。
溫暖重重點頭。
“那你要保證,今晚一定要回神家,不許陪表哥睡。”
溫暖俏臉黑了下,“別胡說。”
什麼叫陪表哥睡?讓人聽了指不定怎麼誤會呢。
“不,你要保證。”神聖就跟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纏着她不放。
溫暖擔心表哥硬闖,時間不等人,只好點頭答應,神聖這才放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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