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國舅啊,你嘴巴可要緊一點,別在紫兒面前亂講,否則你可能要重溫睡在牢裡的幸福感了。
小妹錯了,他也錯了。
這男人,怎麼會是狐狸精……這麼侮辱狐狸精,你讓“絕世妖孽”怎麼活?
這男人,分明就是比妖孽還妖孽的絕世妖孽!
【我是極品腹黑的分割線】
春季的細雨綿綿下了好幾日,處在南北運河交匯處的環秀山莊被攏在雨中,江南式的園林雕廊畫棟,九曲彎橋,盡顯一派秀致典雅。
錦繡閣內,絲紗低垂,風汐紫下筆批示完剛剛送到的奏本,擡眸輕出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望向絲紗後,在牀榻上安然淺眠清雅男子。
距離他清醒又是一個七天過去,雖然墨止嵐的情況有些好轉,可還是虛脫得很,時不時的咳嗽,偶爾還會覺得頭暈。
她問過四哥,四哥卻只是冷笑,回覆一句“死不了”後,便再不來問診。
而墨止嵐,他醒了以後卻比昏迷還難伺候,只要看不見她,便不肯喝藥,不是她親手喂的,便不肯吃飯,衣着洗漱都要她動手。
原本她一直在書房處理事務,爲了他,只好搬來錦繡閣——朝夕相處,他睡着的時候她會靜靜看着他,他醒來的時候會一臉淺笑陪着她。
她一直很冷淡,好像當初不顧一切,只爲救他的人不是自己一樣——所以,他們的相處並不安寧,偶爾拌嘴,偶爾吵鬧,最終都以他虛弱輕吟結束。
室內靜靜悄悄,窗外的九曲橋上,傳來一聲低語。
“陛下醒了嗎?”方如令小小聲的問着。
“剛剛睡下,娘娘在裡面陪着陛下呢。”守在門外的素淡輕輕回答。
“等陛下醒了我再進去好了,這件事情非同一般,定要陛下首肯才行……”方如令猶豫着,轉身要往回走。
“方大人留步。”風汐紫淡淡的話飄出門扉,留住了方如令的腳步。
拂開紗帷,動作輕緩爲墨止嵐蓋上錦被,確定他還在沉睡,她才往外走。
推開錦繡閣的大門,她眼神示意方如令跟上自己,身後的素淡把門關起,不讓陰冷的水氣侵入錦繡閣。
撐着水墨繪製的油紙傘,風汐紫緩步走到九曲橋的觀魚臺,迎風而立,姿態如雪中淡梅,清麗而傲氣。
她站在欄杆前,雙眸看着池塘中飽受風雨的蓮葉,輕聲問道:“可是帝都生變了?”
方如令先是驚愕擡頭,而後心悅誠服的恭敬彎腰施禮,“娘娘料事如神,剛剛蘭相爺的急報,說端皇后秘密啓程,眼下已經進了帝都。”
“她不顧抗旨回宮?”微微上揚的聲調有些偏冷,她瞧着那翻滾不定的接天蓮葉,菱脣一動。
“端皇后說那是娘娘的旨意,沒有陛下聖旨,她回宮與否同娘娘無關,況且她是先帝正宮,娘娘無權命她。”
“先帝正宮……先帝是陛下的親侄,她就算是正宮,也是我的下輩,居然敢這麼大言不慚。”握着傘柄的玉手輕輕用力,語氣淡漠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