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鉤……”風玥在風家四少中武功算是最好,也通曉神兵利器,他當然知道傳說中的樓蘭鎮國國寶,血玉骨笛月如鉤。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旒羽常年帶在身邊的那隻紅色笛子,竟然就是月如鉤。
“還有他的眸色,碧幽清冷,那是樓蘭皇族纔有的血統,玄翎是、玄晴舞是、玄嫦舞是……當然,玄旒羽也是。”風汐紫低下頭,語氣沉沉,像是壓抑了半邊天的烏雲,“總之,旒羽是樓蘭太子,這是事實,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改變。”
風鈺緊皺的眉心沒有鬆開,他想起那一晚在江上,旒羽和風汐紫之間的種種,他多少已經猜到旒羽並不是簡單,然而,誰能想到,樓蘭國萬金之尊的太子殿下竟然就是被風家足足驅使兩年的僕役。
可,如果旒羽真的是樓蘭太子,爲什麼他那一晚沒有殺墨止嵐呢?
明明重傷了墨止嵐,只要再一個機會就可以徹底要了他的命,身爲樓蘭太子的旒羽卻這麼容易就放過自己的敵人。
怎麼可能……
“旒羽對我好,對風家好,他沒有背叛過任何人,甚至爲了讓我幸福,他可以犧牲自己的命……我沒有辦法看着他爲我犧牲,一次又一次的犧牲。”
風汐紫轉過頭,定定看着風玥與風鈺,慢慢的說道:“二哥,四哥,旒羽不欠我什麼,他爲我做的已經足夠多了,多到我永遠還不清,也還不起。他是樓蘭太子,我是天澈皇后,明明彼此是敵人,他卻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動我一下……如果沒有我,他可以殺了止嵐,繼續做他的太子殿下,將來的皇帝陛下……玄翎對他原本就已經心存恨意,再加上這件事,旒羽還能活嗎?”
風玥和風鈺都沒有搭話,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已經顯而易見。
“你們也明白的,對吧。”風汐紫笑了笑,“所以,我必須要去這一趟,這是我欠他的。我不能愛他,但要我看着他爲我而死,我做不到這麼殘忍。”
風鈺和風玥都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他們的小妹到底是什麼人……只有他們清楚。
說風汐紫淡漠市儈,但她恩怨分明。
說風汐紫殺伐決斷,但她有情有義。
就像她當初與旒羽定下的約定,只要旒羽不叛她,終此一生,她會信他,給他自由一樣。
現在旒羽爲了她而背棄自己身爲一國太子的責任,甚至危及性命,風汐紫若還是不聞不問,那也不是風汐紫了。
“你已經決定了?”風鈺問。
“對,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就走,我要趕在玄翎下手前救下旒羽。”風汐紫答。
“你有多少把握?”風鈺皺眉。
“一成……都沒有。”風汐紫笑了笑,“這一次我去,能不能活着回來都不知道,如果救不了他,恐怕我也會把這條命留在樓蘭的黃沙戈壁上吧。”
風玥一聽她的話,立刻抓狂了,“不行!太危險了!你就算要去,至少先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別忘了,你一個人牽扯着整個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