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聽她這麼說了,纔算放下心來,轉而出去。
既然公主有了身孕還是要先準備一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才行。
才走了幾步,就被晴詩叫住了,一見夜白,憂心問道:“公主身子如何?可是有什麼不妥?”
夜白搖了搖頭,淡淡的道:“公主昨日突然眩暈,是因爲近來身體負擔太重,加上回到朔越後就忙於對付那個人,心神難免有些不濟,我已經囑咐公主了,這兩天也會配些調養身子的湯藥,不用擔心。”
晴詩這才鬆了口氣,昨日可是把她嚇個夠嗆,“公主沒事就好,我真怕外憂內患,公主會吃不消。”
“公主與常人畢竟不同,大風大浪,刀山火海都闖過,這麼一點壓力想必也能頂得下來。”夜白隨口道。
晴詩點點頭:“是……公主畢竟是公主,如今誰都可以有事,唯獨公主不行,想必她也不好過。”
“沒事,別擔心——”
兩人說着便逐步走遠了。
她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假山後卻閃出個人來,正是蘭清若所裝扮的老者,他眼眸深沉,心中暗道:原來是這樣。
自昨日起,他的心就一直糾結着,竟然一整晚都沒有入睡,惹得半夜回來的鬼魅一陣恥笑他,今日更是一早就過來,本打算去探望,卻不料聽到了夜白的說法,看樣子是應該儘快的解決朔越的事情了,免得她太過勞心。
皇宮之中,禁衛森嚴。
可惜的是,這些人並不是淳于意的人,而是淳于宸的人。
此刻,淳于意正纏綿於病榻之上,而霜荷則一直貼身伺候着。
淳于宸得意洋洋的走進了淳于意的寢殿,臉上帶着戲謔的神情,淳于意這個皇帝大哥就是這麼固執,他已經每天都來宮中拜候他,問他什麼時候肯禪讓皇位,這個人卻執意不肯。
照現在的形式,他本可以直接弄死淳于意,然後可以順理成章的登上皇位,但那樣不行,留一個千古罵名並不是他所想。
他想要的是這天下順理成章的成爲他的——
他與淳于子衿那個陰險的女人不同,他淳于宸不屑於弄虛作假。
淳于意看了一眼淳于宸,心中盡是無奈。
當年皇姑是主張要殺淳于宸,是他念及手足之情,懇求皇姑放過淳于宸一命。
這些年,他對淳于宸不慎提防,以爲有皇姑在,足以壓制他,反而,他給了淳于宸南陵王的封號,讓他顯赫一世。
可惜,這人每每都在他面前裝作謙卑和順,其實狼子野心都不足以形容他。
皇姑不在,他便忤逆叛上,再多的手足情,也不如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皇兄,今日身體可好?”淳于宸笑着問道,雖然嘴上這麼說着,臉上卻是沒有半點關懷之意。
要說關懷,其實他更關心的是這皇位何時能變成他的吧!或者說是關心他淳于意什麼時候能死。
“不牢皇太弟掛心,朕今日感覺還舒服了些。”淳于意似乎說句話都要喘上三口氣一般,有氣無力的說道,這模樣比起前幾日也好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