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情全被那個什麼浪蕩子破壞了。”嶽琳到現在還沒消氣呢。
蕭炎倒是無所謂的樣子,好似遊興不減,一路上指指點點,完全不理會其他人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秦檜唯一的兒子,被蕭炎打折了雙腿,其他的人也都是朝廷官員的兒子,這蕭炎還沒進城呢,就先解下了一幫仇人。
嶽琳不用說,她肯定是關心蕭炎。馬柔吉呢,現在蕭炎是他的唯一救星,而且他也算是神風衛的人,在這時他反而是最擔心蕭炎的人。
但見蕭炎一副輕鬆的樣子,心裡不禁又有些稍稍放鬆。但馬柔吉和蕭炎接觸畢竟時間還短,所有的瞭解只是停留在臨平的那一仗之上和斷斷續續的從別人口中關於蕭炎的一些傳說。
所以他現在的心情有一句話形容,是最爲恰當了,十五個桶打水。
“馬統領,你說我們現在最應開幹什麼?”馬柔吉正在胡思亂想,蕭炎的問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蕭炎見其餘人一副憂心重重的樣子,哈哈一笑,把話有對所有人說了一遍。
見衆人還在發愣,蕭炎眉毛一挑,大聲說道:“現在迴應休息,明天一早大張旗鼓進臨安城,去把秦檜那老傢伙的鬍子給拔了。”
全部驚了!打嘴巴張的足可以塞下三個雞蛋。比看到天上下金雨還要吃驚。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蕭炎也知道這一下不但得罪了秦檜,而且還捎帶着得罪了臨安城的一幫子權貴。這時即使蕭炎想和解也是不可能了,再說了他壓根就沒想到和解,也根本沒把這些人當回事。
但是潛在的危機還是面臨到了眼前,這班人讓他們抵抗金兵那一個個都好似腳底抹油,溜得比誰都快。但要讓他們瞎起鬨,整個人那可是如公雞一般,各個鬥志昂揚。
蕭炎作出這一出人意料的決定,並不是率性而爲,他本不打算進臨安城去趟渾水,但現在卻不得不趟了。
蕭炎人雖沒進城,臨安的一舉一動,卻是在神風衛源源不斷的情報中,對城裡的情況瞭如指掌。秦檜本來是趙構最寵信的人,但這一次在苗劉兵變中,卻表現得左右搖擺,如果不是勤王的軍隊及時趕到,說不定他有可能就倒向苗劉二人了。
趙構復位以後秦檜雖竭力去修復與趙構的關係,但趙構對待他的態度卻有些冷淡,只是念在以前的感情沒有對他懲處罷了。
蕭炎這次的情報,之所以這麼及時準確,除了王元貴之外在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就是藍珪在被流放的路上,被蕭炎安排神風衛給救了,秘密的送到了趙構的身邊。
趙構本來就很寵幸那些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老人,但被苗劉二人強行給殺的殺,流放的流放,看着身邊的這些新人總覺得不順眼。藍珪的回來就像一場及時雨,讓趙構的心裡覺得舒暢很多,而且他是在趙構還沒復位的時候回來的,再加上藍珪一番半真半假的哭訴,趙構在心情和人生最低落的時候,見到自己信任的人冒着生命危險回到自己身邊,在感動之餘,也爲自己的眼光感到自豪。
雖說復位以後,但由於苗劉二人還在身邊,藍珪沒有公開露面,但見過藍珪的人都知道,他現在已成了趙構身邊最信任和親近的人,將來的飛黃騰達那是指日可待。
紙裡包不住火,藍珪回來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這時就有不少人在兵變時當牆頭草的想趕緊通過藍珪再獲聖寵,即使不獲聖寵,最少也要保住頭上的烏紗帽啊!誰知藍珪和以前比像是變了一個人,不收禮不見客,只是天天圍在趙構身邊,盡心伺候。這讓趙構很是滿意,要是藍珪替誰求情的話,趙構還真不好駁他的面子。
但蕭炎可是不一樣,上次到建康就覺得蕭炎這人不錯,當然那是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但這次就不同了,就在流放途中苗劉的人剛解決了曾澤,在就要輪到自己的時候,神風衛從天而降,“非常及時”得救了他,是藍珪覺得非常及時,其實神風衛已經按照蕭炎的吩咐跟了好幾天了,他們也是要找個好時機啊!要不然這人情不夠大啊!
藍珪這下感動了,本來印象就不錯,先入爲主之下,這次可是救了他的命啊!而且還是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最讓藍珪感動的是不但救了他還替他把後路都想好了,啥也別說了,眼淚嘩嘩的啊!
報答報答,一定要報答!這是藍珪的真實想法,要不然我還是人嗎。
終於,蕭炎傳來了消息。自己由於前一陣子不注意人際關係,讓官家種下了有反叛跡象的種子。爲此心裡始終不安,俗話說的好,千里爲官只爲財,要是烏紗帽沒了,那還有財可發。
所以有財可發就要保住官帽,保住官帽就要討好皇帝,皇帝高興了,那就一切問題都沒了。關鍵是怎樣讓皇帝高興呢?那就要投其所好。怎麼投其所好呢?那就要了解他的一舉一動。怎麼了解他的一舉一動呢?那就要他身邊的人幫忙。他身邊的人是誰呢?那就非藍珪莫屬了。
當藍珪接到這個消息時,一開始還迷迷瞪瞪的,但最後一句話是明白了,說白了就是要我把皇帝的一舉一動告訴你唄!
這還不是輕鬆加愉快,小菜一碟嗎!既能報答了人家的救命之恩,又不會冒任何風險,藍珪當時的心裡對蕭炎的好感真是到了極點,他甚至還認爲這是蕭炎故意的想讓他不用承蕭炎的情。
蕭炎給他的消息話雖然有點繞,在他心裡覺得確實是實情,爲官不易啊!
實在人啊!這時王元貴給他說完之後藍珪沉思了很久,最後翻出的感慨。
當王元貴把藍珪當時的表情和語氣說了一遍之後,蕭炎大楞,然後大笑,沒想到藍珪會給他這樣的評價。
有了這些情報,蕭炎雖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最少不會再有什麼大的風險。況且他還有最後一招殺手鐗呢!
臨安的清晨,街道上行人還不多,只有幾個匆匆忙忙進出城的商販。
苗劉二人雖說已經出逃,但兵變之後的陰影還在,再者大早上的也沒什麼人會出來瞎溜達。
隨着城門緩緩的打開,前方傳來一陣急促密集的馬蹄聲,隨着聲音越來越近,一陣黑壓壓的騎兵如風般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