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是在和我開玩笑嗎?”唐朔喝了一口茶,說道:“只要你點頭,你將得到一次證明自己價值的機會。”
看了眼猶豫不決的陳軒,唐朔接着道:“我不會插手任何管理運行上的工作,公司的一切都可以由你來定,我只要最終的結果。”
陳軒緊張的攥起了放在桌下的拳頭,半晌後,他咬牙說道:“我接手了。”
“聰明的選擇。”
“我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來交接手上的工作。”陳軒要求道:“我以前沒有涉及過醫藥銷售領域,需要一段時間來熟悉一下,所以即便企業資金雄厚,前兩個月也很難保證企業贏利。”
唐朔點了點頭,他知道一口成不成胖子,儘管現在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在短期內搞垮喬八指,但他也不會天真的將這個時間縮短在兩個月。
要是陳軒開口向他保證可以在一個月之內佔有多少市場,那他反而要重新考慮一下人選了。
“合作愉快。”唐朔站起身的道。
陳軒恍如隔世的跟着站起身,即便是已經答應了唐朔,他還是有些難以相信這件事。
等到陳軒離開,唐朔便有些疲憊的靠在沙發上。
這點時間他過的着實有些太壓抑了一些。
除了一邊制定計劃着手對付喬八指,又要調查那天開槍襲擊他的男子,勞累是一方面,可就連師姐也開始爲他的事情開始奔波,這讓唐朔覺得無比愧疚。
咚咚……
包廂的門被敲響,唐朔坐起身,對着門口道:“進來。”
一身灰色職業裝的鄭小婉走進來,神色嚴肅對着沙發上的唐朔道:“老闆,有人鬧事。”
唐朔笑了笑,對手終於忍不住了嗎?
南都易主的消息雖然沒有對外公佈,但還是有很多人通過其他方式知道了這個消息。
看來是有人想試試自己的虛實啊!
對方的耐性並沒有自己想象的好啊。
“是誰?”唐朔一邊朝門口走去,一邊問道。
鄭小婉跟在唐朔身後說道:“黃昌。”
唐朔點了點頭,心裡開始想起了這件事的處理方法。
像之前李嘉那種級別的公子哥,南國完全不用買面子,要是真的鬧事,直接扔出去就是。
可還有一批人就算是唐朔未接手前的南國也不敢輕易招惹,這個黃昌就在其中。
只是此前黃昌一直很給南國面子,經常會帶朋友來南國消費,且出手闊綽,這次突然挑事,讓會所方面實在沒有預料到。
唐朔剛下到會所二樓,遠遠的就聽到休閒區內的喧鬧聲,只見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子坐在沙發上,指着面前的紅酒對值班經理道:“假酒的事情只要你們道個歉,我就可以不計較。”
值班經理搖頭道:“黃少,我們會所是絕對沒有一瓶假酒的,這瓶酒百分之百是真的。”
黃昌的臉一黑,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我連真酒假酒都喝不出來嗎?”
“當然不是。”值班經理連忙搖頭,陪着笑臉道:“黃少,你看這樣如何,我代表會所幫您換瓶酒,行嗎?”
“你的意思是我喝不起一瓶酒?”黃昌反問道。
“我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道個歉。”黃昌說道:“道了歉,我就當作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以後我還是南國的會員。”
“我們的酒肯定沒有問題。”
值班經理都快要哭了,這幫公子哥他肯定招惹不起,而他現在又站在南國的立場上,這個歉肯定是不能道,否則南國買假酒的消息傳播開,誰以後還會來南國消費?
看樣子今天的事情是不能善了了,他現在只希望接手會所的新老闆有能力處理這件事。
“難道是我誣陷你們不成?”
黃昌一怒,站起身一耳光的直接朝值班經理的臉上甩了過去。
啪……
一陣讓旁觀者都覺得肉痛的耳光聲傳了出來,只見值班經理原本頗爲白淨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一隻手掌的痕跡。
就在黃昌追上來,準備再甩值班經理一個耳光的時候,手掌卻被人攔了下來。
唐朔攥着黃昌的手掌,笑着問道:“爲難他有什麼意思?”
黃昌抽了抽手掌,發現居然紋絲不動,於是皺眉問道:“你是什麼人?”
“南國是我的。”
“這麼說你就是南國的老闆?”黃昌笑了笑,說道:“假酒的事情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我們的每一瓶酒都是真的。”唐朔說道:“倒是你,這樣就跑來鬧事是不是有些過於狂妄了?”
“這麼說你們是不打算道歉了?”
“被人當槍使就要有當槍的覺悟。”唐朔轉過頭,對剛剛捱了一耳光的值班經理道:“你覺得還幾耳光合適?”
“……”
值班經理見新老闆出馬攔下對方已經很慶幸了,卻沒想到老闆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這倒是讓他應該如何回答?
唐朔搖搖頭,對黃昌說道:“你打了我的人一耳光,我就替他還兩耳光吧。”
“你……”
黃昌口中的‘敢’還沒有說出口,只聽見‘啪、啪’兩聲,黃昌的嘴角已經流出了一縷鮮血。
唐朔拍了拍手掌,好像上面沾了什麼髒東西一樣,隨後對着後面的幾名會所保安道:“扔出去。”
幾名保安對視一眼,一時間都有些猶豫。
他們也都認識這個經常來會所消費的闊氣公子,隱約知道一些對方的背景,而會所又剛剛換了老闆,誰知道這個老闆的來頭有沒有人家大,所以暫時不敢妄動。
就在這時,一個站在保安隊伍後面的男子單獨站了出來,走到黃昌身邊一把拎起了對方的領口,直接拽着黃昌朝門口走去。
唐朔此舉不無試探之意,會所自打他接手之後還沒有進行過什麼人事調整,一切暫時和之前保持一致。
不過從今天起,會所將進行換血。
這個站出來的保安唐朔認識,叫陳川,除了身強體壯一點,此前也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不過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這個陳川已經初步取得了他的信任。
“把剩下幾個保安全裁掉,讓這個陳川負責保安部的工作。”唐朔轉身鄭重地對着鄭小婉低聲說道:“以後收起你那些花花腸子,不要在我眼前搞這一套,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鄭小婉心裡一驚,此時看到唐朔那彷彿能夠洞穿一切的眼神,她只覺得心裡發涼。
他們都是聰明人,所以鄭小婉也沒有打算狡辯,於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此前會所幕後的老闆雖然是方詩柔,但實際的管理工作都是由她進行。
自從換了老闆之後她就一直處於一個觀望狀態,因爲不清楚唐朔的底細,所以她不知是否應該繼續留下來。
下午黃昌來鬧事之後,她並沒有選擇出去,而是派了手下一個值班經理,目的就是想跟在唐朔身邊看看對方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是什麼反應,沒想到卻被唐朔看了個清清楚楚。
鄭小婉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之前都小覷了這個年輕人。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被將近一米八五的陳川架起,黃昌這纔回過了神,回頭怒斥道。
唐朔對着黃昌的背影笑了笑,轉身對聚在休閒廳的衆人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唐朔,是南國的老闆。剛剛只是一點小意外,爲了表示歉意,我們會對每桌會員都送一瓶最新到的自產原釀乾紅。”
唐朔說完,便轉身朝會所頂樓走去。
正在消費的會員,沒有幾個人對送的酒感興趣,紛紛拿出電話開始呼朋引伴。
黃昌的爺爺是軍方大佬,而且目前還在任,作爲家裡的獨孫,這傢伙在整個燕京也都能算是橫着走的人物。
現在卻被南國會所給直接扔了出去,衆人都知道晚上南國有大事發生。
…………
燕京某四合院。
現在在燕京能住上四合院的那基本上都算是有錢人了,但家裡要有個三進三出的四合院,這可就不是有錢這麼簡單了。
某處四合院的正院內,一個頭發都快要掉光的老者躺在一張搖椅上,手中的蒲扇輕輕的晃動着。
一個穿着筆挺西裝的男子坐在老人身邊,幫老人按摩着腿上的肌肉。
老人閉着眼問道:“元洲,聽說你最近和蔣家的小娃娃在合作?”
“是的爺爺。”皇甫元洲回答道:“李家和宋家聯手想要進軍通訊業,最後我決定把蔣家拉進來。”
“爲什麼拉蔣家進來,而不是其他人?”老人接着問道。
皇甫元洲知道是爺爺在考校自己,笑着回答道:“蔣家和我們在其他領域都沒有重疊,所以我們兩家暫時會處於一個和平互利的狀態。”
頓了頓,皇甫元洲接着說道:“蔣家看似還處於中游,但蔣家除了蔣天彤之外後繼無力,一旦發生什麼變故,蔣家肯定會首當其衝。這樣我們便能第一時間知道蔣家的資金狀態。”
忽然,皇甫元洲的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聽了兩句,隨後表情怪異的掛斷了電話。
老人揮了揮蒲扇,笑着說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那我就先走了。”
皇甫元洲跟老人告別,接着便朝四合院的門口走去,上了停在院子前的一輛勞斯萊斯,皇甫元洲吩咐道:“去南國會所。”
…………
黃昌被陳川扔出會所,臉色已經陰沉的快要能擰出水,對着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陳川道:“你死定了。”
陳川沒有理會黃昌的叫囂,面無表情的轉身走進了會所。
機會和風險往往成正比,他也是在賭。
將黃昌扔出來的後果他也並不是沒有考慮。
如果不出手,或許他能保住這份薪水不低的工作,可今後很可能永遠只會是一個會所保安。如果出手的話,意義自然不言而喻。
而且他覺得莫名的相信這個會所新來的老闆,就算是死還有年輕老闆墊背,他又有什麼好怕的?
然而最終的事實證明,他賭贏了。
黃昌拿出電話,先是撥了一個號碼,將事情的整個過程給對方敘述了一遍,然後又給立刻給另外一個人打了出去。
“馬哥,我是黃昌。”黃昌對着電話道。“我爺爺現在在幹嘛呢?”
“黃昌啊,你爺爺正在釣魚,你找他嗎?”電話中立即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
“不是。”黃昌說道:“馬哥,我在燕京這邊碰到點事,想麻煩你一下。”
“什麼事?”
“一家會所賣假酒,我說出來之後,老闆的態度很囂張,對方不道歉就算了還直接派人把我打了一頓,最後扔了出來了。”
“竟然有這種事?”被稱爲馬哥的人瞬間明白了黃昌的意思,直接說道:“你放心,我馬上帶人去看看。”
掛斷電話,黃昌便一臉怒氣的站在會所前,等待着馬哥。
這個唐朔也不知道是從哪突然竄出來的一個土包子,竟然真的敢對他動手。
晚上就算對方跪下來求他,他也要砸了南國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