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朔出了倉庫便和白淼兩人會和,然後將中年男子帶出工廠。
他晚上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專程來殺了這幫人。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是喬八指的手下,他打算正式交鋒前先斷掉喬八指一臂再說。
唐朔曾無數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深知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而且殺起這幫習慣性作奸犯科的惡人,他沒有半點心裡負擔。
將中年男子帶到場外的一處密林中,唐朔將其扔在地上,開口道:“你老實回答我問的問題,或許我一滿意,能放你一條生路。”
早已面無血色的中年男子緩緩的點了點頭,唐朔雖然說了可能會放他一條生路,不過他是肯定不信這種鬼話的,以前他就沒少用這個騙人。
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是死定了,只希望對方能在出手的時候能給他一個痛快。
喬八指給他們的資料上只說了這個叫唐朔的人是退伍軍人,但以這傢伙的表現來看,怎麼會是一個退伍軍人那麼簡單?
視人命如草芥。
就算是他都沒有唐朔這麼心狠手辣。
此時他只想對着老天罵一句:到底誰他媽纔是黑社會!
“你叫什麼名字?”
“王忠。”
唐朔似乎有些滿意中年男子的配合,點頭接着道:“關於喬八指的犯罪證據你手上有沒有?”
“沒有。”王忠搖搖頭,說道:“八爺的性子很謹慎,就算是之前真正涉黑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大的把柄留下,金盆洗手之後更是小心翼翼。”
“你們之間怎麼聯繫?”唐朔接着問道。
“都是他派人和我們聯繫。”王忠說道:“他本人從來沒有過。”
“剛剛那個大鬍子說的鑫爺是什麼人?”
王忠似乎想起了鬍子的背叛,臉上露出怒色,沉聲道:“他叫張晶鑫,他父親以前是一個小幫派的頭目,和八爺合作做生意,雙方因爲分贓的事情起了衝突,被八爺殺了,隨後這傢伙接手了他父親留下來的攤子,一直跟八爺做對。”
唐朔心裡一陣冷笑:這傢伙還真會包裝,什麼分贓起了衝突,分明就是這個八爺想要黑吃黑,將這個張晶鑫的父親給做了。
不過如此說來,這個張晶鑫的身份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穫,唐朔笑着道:“我給你一條活路你走不走?”
王忠一愣,問道:“什麼活路?”
“我可以放過你,但是你必須替我做事。”
王忠見唐朔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唐朔站在王忠身邊,也不催促對方,滿臉笑意的等待着對方開口。
要是可以活,誰又想死?
王忠很快便明白了唐朔的意圖,皺眉道:“你是想讓我去當臥底。”
“對。”唐朔說道:“你也可以選擇不答應,但你就活着走不出去了。”
王忠苦笑一聲,說道:“我答應你。”
唐朔迅速的報了一串號碼,對王忠道:“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就打這個電話通知我,現在你可以走了。”
王忠記下號碼,疑惑道:“就這樣讓我走?”
“還想讓我請你吃宵夜?”唐朔問道。
王忠狐疑的說道:“你不怕我直接告訴八爺,然後利用這個再對付你嗎?”
直到這個時候,王忠還是有些不相信唐朔真的會放他一條生路。
唐朔冷笑一聲道:“你要是有那個本事,我無法可說,不過若是真的有那一天,我可就不是殺了你那麼簡單了。”
王忠站起身,神色複雜的看了唐朔兩眼後,轉身走出了密林。
等到王忠走遠,一邊的白淼才疑惑的問道:“隊長,爲什麼放過他?”
“他剛剛說的應該不是假話,喬八指肯定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這種性格的人大多數都善猜忌。”唐朔解釋道:“一幫人都被殺了,卻只剩下了他一個,你說喬八指會怎麼想?”
唐朔陰惻惻的笑了笑,接着道:“殺了他對我們來說沒什麼用,讓他回去說不定反倒對我們會有幫助。”
白淼渾身一顫,他還以爲隊長退伍時間長了,對敵人動了惻隱之心,準備提醒一下,誰知原因竟是這樣!
以前隊長都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什麼時候也開始搞起這種陰謀詭計了?
“走吧。”唐朔說道:“警察快來了。”
白淼點點頭,立即跟了上去。
…………
香江,半坡江景別墅。
半坡是香江的富人區,早在數十年前,這裡就稱得上是寸土寸金。
一棟獨立堂皇的江景別墅內,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坐在書房的書桌前,用放大鏡查看着手上一件瓷器花瓶。
書房內的四面牆壁上擺滿了各種文物,就算是一般規模的博物館也難以媲美。
與其說是書房,倒不如說是一間展覽館更爲確切。
如果細看的話不難發現,老者的左手少了兩根手指。
他便是派王忠等人抓唐朔的喬勇,喬八指。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喬八指擡眼望向門口道:“進來。”
隨後,一個身着白衫的男子走了進來,對喬八指道:“老闆,王忠他們被人襲擊了。”
“怎麼回事?”喬八指放下手裡的花瓶,疑惑道。
“我剛剛聯繫王忠,詢問唐朔那件事的進展。王忠說他們晚上被人襲擊,死傷慘重。”
“是誰幹的?”
“他說暫時還不清楚。”
喬八指摸了摸他那有些枯瘦的臉頰,沉思半晌道:“你和他聯繫一下,然後你帶人去一趟燕京。要是他有問題就直接殺了,要是沒問題,你們一塊把唐朔帶回來。”
“是,老闆。”白衫男子答應一句,便轉身朝書房門口走去。
等到書房再度恢復安靜,喬八指閉眼揉了揉太陽穴。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情,等到睜開眼的時候,喬八指的眼神中已滿是貪婪。
…………
唐朔和白淼回到會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這個時候會所雖然還開着門,但已經沒有什麼客人在了。
上了樓,唐朔發現師姐已經睡下,便輕手輕腳的去衛生間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掏出看了看,發現依舊沒有什麼短信,於是將扔在了一邊。
那條‘你死定了’的短信在連續發了十多天之後,他已經有三天沒有收到了,心裡覺得十分奇怪。
不過他可沒有找虐的打算,自然不會去問對方爲什麼沒發了。
想到明天要去王建業家裡,唐朔便立即準備上牀睡覺。
退伍之後已經麻煩了王建業好幾次,在上次讓王建業幫忙解決黃昌這個麻煩之後,王建業隔天打電話來讓他去趟家裡,說是有事商量。
拐彎抹角的再三確定家裡只有王建業老兩口在之後,唐朔這才答應了下來。
唐朔看了牀上的方詩柔一眼,無奈的苦嘆一聲,關於兩人同牀這件事,唐朔此前也提出了不少次的抗議,說是覺得兩人不適合睡在一張牀上,但都被方詩柔直接駁回了。
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和一個成熟撫媚的女人躺在一張牀上,而這個女人又只能看不能碰。
唐朔所承受的痛苦有多少人能領會?
幸好在剛搬來兩天之後,方詩柔便出差去了昆城,唐朔纔有時間喘息。
可方詩柔現在又回來了,唐朔又要接受無比嚴苛的定力考驗了。
剛爬上牀,躺在另一側的方詩柔便轉過了身,一雙盡顯媚色的眼眸默默的注視着唐朔。
僅以長相而論,方詩柔或許比蔣天彤稍遜一籌,但師姐天生的嬌媚感卻又不是蔣天彤所能比的。
如果拿娶回家當老婆來說,要是在這兩者中二選一的話,百分之百的男人肯定會選方詩柔,畢竟沒有人喜歡娶一尊冰山回家。
“吵醒你了?”唐朔歉意道。
方詩柔沒有回答唐朔的詢問,羞澀的咬牙說道:“小朔朔,師姐和你商量件事。”
“什麼事?”唐朔疑惑的問道。
方詩柔臉色羞紅,看着唐朔道:“師姐想給你個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