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轅葉寒擁抱着羽阿蘭,天知道龍轅葉寒只願一人心,偏偏他註定擁有三宮六院,三千佳麗,這些都不是他所願意擁有的,何奈身不由已。
隨着他與羽阿蘭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深,龍轅葉寒開始害怕,羽阿蘭如果有天知道他就是龍轅葉寒,知道他便是大宛的皇帝,羽阿蘭會不會恨他,從此不再見他?
羽阿蘭這樣的女子,她要的不過是一人心:“阿蘭,如果有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怎樣做?”
這話問得懶惰,聽着讓人沒有半點的察覺。
羽阿蘭握住龍轅葉寒放她腰間的手:“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先跟你講個故事。”
龍轅葉寒傾聽,只見羽阿蘭說:“這故事的開始,發現的時代背影,是在前朝。故事中的人物主角叫楚艾雪,這是個悲情的故事”。
這個故事:
“救命,殺人了!”
“救命啊,快來人,要出人命了!”
殺豬般的嚎叫驚震整座府宅。
“二小姐,出事了,出大事了,大小姐闖出禍來了。”淑嫺閣,侍女慌慌張張的稟報。
“什麼事這般慌張?”楚艾雪停止正在銅境前梳妝的手,蹙眉相問。
“大小姐那裡,出事啦。二小姐啊,剛纔你沒聽到了,那一聲救命,殺人了啦,驚動着整個府內,現在所有人都跑去大小姐那兒看去了。”
“我們也去看看吧。”長姐出事,她怎能跑人。這妝容女爲悅已者容,本是要付未婚夫夏憶塵約會的楚艾雪,家中有事,只好放了夏憶塵鴿子。
“殺人了,救命,快來人,救我!”剛邁進尚書府大小姐楚艾嫣居住的院子,一聲痛苦悽慘的男聲貫徹人耳。
這聲音怎的有些熟悉?楚艾雪看去,楚艾嫣的這院內,人頭攢動,聲音喧嚷,好不熱鬧。
“沒有想到,這看似正經的男人真是……真是吃碗裡佔鍋裡,竟然,幹出這等不要臉的事。”
“這對男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大家的竊竊聲響進楚艾雪的耳中,在侍女的攙扶下,楚艾雪向前走去。
好奇怪,地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跡?
“這男人流了這麼多血,也該!”
“是啊,當時我正在給花房裡的花澆水,聽到那一聲救命聲,就趕了過來,就看到這男人與一個女人拿刀互捅,這男人被捅了幾刀,大喊着出人命了,救命啊,那捅人的女子,見人來了,就趕快跑人了,就只剩個茹兒姑娘在現場,躲在牆角。”
在場的人衆,議論紛紛。楚艾雪在這衆人的議論中,要往堂內走去。不知道哪個眼尖的,見着楚艾雪來了,喊了一聲:“二小姐來了。”大家看去,見楚艾雪,都噓了聲,不說了。
從大家讓出的路中,楚艾雪視線看去,是幾個小廝擡着一架上血淋淋的男子送去醫館。
“小姐,就是這男人。”侍女在楚艾雪耳邊輕聲說道。
楚艾雪看向這血淋淋的男子,臉上盡是鮮血,男子在接到楚艾雪視線時,速快的別過臉去。
一身白衣,盡是血染的風采。
遍體鱗傷,少說也有五六刀。
還能活嗎?楚艾雪在心中疑問。
大小姐楚艾嫣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尚書府內當家的卻未曾趕到現場。
楚艾雪瞧着地上的血痕,一步步朝堂內走去,那縮在角落裡的侍女,竟然是茹兒。
茹兒是長姐的貼身侍女,爲什麼案發時只有茹兒在場,爲何被嚇成這樣?
“茹兒?”楚艾雪怔住的看着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茹兒。
見着楚艾雪,茹兒發了瘋一樣,反應激烈:“不,不要殺我,二小姐,不要殺我,不要。”
“茹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楚艾雪問。
“不要殺我,奴婢都說,奴婢不是有意勾引塵公子的,奴婢求您不要讓奴婢像塵公子那樣。”
“塵公子?你是說那人是夏憶塵,夏憶塵背叛了我?與茹兒你有關係!!”楚艾雪如遭雷劈!
“奴婢知道二小姐您與塵公子青梅竹馬,又是自小定下的娃娃親,奴婢錯了。”茹兒哭泣顫抖,侍女趕忙扶住楚艾雪,生怕楚艾雪暈倒。
難怪,難怪,夏憶塵怎麼對我這般冷淡。
有侍女看不爽道:“茹兒,雖說你是大小姐的侍女,但我家主子與大小姐姐妹情深,往日裡待你也不薄。你又明知道,我家主子與塵公子早就有婚約,十幾年前在夫人腹中時就指腹爲婚了,你怎麼還能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
“奴婢錯了,奴婢錯了。”茹兒一個勁的跪着認錯。
楚艾雪與夏憶塵的感情,有十幾年之久青梅竹馬的感情,就是夏憶塵在認識茹兒後,與楚艾雪之間的感情也未曾發生變化。
可是,爲什麼他們間的感情突然就變得不和諧了?
“茹兒,你從實說來,我免你不死,長姐爲何要持刀與姓夏的互捅?”楚艾雪強忍住心痛,心如刀割,她們的婚禮就在近期了。
夏憶塵,你竟敢如此做賤我楚艾雪!
“奴婢說,奴婢都說。”茹兒被嚇得六神無主:“大小姐,大小姐與塵公子,她們早就認識了,大小姐與塵公子好上了。”
“長姐與姓夏的私通?”楚艾雪再一次遭受雷劈,腦袋沉沉的,就差暈厥過去,虧得侍女攙住。
“奴婢說的是實話,大小姐早與塵公子暗暗私通了,一月前,大小姐還爲塵公子去墮胎了。”
茹兒的話,一句比一句讓人震驚,真相浮出水面,楚艾雪苦笑不已,難怪,難怪夏憶塵常把她與楚艾嫣做比較,原來,另外有人了,看楚艾雪處處不順眼。
“依你話中的意思,是長姐與姓夏的實際是夫妻關係對嗎?呵呵,那既然如此,長姐爲什麼還要與姓夏的要相互捅死對方?”
茹兒慌張,羞愧:“大小姐發現奴婢與塵公子有染……。”
聲音很輕微,聽入楚艾雪耳中,楚艾雪整個人都感到冷……
外面圍觀的人,聽到當即有人大聲喊道:“二小姐,這不要臉的賤婢是爬上了塵公子的牀,大小姐回來看到這兩人在大小姐房內做齷齪的下流事,一時間太過氣憤了,拿起匕首捅向塵公子,塵公子邊喊救命,一邊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與大小姐互捅了起來。”
“是啊,我們都看到了,聽到救命聲,大夥趕來時,只見大小姐已經跑了。”
楚艾雪聽着羣衆的聲音,事實太過殘酷,這樁婚事,自然是黃了。
遊魂飄魂的走出了這宅院,侍女趕緊追上來:“二小姐。”
“我要去醫館見見姓夏的!”楚艾雪說,青梅竹馬?現在勞燕分飛!
“奴婢們陪你。”幾個侍女陪在楚艾雪身側。在這袖下,隱藏着一把鋒利匕首,楚艾雪眸如尖刀。
醫藥味濃重的醫館,吏部尚書的次女楚艾雪要與刑部尚書的兒子夏憶塵結成姻緣,早就傳遍京都,如今醫館內的大夫,見着楚艾雪來探望夏憶塵,還不知內情的他們,紛紛被感動到:“真是情深啊。”
“多情兒女啊”。感嘆聲不止,楚艾雪一腳踹開房門。見着躺在病牀上的夏憶塵。
奄奄一息的夏憶塵,恨!覆天蓋地的恨將楚艾雪淹沒,她問:“你與茹兒有染?”
“是!”事情敗露,他無法不認。
“你與楚艾嫣私通?”她冷漠無情。
夏憶塵無臉再見楚艾雪,羞愧的低下頭:“是。”
“去死吧!”袖下的匕首‘噗’的一聲,血肉飛濺中,捅進了夏憶塵的心臟中。
瞪大的眼球,夏憶塵死時雙眼怎樣也和不上。
“呀!小姐!”侍女們驚呆了,她們家小姐竟然殺人了!!
面對衆人的驚悚,楚艾雪早就是一個被推入深淵的女人……
這個故事,雖然是發生在前朝,但同樣受用,這二小姐受的這些欺騙,終是把她推向罪惡,黑暗的深淵。
如果我發現自已被人騙了,說不定我比楚艾雪更極端。”羽阿蘭緩緩道出了這個意味深長的故事,她的性子就是這麼直,有什麼說什麼,是什麼就說什麼,敢愛敢恨。明知道這些不該說,她還是寧鳴而生,不默而死,明知道說這不討喜,她也不屑掩飾,或像一般的女子,煽情落淚惹人憐憫,或表現出大度說得跟聖母一般,或爲了說得討人喜歡而違背本心,羽阿蘭敢愛敢恨,明知道這不討龍轅葉寒喜歡,但性子剛烈的她還是寧鳴而生不默而死,做她自已的,讓人評論去,明知不討喜還一意孤行。
龍轅葉寒放在羽阿蘭腰間的手一冷,劍眉微皺,他的身份能瞞多久瞞多久,他可不願意看到羽阿蘭走火入魔,也絕不願自已落得個夏憶塵那樣的下場。
淺淺的笑容從掛上嘴角:“阿蘭,本王呢,是情願與你只願一人心,一生一世一雙人。”
龍轅葉寒感概,羽阿蘭恰巧回眸看去,陽光下,他俊顏上的白金面具微微傾斜,看去,似乎能順着光的方向,看到他面具下的容顏。
“龍轅,你與龍轅葉寒很像……似同一個人。”
是同一個人?似,還是……是?
羽阿蘭她已經識破他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