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阿蘭擡起絕望的眸:“我不希望因爲我個人而牽累到無辜的人。”
“皇兄,求您爲櫻兒做主。”櫻兒哭求,羽阿蘭明白看到龍轅花櫻落淚,龍轅葉寒更心疼他的這個妹妹了,因此龍轅葉寒的眸光中的恨意多了幾分。
到這份上了,還抹黑她。羽阿蘭心中激動的情緒多了幾分要崩潰,她眼神衝着龍轅花櫻就回斥了句:“勸你休得瞞昧你自己的行爲,舉頭三尺有神明,總有天龍轅花櫻你會得到報應的。”
羽阿蘭這眸光狠色現,把龍轅花櫻給看得有一瞬間的畏縮。
“好個羽氏,知錯還不悔改,哀家看還沒人治得了你,無法無天了!”太后大怒,拍桌震怒難息,甚至直諱羽阿蘭姓氏,可見在太后心中,羽阿蘭根本就不配是個皇后。
“臣懇請皇上嚴治,打擊後宮這些不良之風,以正後宮宮規家法,以正倫綱。”底下有皇親站了出來,要求嚴辦羽阿蘭。
早就要求嚴辦了,現在站出的衆人,無一不是要求嚴罰羽阿蘭的。
看那向龍轅葉寒哭訴的永昌公主龍轅花櫻,羽阿蘭既然己經死心了,自然也不再計較什麼了。
在龍轅葉寒的眼中,在他的眼中,龍轅花櫻永遠只是個孩子,明明就是包庇龍轅花櫻,都包庇到這份上了,還不自知。
羽阿蘭自嘲對上龍轅葉寒的眸,馬上別過了單鳳眸,在龍轅葉寒眼中,龍轅花櫻是個孩子,那羽阿蘭與龍轅花櫻明是同一年紀,她羽阿蘭又是個什麼。
思及羽阿蘭剛纔的話,在龍轅花櫻所看,是對她龍轅花櫻的大不敬,她是大宛帝國至先帝到轅帝以來,都是衆人掌上明珠,何時受過這種頂撞呢?
之前在大友國求學時,曾聽過被遣送回國的永盛公主對她說,這羽阿蘭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
假惺惺,整天惺惺作態的讓人討厭,現在一看,這個羽阿蘭不僅沒有自知之明,出身低下也就算了,竟然還敢頂撞她,羽阿蘭她有幾個腦袋!
永昌公主龍轅花櫻咽不下這口氣,永昌公主氣憤下,直頂撞了回去:“羽阿蘭,你這個作風不檢點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得上你這麼個私生活混亂作風不檢點的女人來說出這種看似正義的話了,沒曾想到你這樣爲惡的人,居然還能說得如此正義!”
作風不檢點。有的妃嬪暗暗掩脣輕笑,羽阿蘭這個賤人,瞧瞧這剛回來沒幾天的永昌公主都看出了,羽阿蘭她是多不要臉啊。樹要皮,人要臉啊,恬不知恥!
污衊羽阿蘭清白,龍轅葉寒的臉色如何,羽阿蘭沒有去看,反正不好看。
忍!
無法再忍,羽阿蘭火氣徹徹底底被挑起,羽阿蘭反覆告訴自己,不要因爲個永昌公主的三言兩語就能決定自己的行爲。
羽阿蘭很想按住自己的火氣,事實告訴她這番糾結與鬥爭,最終完全是被衝動衝昏了羽阿蘭的冷靜與理智。羽阿蘭邁步就要朝龍轅花櫻過去,揚起的手,很明顯羽阿蘭挽起的袖子,揚着的手,要收拾教訓龍轅花櫻。
“啊,她要打本宮。”龍轅花櫻怎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呢,一個被捧在手掌心溫室呵護中長大的公主,如此大不敬是龍轅花櫻從未見過的。
長這麼大,從未有人敢對龍轅花櫻說過一句重話,更別提像羽阿蘭這樣挽起袖子一副要戰鬥的模樣,當然也就嚇得花顏失色。
“快,快,保護公主。”一羣人就過來將龍轅花櫻給護了起來,帶刀侍衛連腰間掛着的佩劍,都要出鞘了。
羽阿蘭她顧不上自己此刻有多狼狽,多悲涼。
太后更是怒不可遏:“反了反了!”
不過羽阿蘭揚着的手,可沒能落在龍轅花顏精雕細琢的美顏上。還沒靠近龍轅花櫻,她的手就被人給攔截禁固在掌中,羽阿蘭不服氣的掙扎了兩下,結果腕上的力量幾乎能將羽阿蘭她手腕給捏斷脫臼般的疼痛,羽阿蘭這時才轉過頭去看。
龍轅葉寒…
居然是龍轅葉寒截下了她揚在半空中的手,羽阿蘭不肯服輸更咽不下那口氣,頗有幾分玉石俱焚的意味:“放開!”
那雙憤恨的單鳳眸幾欲將龍轅葉寒給看穿個洞來。
桃花眸上的劍眉微蹙,滿是痛心的道:“我在這裡,你就敢當我面打她。”
絕望到死心,疲倦的羽阿蘭面無表情道:“你沒資格跟我說這句話。”龍轅葉寒有什麼資格跟羽阿蘭說這話。羽阿蘭內心崩潰,她本是威名天下讓皇帝喪膽的天地獨霸,爲了龍轅葉寒付出了巨大慘痛的代價,如今換來的只剩千創百孔的心。
龍轅葉寒從未能相信過羽阿蘭一次,便是今天的這個盛日也一樣!龍轅葉寒有什麼資格跟羽阿蘭說,他在這羽阿蘭就什麼都不能做。
出格的事?打了又怎樣,因爲龍轅葉寒,羽阿蘭早己一無所有,現在羽氏一族早就生死未卜,羽阿蘭就要玉石俱焚!
“是你逼的我!”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個幾個字,從羽阿蘭的眸光中,可以看出羽阿蘭一無所有:“是你!”
這瘋狂的模樣,哪裡還有半分皇后樣。龍轅葉寒來氣,他的面子今天羽阿蘭是損盡了。
“放手!”羽阿蘭不忘掙扎掉龍轅葉寒禁固着的手,情緒激動。
一旁飲酒的慧嬪,優雅飲盡芊手中執着的金樽杯,心想:這皇后在這場合中,大吵大鬧,離廢后不遠了。
底下的皇親們大感倒黴,怎麼自己碰上了這些事,瞧見這樁事,真擔心自己腦袋不保。
羽阿蘭能明白,就算她真的清白,龍轅葉寒也不會去相信她。
龍轅葉寒對羽阿蘭早就蒕烈的事情對羽阿蘭有道結,只不過一直沒有去捅破罷了。現在再由他寵愛溺寵的親皇妹龍轅花櫻之口再說出了一遍,這下,龍轅葉寒更難以會相信羽阿蘭她。
“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既然這樣,你看我幹嘛!有種,你休了我!”羽阿蘭絕望的吼出,不過這一次,羽阿蘭沒有淚水,原來是哭不出淚水,死心便哭不出淚。
休了她!休想。龍轅葉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袖下攥緊的挙咯咯響:“羽氏一族的下場,還不足以讓你悔迷途知返?”
羽阿蘭呵呵一笑,那雙單鳳眸平靜得讓人看不出羽阿蘭究竟在想些什麼,只見一無所有,模樣形象極爲狼狽的羽阿蘭從丹脣中擠出幾個句:“迷途知返?是該回頭是岸,而且抽刀斷步要趁早,懸崖勒馬。羽阿蘭今天犯過的大錯小錯無數,但從未後悔過,唯一一個最大的錯誤,就是遇上了你。如果可以,羽阿蘭永不願再做皇家婦!”
好不易感建立起那搖搖欲墜的情感,在這一刻,這是要破滅了。
一道鏡子破碎了,如果撿起重新粘合,就算重新粘合好了,但也存在着一道裂疤。
一如羽阿蘭與龍轅葉寒之間的感情,就算重新合好了,存在着一道永遠無法抹去的疤痕。
何況,羽阿蘭早對這份感情絕望,回不到消失的情緣中。
“執迷不悟,罪大惡極!”龍轅葉寒話音很重,橫眉怒目的一副兇樣。
瞧着龍轅葉寒的模樣,羽阿蘭看到了更大的絕望,把羽阿蘭唯一的希望與奢望打入無底深淵。
這樣一個沒有心的人,羽阿蘭能奢望他會高擡貴手放了羽氏一族?連待羽阿蘭都不曾手軟,又怎能奢望一個無心的人放過羽氏一族。
求龍轅葉寒什麼的,無非就是羽阿蘭一廂情願自作多情,可笑得如個小丑一般。
羽阿蘭冷笑:人之所以痛苦,看來不過是來源於,一半是自作多情,一半是作繭自縛。
龍轅葉寒說得不錯,羽阿蘭是執迷不悟,該回頭是岸。
今天羽阿蘭她就把一切痛苦給徹徹底底的斬斷:“是的,我是執迷不悟,所以才罪大惡極。”羽阿蘭還敢頂嘴反駁,明知道帝王無心,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傷痕累累了羽阿蘭還執迷不悟,才導致了羽氏一族被誅,她怎麼就不是罪大惡極了。
膝蓋一彎,羽阿蘭深知,羽氏一族這命運,早就不是可以靠人力能扭轉,無力迴天。起起落落還仿如昨天,沉浮不定,人如同棋子一般,世事如棋局局新。
三十年風水輪流轉。敗,身死族滅。誰教這是由勝利者所譜寫的呢。如視死人的眸光,那雙單鳳眸歷經沉浮,人生在羽阿蘭眸中如一場夢,夢醒了自然是歸時好:“罪人羽阿蘭,貴爲皇后本該母儀天下,輔助皇帝,現罪不容恕,自請廢后處於死刑並永除名不記入青史。罪後自轅帝十年以來,不顧祖制,後宮勾結前廷,禍害前廷;爲後不公,茶害後宮,更心術不正毒害太后未逐,爭風吃酷謀害皇嗣;爲人不檢不守人倫綱常,如今更令公主蒙冤受屈;條條皆罪不可赫,即便遇上天下大赦之時,羽阿蘭所犯下的錯也不能赦免。罪後痛定思痛,不僅有失大宛帝國國母風範,皇后失德。特此願自行罪己詔告之天下,求皇上廢后處死刑,己正國法倫綱,以儆效尤!”
要給自己定罪名,需要理由麼,每一條罪狀皆是強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