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不就是一把沙漠之鷹嗎,哥們穿越火線裡玩得多了,真以爲自己是美國大兵啊,弄把玩具槍就想要嚇唬我們,兄弟們,繼續衝,聽三哥的話把車給砸了。”說着,旁邊一個帶頭的揮舞着手中的棒球棍牛逼哄哄的說道。
“砰。”
一聲沉悶的響聲突然響起,剛纔說話之人手中的棒球棍原本還在空中揮舞着呢,突然從空中斷爲兩截,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那半截棒球棍也因爲一股巨大的力道而抓不住,向身後猛的崩裂出去,砸在一個人的身上,直接把那人砸了一個趔趄。
一下子,整個現場全都安靜了下來。
這些之前還張牙舞爪猶如羣魔亂舞的衆人一下子猶如嚇壞了膽子的鵪鶉一般,全都瑟瑟縮縮的不敢在說話了。
剛纔那一聲沉悶的槍聲以及在空中被打斷的棒球棍還有那個拿着棒球棍那驚呆的模樣讓所有人全都意識到,那把沙漠之鷹不是假的,竟然是真的。
這些人也全都是人精啊,一看這黑大個手中竟然拿着沙漠之鷹頓時明白,人家絕對不是普通人啊,要知道,這沙漠之鷹普通人根本就買不到,就算是買得到,也不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拿出來用啊,但是人家卻偏偏敢用,沒有點實力和背景,誰敢用。
他們是社會閒散人員不假,甚至有些人還是地痞無賴,但是,他們也怕死啊,他們更懂得弱肉強食的道理,要是讓他們欺負欺負普通的老百姓,那絕對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但要說讓他們對方眼前這位猶如半截黑塔一般的猛人,誰也不肯上前送死,要知道,他們出動這一次也就是賺個千八百的,分一分每個人也就一二百塊錢,誰肯爲了這麼一二百塊錢把自己小命丟在這裡啊。
看到這種架勢,後面幾個人穿着交警制服的人也全都傻眼了,其中一個人顫抖着聲音用顫抖的手指着程鐵牛說道:“你……你竟然敢非法持槍,你這是屬於嚴重違法行爲。”
程鐵牛冷冷的說道:“要不你報警抓我啊。”
對方立刻蔫了,他哪裡敢啊,別人怕死,他也怕死啊,萬一自己真要是報警,這傢伙一槍打死自己,那豈不是冤枉透了。
就在這個時候,這傢伙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卻不敢接電話,而是顫抖着聲音看向程鐵牛說道:“我……我沒有報警啊,是有人給我打電話。”
程鐵牛看到這傢伙那慫包的樣子,不屑冷笑道:“那你就接吧。”
這個人這才顫巍巍的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喂,孫哥,啥事啊。”
“啥事,麻煩事,我說杜老四,你們這些孫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啊,幹嘛要糾集一幫人去砸柳市長的汽車啊,你們是不是嫌老子這身衣服穿得太牢固了,想要幫老子拔掉啊,我日你媳婦的,你們他媽的趕快給我住手,老子正在趕過去,立刻向柳市長賠禮道歉,爭取儘快擺平此事。”
“啥,柳市長,孫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杜老四臉色蒼白如紙,嚇得腿肚子轉筋。
“開玩笑,老子有時間跟你開玩笑,杜老四,你個王八蛋,你們這幫貨這次可算是坑慘老子了,剛纔我剛剛接到縣局劉彥直局長親自打來的電話,他說是縣委書記郭長德親自給他打的電話,說是你們要砸柳市長的汽車,他們兩個也正在往這邊趕過來,你們給老子聽清楚了,要是老子我因爲這件事情被扒了這本衣服,老子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的。”說完,孫長青氣鼓鼓的掛斷了電話。
這一下,杜老四臉色更加難看了,有些畏縮的看了柳擎宇方向一眼,他能夠看得出來,在這三個人當中,柳擎宇絕對是爲首之人,因爲從氣質上和行爲方式來看,柳擎宇絕對是這三人的核心。
這麼仔細一看不要緊,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可不就是在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那個鹿鳴市市長嗎,雖然這個市長平時不喜歡上電視,但是他出現的頻率也不低啊,只是自始至終由於柳擎宇在整個事情上都沒有怎麼出面,所以衆人都沒有對柳擎宇在意,再說了,柳擎宇開得又不是市政府一號專車,誰能夠認得出來啊。
這一下,杜老四後悔的腸子都有些青了,他顫巍巍的來到柳擎宇的身前,滿臉歉意卑躬屈膝的向着柳擎宇一鞠躬:“柳市長,對不起,我們錯了,我們向您道歉,求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這一下,他身後的那些同事們也看出來了,尤其是當他們認真觀察柳擎宇面向的時候,也全都認出柳擎宇來了,頓時一個個嚇得魂飛天外,全都過來紛紛向柳擎宇鞠躬道歉。
柳擎宇只是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揮了揮手手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有沒有執法證和工作證,給我看一下。”
杜老四隻能苦笑着說道:“柳市長,我們只是交通協警,我們沒有執法證,也沒有工作證。”
“沒有執法證,沒有執法證你們也敢上路執法,還沒有任何道理的胡亂罰款,你看看,那些超載的運渣車你們怎麼不去管一管,要罰款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爲什麼不去罰那些真正違反交規的運渣車,什麼叫污損號牌,你看看,那幾輛運渣車的車牌號碼能夠看得清楚嗎,我這個視力爲2.0的人都看不清楚,爲什麼你們不去罰那些車輛,這些正常行駛的小轎車爲什麼要罰他們,還有,你們過來真正給我認真仔細的瞧瞧我這車輛,哪個車牌號碼你們看不清楚,哪裡有一絲一毫的遮擋物。”
柳擎宇這番話說得他們全都慚愧不已,低頭沉默不語,他們知道,這次他們算是被柳擎宇逮了個正着,只能自認倒黴。
看到幾個人不說話,柳擎宇這才冷冷的問道:“說說吧,到底是誰讓你們這麼幹的,是你們自己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們就做好被開除的準備吧,同時,你們這種違法行爲也將會被嚴肅追究,你們今天在場的,一個都跑不了,這還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最嚴重的問題是,你們勾結社會閒散人員意圖砸車,你們這種行爲更是觸犯了法律的禁區,應該要承擔什麼後果你們自己應該清楚吧。”
杜老四等人聞言全都嚇得臉色蒼白,額頭冒汗,這一次,他們可是真的害怕了,他們可是聽說了,這柳市長可一向是嫉惡如仇的啊,多少貪官污吏都被柳市長給收拾了,收拾他們這些小蝦米還不是舉手之勞啊。
想到此處,幾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隨即同時點點頭。
杜老四連忙說道:“柳市長,我們冤枉啊,真的是非常冤枉,我們只是協警而已,我們哪裡有膽子這麼幹啊,我們只不過是幹事的而已,真正做出決定要這麼幹的,是我們交警隊的幾位正副隊長,我們罰款所得的款項,又百分之九十要全部上繳的,我們只能獲得百分之十的提成。”
“你們一天能罰款多少錢。”柳擎宇問道。
“多的時候三四萬,少的時候一兩萬,不是很固定,主要是看過來辦事的車輛多少而定。”杜老四回答道。
“你們爲什麼不罰那些運渣車,難道他們沒有違法嗎。”柳擎宇的臉色陰沉着問道。
“違法,當然違法了,但是我們沒有資格罰他們啊,因爲他們都是從我們那些正副隊長那裡辦過月票甚至是年票的,所以,對於這些車輛,只要他們有月票或者年票的憑證,我們是不能動的。”
“所有的渣土車都有嗎。”柳擎宇突然問道。
“不是,這也正是爲什麼我們存在的原因,領導給我們下了死命令……”
杜老四剛剛說道這裡,旁邊有一個人拉了拉他的衣服,向他使了個眼色。
杜老四聞言頓時心頭一驚,連忙止住話題不再說了。
柳擎宇頓時眉頭一皺,立刻感覺到這裡面有事了,從杜老四剛纔的這番話中柳擎宇可以聽得出來,這些協警不查那些渣土車反而是和這些渣土車有關係,而且他們之所以在這裡設卡也是和渣土車有關係,那麼這裡面的水可就比較深了,尤其是剛纔那個人竟然在明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還要阻止杜老四說下去,似乎有什麼比較深的忌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柳擎宇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逡巡着,似乎想要看出他們到底有什麼貓膩,但是此刻,兩人卻偏偏低下頭去,一句話都不肯在多說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陣警笛聲由遠而近,看着那牛逼的車牌號,原本擁堵的道路上司機們紛紛靠邊讓行,汽車以較快的速度通過擁堵路段,來到了柳擎宇他們面前。
車門一開,鹿角縣公安局局長劉彥直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這裡,柳擎宇知道,自己如果想要知道更多情況的話,恐怕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皺着眉頭看向了劉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