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鐘鳴義任命文件一塊下發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王家棟。王家棟被任命爲亢州市委副書記,暫時兼任亢州市委組織部部長。
在接下來的市委分工中,書記、市長權限不變,只有狄貴和和王家棟重新進行了分工。副書記狄貴和負責分管政法、信訪和社會穩定、對外開放、統一戰線、雙擁和涉軍工作。負責市委機關工作;副書記王家棟負責分管組織、優化經濟環境、宣傳、精神文明建設、羣團、三農和計劃生育工作,負責與市人大、市政協的協調工作。
在這次市級班子調整中,仍然留出一個懸念,那就是組織部長的職務,暫時由王家棟兼任,那麼未來的組織部長是從亢州內部產生還是錦安市委下派幹部來?這就又成了人們猜測的話題。
原來江帆預測的盧輝沒能上位,目前看仍然有可能。
在一切塵埃落定後,江帆和彭長宜又坐在了一起,江帆輕輕地嘆了口氣。
彭長宜說道:“您怎麼了?”
江帆看着彭長宜說道:“對上級這樣安排我沒有任何意見,我是說那小洋樓的事,估計要留給這任領導解決了,我擔心的是拔出蘿蔔帶出泥來……”
彭長宜說:“當初您不是也主張到此爲止嗎?”
“唉,我當時也是有私心的,選舉結束後我跟樊書記說過這事,他沒撿話茬,估計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得到消息自己要走了。”
彭長宜說:“誰解決對於您來說也不是壞事,您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
“也不能那樣說,真弄出事來,誰的臉上都無光,而且工作肯定會受影響。我還可惜的是,錯過了一次學習的機會。”江帆說道。
“我認爲,這個學習機會您已經見證了。”
“怎麼講?”
“學習不解決。”
“話是這麼說啊,哎——”江帆嘆了一口氣。
彭長宜聽出江帆這聲嘆息中,也有許多的無奈。
直到現在,那排小洋樓也還沒有人居住,也可能沒有人敢去住了,也可能這小樓也在和當政者比耐力。
但是,張良夫人有些耐不住了,她遲遲未見這小樓的人遭到處理,選舉過後她就來找過崔慈,詢問調查結果。崔慈答覆這類問題當然是行家裡手。他說目前還在調查中,前段忙着選舉,選舉過後剛剛着手調查。張良夫人說鐵證如山,你們還調查啥?崔慈說涉及到了好多人,必須搞清楚,並說有消息後會告訴她的,崔慈極其熱心、耐心、細心
的把她答覆走了。
晚上回家,沈芳問他:“聽說你們單位要蓋家屬樓?”
彭長宜有些納悶,前兩天剛剛研究的,她怎麼就知道了?就說道:“你聽誰說?”
“你不跟我說,有人跟我說。”沈芳很得意。
“到底聽誰說的?”彭長宜追問。
“樑曉慧。”
彭長宜心說,研究建家屬院的那天,就說這項工作尚屬保密階段,先不要聲張,因爲北城的地皮越來越緊張,城區周邊大部分土地都被中省地直單位徵用了,他們準備建家屬院的兩個地方,已經屬於邊角料,很小的兩塊地皮。
北城區已經有兩處家屬院,這兩處都是建於原城關鎮沒有分家之前,成立北城區辦事處以後,他們還沒有家屬院,機關目前有一小部分人沒有房,黨委成員裡有一大部分沒有房,任小亮和彭長宜就沒有住房。所以,任小亮建家屬院的提議立刻得到了黨委成員的全部擁護。
在拿到會上討論之前,任小亮先和彭長宜商量,彭長宜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個小洋樓估計任小亮住不上了,如果他有房住不會這麼着急操持建家屬房的事。
之所以要保密,就是防止社會上的一些關係來搭便車,但是任小亮居然把這事跟妻子說了,保密還是他強調的呢?
彭長宜跟沈芳說:“這件事還沒有最後定下來,我跟你說也沒有用。”
沈芳說:“那你也應該跟我說,讓我提前高興高興。”
結婚這麼多年了,他們始終都沒有自己的房,聽說有希望建家屬房,沈芳當然高興。彭長宜見她喜上眉梢的樣子,就說道:“你千萬不能往出說,跟家裡人也別說,咱不跟別人比。”
沈芳連連點頭,第一次沒有對彭長宜的話提出質疑。她緊挨着彭長宜的身邊坐下,說道:“你能再給我透漏一些信息嗎?我保證不說。”
彭長宜見她那個樣兒,就不由的笑了,說道:“一切都在規劃中,準備在西關南部和北關東部部各建一個家屬院。”
“爲什麼不建在一起?”
“因爲這兩塊地方,是規劃剩下的邊角地帶,而且面積都特別小,現在地皮金貴,單位家屬院只能選一些沒有爭議的地方蓋,大塊的地皮都在市裡掌握着。西關那塊地皮準備蓋樓房,北關那塊地皮更小,只能蓋四座平房,你願意住樓房還是平房?”
沈芳不假思索的說道:“我要平房,獨門獨院的好。”
彭長宜說道:“住平房的話
趕上我值班你不害怕?”
“嗯,有點害怕。那我也喜歡平房,誰都礙不着,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再說了,真要遇上地震,樓房倒了以後,那地上沒有你一寸土地,想重建家園都沒法建,平房就沒有這個問題。”
彭長宜笑了,說道:“你真精道。好,聽你的,要平房。”其實彭長宜早就決定要平房了,而且幾個黨委委員要的都是平房。
沈芳高興的說道:“太好了,那樣咱們娜娜就會有自己的房間,咱們也會有獨立的廚房,獨立的浴室,獨立的衛生間,你也會有自己的書房,也會像部長的書房那麼氣派。”
彭長宜笑了,心說女人還是比較好養活的,跟樑曉慧比,沈芳的欲.望要低很多。他說道:“除去你說的這些房間,我們到時還會有一個獨立的鍋爐房。”
沈芳眨巴了半天眼睛,說道:“什麼、什麼?鍋爐房?”
“對,是鍋爐房,燒暖氣的鍋爐房。”
“爲什麼?爲什麼要自己燒暖氣?”沈芳失望極了。
彭長宜說道:“因爲那個地方蓋四個小院正好合適,就沒有鍋爐房的位置了,只能自己燒暖氣。”
“哦,是這樣。”沈芳明顯的泄氣不少。
“你還要平房嗎?”彭長宜問。
沈芳想了想說道,“我還是想要平房,接地氣。”
“現在土暖氣也很方便,不會費太大的事。”
“是不是還要有東西配房?”
“對,規劃的是五間北房,東西各三間配房,東南角開門。”
“哇,一共十一間房子,太好了,將來娜娜結婚都可以跟咱們住一起了!”
“呵呵,你想什麼哪,還有二十年哪,到那時指不定社會變成啥樣了?”彭長宜見她的樣子就跟孩子得到糖果那樣興奮,心裡也很高興。
沈芳高興極了,因爲即將告別無房的歷史,她特地炒了四個小菜,一家三口算是提前慶賀一番。
彭長宜覺得沈芳不胡攪蠻纏的時候還是比較可愛的,家裡也有了難得的溫馨和輕鬆。
其實,男人無論在外面怎樣調皮,他最留戀的還是這種安穩的其樂融融的家庭生活,不管這種生活多麼平淡無奇,多麼波瀾不驚,只要他到家能夠卸下面具,放鬆疲憊的身心,一句體貼的問候,甚至一杯白開水,就能讓他心滿意足。
人們往往習慣於把女人視爲弱者,視爲需要保護的對象,其實男人有的時候比女人更脆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