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正點

權路巔峰 絕對正點 易看

《平步青雲》推介及試讀章節:(380萬字,已完結)

一、內容提要:

柳澤縣城黑幫老大黑牛得知姐姐在柳芸菸廠裡給人欺負,腰纏炸藥包潛入菸廠保衛科裡找到菸廠廠長、前任縣委記、在縣裡權勢最大的張應戒,抱住他點燃炸藥包要同歸於盡。 楊衝鋒作爲保衛科的職員,找到機會,顯露身手將張應戒救下。隨即,張應戒感激他,請到家裡吃飯,給出十萬元的報酬。楊衝鋒不肯收。

隨後,在張應戒的意思下,楊衝鋒給提拔爲保衛科副科長成爲副科級的幹部。但菸廠積弊日久,已經不能夠在適應生存,職工爲分流的事情,鬧。上班也不穩定了,而後,菸廠在北方發展了新的銷路市場,派楊衝鋒等人押送十車煙往北方銷售,途中遇劫,楊衝鋒憑自己的身手將劫匪制服,同時也見到了菸廠銷售渠道和菸廠一些領導的貪腐,而他自己在返回柳澤縣後,存摺裡就多了一筆錢……

而這時,身邊坐着的兩人吳文興和李尚維都像夢遊一般,扳着臉沒有一點波動。

“第一項。是關於中央要加強經濟建設力度,增加縣政府領導進縣委常委的事宜,田開智副縣長增添爲縣委常委委員。請領導們討論並表決。”吳滕照着筆記本上念,語氣冷淡,非常職業化。

田開智副縣長是何許人也?他進入縣常委後,全縣會有怎麼樣的變局?

香蘭縣縣委小會議室裡,煙霧繚繞着,有這些煙可擋住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化,也可找出藉口。將注意力分散開,免得讓人記住自己。

滕在常委會裡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來,自然是得到本派人到許可,用吳文健做藉口,只要龍茂顯不說話,誰知道記會上說的事?難道找吳文健去對質?

在座的縣常委們心裡就明白了,田開智是這些年來緊跟吳文興的副縣長,抓全縣的建設工作,可謂權重一時。西部大開發,很多資金按政策落實到縣裡,要怎麼樣使用,怎麼樣監管都有一個章程,但到香蘭縣後,由於是西平地區的典型,一些做法在改革和開發的口號下。全縣多少建設工程,都被田開智掌握着,獲利最多的,當然是吳文健之下的那些人。自然也會有些殘羹施捨給龍茂顯等人,這樣的平衡,面子上還是要做的。

如今,吳文興將田開智推上縣常委裡,藉口也很堂皇。不僅讓他前進一步,讓他們人看到凡是緊跟吳文興走的人,都會得到提拔,還能夠讓今後常委會裡增加一票,無論怎麼表決,都會讓吳文興縣長掌控着縣裡的決定。

之前,副縣長田開智、財政局局長吳尚武等人,雖不是縣委常委的成員,其權力卻大得離譜。這次要是田開智順利進來常委裡,今後縣裡的建設工程,會抓得更牢。

楊衝鋒也知道這些,對田開智等人和吳文興之間的關係理得順,也知道田開智一旦進一步,吳文興在縣裡的影響力會更大。心裡冷冷一笑,這時還真不好提出反對意見來。

“我同意。”李尚維說,先還像夢遊一般,但吳滕話音才落,沒有等楊衝鋒說什麼,就先一步搶在吳文興前面表態了,這時都不怕犯忌。

“我同意。”吳文興緊接在李尚維後面說,說後繼續低着頭,就像這些事和他沒有關係一般。

之後,常委們一個個輪着表態,到任徵時,他猶豫了一會,將手舉起來,又放下,再舉起來。這時節,舉不舉手都已經成事了,多一票不多,少一票不少。最後就剩下楊衝鋒這一票了,看着常委們這般齊心,像鐵板一塊一般,心裡並不覺得怎麼樣,也不會有太多的挫傷感。要是在柳澤縣裡,自己沒有走,而是吳德慵走了,誰來接替的記一職,只怕也會遇上今天這種局面。

吳文健和吳文興在香蘭縣裡經營六年,而且是極其強勢的六年,其影響力肯定會有這樣的場景。要是自己一來,之前的聯合和同盟就瓦解,纔是真正的不對勁。吳文健高升,在市裡也是常委之一,在所有人眼裡都知道那是省市兩級,對吳文健幾年來工作的認可,那麼今後他在西平還會有更大的空間和權勢,誰會去逆轉這一形勢?都是在體制內混沌,對其中的規則大家都熟悉。

都沒有看着楊衝鋒這個新縣委記,但都調動一切感覺來捕取楊衝鋒的反應。對吳滕這一招突襲,整個縣領導都在關注着,要等楊衝鋒作出反應,各人也才能夠調整今後的佈局和思路。

楊衝鋒看得準,也知道各人心裡的小九九。這時,索性大大方方,也不算示弱。可說是對吳文健的尊重,今後不論怎麼樣,縣裡的事還是要吳文健多有傾斜。當然,今後是不是要合作,還得看吳氏一族的人是不是乾淨。從目前所知的信息看,讓田開智這個副縣長進入常委,應該是一種很好的選擇。楊衝鋒將會議室掃視一遍,最後看着吳文興說,“田開智同志是文興縣長手下的兵,雖說我對開智同志瞭解不多,但我相信文興縣長的眼力,更相信各位常委們對開智同志的負責態度。我同意吳滕部長的提議。”

這個說法還是留下一些埋伏,常委會裡每一位領導發言,都會進行記錄。今天常委會一致通過田開智進來常委,成爲常委裡的一員,報請市裡批後,那就是集體共同決議。楊衝鋒要爲這個決議負一定的責任,今後田開智要是出什麼問題,楊衝鋒先打了一個埋伏,表示了吳文興力主將田開智推進常委裡,他便無法脫開那連帶的責任。

對於楊衝鋒的話,各人也都表示認同。到這樣的形勢下,就算你是縣委記一把手,那又怎麼樣?常委會講的是民主集中制,民主在前,民主不了有分歧,記纔有集中度權利。而之前的表態中,形勢完全是一邊倒。就算楊衝鋒有心要反對,那也無法。總不能連基本的規則都不顧,市裡要是知道,也會發出聲音來維護這種基本準則的。對於維護一把手的威信和維護規則裡的底線,市裡肯定有選擇。

吳滕聽到楊衝鋒表態後,心裡得意一下,也不做多想。低頭繼續說,“第二項。建議龍求發同志,擔任財政局副局長,行政級別爲副科。”

龍求發何許人也?之前都還沒有走入楊衝鋒的資料裡,也就是說,金武所屬的小隊,將縣裡的關係絡進行梳理,特別是對吳文興相關的人找出來,讓楊衝鋒心裡有底,也對龍茂顯同盟進行資料整理。但龍求發卻沒有進入名單中,這說明之前龍求發在縣裡的影響不大,可縣財政局副局長職位卻重要。什麼人能夠一下子走進這樣的崗位來?

楊衝鋒表情還是一波不起,既然讓對手佔領先,那就乾脆些,讓他們表演個夠。今天吳滕就算搞了這個突然襲擊,總是會有一定的範圍,估計也不敢太放肆。縣委記初來乍到,就將一系列的人事變動報請市裡,市裡的頭頭們心裡哪會不知道內情?太過分了,市裡也會發話,要維持記的威信。

這種事能夠鑽這樣一個空子,也是打了一個時間差,量少影響不會大,市裡也會容忍,將縣裡的報請批下來。

轉眼間,見常委們還是故作鎮定,卻在吳滕公佈出來後,表情都有些變化。特別是孫大坡看向龍茂顯時,有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龍茂顯雖說隱藏得好,回看孫大坡時冷冷的,孫大坡就低下頭。楊衝鋒這時就明白了,開會之前,吳文興就對今天吳滕所提的人事提案進行了平衡,雙方權衡利益時,先將必要的位置進行小範圍瓜分了。

利益均衡。這次的均衡卻是吳文興和龍茂顯之間進行的。這個龍求發顯而易見的,是龍茂顯那一邊的人。吳文興將田開智塞進常委裡,今後可將常委把持住,會佔盡好處,但也得給龍茂顯等人一杯羹,這次常委會上纔會通過。難怪先給田開智表態時,龍茂顯也很爽快,他的人都看着和他也跟着舉了手。

雖然明白兩政治團體之間的勾當,卻也不用表露出來。知道吳滕接下來會對龍求發進行介紹,楊衝鋒暗自地說,這樣也好,各自推出一個重量級的職位,看起來是佔了上風,但要是這兩個人到時從位置上栽落下來,是不是也很好看?當然,要是真有能力,楊衝鋒也不會故意爲難。

臉上的表情不動,接連兩個重要職位被推出來,作爲一把手事先不知道,這時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來,難道這人是不知道里面的輕重?還是太深沉讓人無法看出真實的想法?

到了這一步,吳滕雖知道這次得罪楊衝鋒狠了,索性不再多想。埋頭看着自己準備的材料,將龍求發的工作經歷和工作表現讀出來。龍求發才三十五歲,在副科的級別上已經七年,之前是在西興鎮裡的副鎮長。從西興鎮調任到財政局,只能算是平調,但單位卻完全不同,權力也差別較大。吳滕在闡述中說到他工作紮實,進取心強,描述得十分完美的一個人。將情況介紹之後,吳滕說了聲“這位同志的情況我們進行考察,覺得那個勝任新的工作崗位,還請領導們在討論決定吧。“

會議室裡短暫的靜寂,龍茂顯就出來說話,“龍求發同志作爲一個很有朝氣很有原則的年輕幹部,我對這個同志還是有些瞭解的。”接着就說了些龍求發的優點。等龍茂顯說過後,李尚維也說了兩句,算是對龍茂顯評介龍求發的補充。

其他的人也就不再多說,都表示了同意。楊衝鋒又落到最後總結,將幾個人說過的優點簡述了一遍,很中肯地表示質疑的人應該放到相應的崗位上,爲縣裡培養人才。

接下來是幾個不關痛癢的職位,也都很輕鬆地過了。

會議到十二點多才散,楊衝鋒將會議總結之後,看着吳文興對任徵說“任主任,會開到現在,是不是給各位領導準備些宵夜?”說這話時,語氣平淡,顯示着真誠,就像今晚的常委會開得很成功一般。

吳文興聽了這話,不禁擡頭看了看楊衝鋒,見他不似作假,心裡也拿不準這個新記此時的想法。按說,今晚以吳滕這個組織部長打頭陣,明目張膽向記手裡搶奪東西,現在被搶竊者反而大大方方地要請客,說你們搶劫辛苦了,我要慰勞慰勞大家。是不是鼓勵大家繼續這麼做?還是先隱忍着等待機會,再發作反攻?

想要發作反攻,吳文興不看好楊衝鋒,這麼年輕的一個人,有多少見識和能耐?何況,目前不僅僅自己這些人,還將龍茂顯等人也拉下來,形成對縣委記的新同盟,今後龍茂顯他們想要靠向記都不可能。有了今天的搶劫打底,龍茂顯等人也難以和縣委記形成政治同盟。吳文興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給龍茂顯一個比較好的職位作爲誘餌,拉他一起來做這事,表面上是爲了讓田開智入常的事更有把握才進行的平衡交換,更深一層的意思,就是要聯合形成一個整體,第一次就讓新記感覺到香蘭縣的力量,讓他今後不要隨意作出什麼決定,影響到吳文興在縣裡的威信和利益。

現在做到了,且不管他新記怎麼去看待這事。政治就是這樣,有時候要講求平衡,有時候卻又是你死我活,要論出高低。吳文興眼看着將龍茂顯等人都拉上他們的船,今後縣裡的事還不都由着他來把持?就算不是一把手,卻可以行使着一把手的職權,心裡的志得意滿覺得這些年來的努力,沒有白費。

當然,到了這種層次和經歷,也不會將喜怒表露出來了。其他的人卻沒有吳文興這般修養,都齊看着吳文興,心裡對楊衝鋒這種要弄夜宵的做法,很有些不解。有幾個人就有些表情露出心裡的秘密來,吳滕、龍剛兩人眼角那笑有些得色,而李輝和趙鑫有些不忍。

任徵一時沒有話說,反應不過來了。今晚吳滕可說犯了大忌,楊衝鋒卻沒有反應一般。其他常委或許不知道這次會議的全部內容,但任徵卻是知道的。吳滕是臨時將這些人事任免提出來,之前吳文健還在任時,是不是在記辦公會上討論過,誰都不知道,但是先總要和新記通氣纔是正途。搞出這麼一齣戲來,分明是欺壓記新來還沒有根底。

吳文興說“記,夜深了,大家也都累了,就不搞夜宵了吧。記對大家都關心,我想領導們也都心裡感激。”吳文興說後,其他人心裡就算得以,也不面有所忐忑或慚愧,先離開遠些爲好,一齊婉拒楊衝鋒的夜宵安排。

任徵一直苦着臉,讓楊衝鋒見了在心裡給他反加了一分。想任徵這樣的人,不可能明目張膽地靠向新的縣委記,否則,在香蘭縣裡就極可能立不了足。那個表示出對記所遭遇到的事不滿或同情,說明心中還是有着底線。

楊衝鋒也就不再堅持,臉上的笑容還是和之前那樣淡淡的很平靜。對今天吳滕等人的做法,楊衝鋒自然知道他們甘冒大險不避犯忌弄出這樣的事來,用意很深,吳文興想讓自己見識見識他的強勢,但楊衝鋒何曾不想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斤兩?從香蘭縣這樣一個小縣而言,吳文興確實實力不小,甚至他在西平市裡,也還有着絕對性的優勢,然而,他的眼界只是看在一個小縣而已,對這樣的人就算再多,都不會將這樣的人看作對手,最多隻能算是一個小丑而已。

將常委們一一送走,任徵見記還在,秦時明也在楊衝鋒身邊,看着常委們都上車而去。從外表看,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任徵心裡不自覺地慌亂起來,那種愧疚也就更深一些,說“記,您也回房間休息吧。我送您。”

“老任,回去了吧,夜裡就不騎車了,打個的。”楊衝鋒也習慣了和別人一樣叫任徵爲老任。其他稱呼方法都沒有親切感。任徵見楊衝鋒堅持,也不多說,慢慢折身走出縣委大樓。

走出大樓後,心裡的忿滿就加劇了些,重重地朝一個方向“呸”了一聲,繼而一聲長嘆太息。知道目前香蘭縣的情況也就這樣了,還能有什麼作爲?這也是他很熟悉的生活方式。

才走幾步,見兒子任重迎過來,任徵沒有說話,腰微微有些哈着。任重見老爸情緒不對,平時來接他,見面總要說一聲,今天卻低着頭,自然是受了不少氣。說“爸,怎麼啦?他們又讓你受氣了?”兒子對老爸的性子也熟悉,工作上的事很少會真正動氣的。看似一個人人可欺負的受氣包,但他心裡之城卻堅固,不會爲這些人所撼動分毫。

“我受什麼氣?”任徵的語調比平時要高出一些,這語調就將他自己給出賣了。任重知道老爸的脾氣,在他面前脾氣總要大些,心裡也理解。在那個受氣的位置上,不能朝別人發態度,找自己兒子發發總是可以的。

父子倆平時也會說些縣裡的事,任徵知道自己兒子口緊不會亂傳話,給自家惹出禍來。也給兒子說些縣裡的事,讓他明白自己雖然是常委之一,卻沒有什麼權勢,自己的工作要靠自己去努力,老爸是幫不了的。讓兒子明白縣裡的複雜,派出所的工作也就很複雜,讓兒子心裡有數而不要惹出無妄之災來,禍及全家。

但今晚的事卻不能說,吳文興和龍茂顯同時給新記難堪,這樣的事說給兒子聽未必就好,但轉念想就算自己不說,明天肯定都會在全縣傳遍了,這樣就更昭顯出他們的強勢,讓一些心存僥倖或妄圖靠向新記的人自己掂量出輕重來。

香蘭縣的記變了,但香蘭縣的天沒有變,還是吳家的天下。誰來也撼動不了。

走進小巷裡,任徵將吳滕在常委會上做的事說了出來,任重聽後說“散會後記還要請夜宵。”“是啊,誰還有臉面受這個請?再說,他們還不得到哪裡去聚在一起去慶賀了。”

“老爸,您說這新記是真對這些不懂,還是像韓信那樣忍一時之辱,今後再找機會?”

“誰知道啊,記是從柳省過來的,在西平都沒有一個熟人,再說,香蘭縣裡他們就是鐵板一塊,能怎麼樣?”

“我可不是那麼悲觀。”

“你做好自己的事,別參合縣裡什麼,更不要瞎說。”任徵雖知道自家兒子,這時卻再次叮囑一句,說着又嘆息起來。夜深人靜,這聲嘆息顯得分外沉重。

吳文興等人自然要聚一聚,喝喝酒,雖不再說常委會上的事,但這次成功後,縣裡大局就定了下來。田開智早就在香蘭大酒店裡準備了夜宵,喝過酒後,吳滕準備將會上的情景說出來,被吳文興嗯了一聲。好處得了,就不要再多說。當然,今晚的事肯定會傳得很細,只怕連各人的臉色表情都會細說出來,只是不要說他們說出去就好。

田開智知道自己入常的事解決,今後在縣裡的地位就更高了。常委成員啊,又和吳文興等人的利益糾葛這麼緊,今後到哪裡去,那些領導們見到自己,就會比之前更賣力巴結了。香蘭大酒店裡範圍的內容比較齊全,喝酒吃了些東西后,田開智將這些人都安排到房間裡去,做些男人該做的事。

於此同時,楊衝鋒也沒有休息,秦時明已經回房間卻整理一些材料,金武卻在楊衝鋒身邊。兩人在房間裡,小桌上放着一些從街外弄來的燒烤,幾瓶啤酒,慢慢地邊吃邊等。

突然,金武的手機響起來,他很沉穩地接聽後,對楊衝鋒說“記,那些人果如所料,在香蘭大酒店裡,我們已經安了裝備,要不要將他們抖落出來?”

“叫他們都休息了吧,這些不算什麼事。”楊衝鋒說。

“是。”金武對楊衝鋒的話,從沒有疑惑過。

第二天,吳文興醒來後已經上午十點,匆忙吃了早餐,到縣政府裡轉一圈,就跟辦公室的人說下鄉去了。帶着秘,坐進他那輛皇冠車,往市裡跑。

吳文健比楊衝鋒上任要早一些,而他對市政府比較熟悉,熟人也多,之前都是些酒肉往來的人,如今卻變成上下級關係。這樣的關係處理起來很便利,也極好套近乎。強勁高升後,吳文健反而顯得低調,除了開始必要的應酬之後,到如今中午下班,吳文健就往家裡走,慢慢減少一些應酬,這也是要低調必須要做的事。

有規律地回家,只要堅持一段時間,市裡的人自然而然就知道自己的生活習慣和規律。到市裡,也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看着自己,之前的輝煌,不能再宣之於口。要不然別人就會說自己淺薄,到市裡雖然時間不長,但絕對眼界卻寬廣多了。

中午總要眯一下,醒來走出臥室,見吳文興在家裡。見了吳文健忙站起來,對這個堂哥,吳文興從內心裡就敬服。“今天不用上班?”吳文健說,也沒有責怪之意。

吳文興就將來一說了,把昨晚在常委會裡的事敘說一遍。

“胡鬧,荒唐。”吳文健說,“糊塗蛋。”吳文健很少直接喝叱的,這讓吳文興一緊張,忙低着頭,“哥,他都沒有什麼反應的,再說……”

“算了,做了也就做了,今後做什麼事都要多想想。”

從西平市回來後,吳文興按照大哥吳文健的說法,要低調些。觀察楊衝鋒幾天,見都沒有什麼動靜,只是一如新到崗位的領導那樣。在縣委辦公室裡,按計劃地召見一些人,瞭解和熟悉縣裡的人事、工作等。

將全縣鄉鎮主要領導幹部和縣局級領導的履歷都調出來,放到辦公室裡看,這一看就看了五天。之後開始找人談話,先找縣委辦的,任徵之前已經找過,這時卻找另兩個副主任:田帆、胡小剛,也就問了些平時工作的情況,沒有說什麼關心的話。

也就是說,楊衝鋒沒有進行人心收買的工作。胡小剛被找談話後,和田帆交流了,再將情況全都向吳文興進行彙報。吳文興見楊衝鋒找人談話也沒有什麼章法,估計是有人給他支這樣一招,可他卻沒有用好。領導找人談話,既要有目的,卻也要將談話的對象選準,要被找到人心裡有些想法,才能用自己手裡的權勢,給對方一些利益,別人也纔會靠攏過來,再從這些人裡選出精幹死忠的人,作爲自己的底班。

吳文興自然不會對楊衝鋒做什麼指點,但縣委記畢竟在動作來,這些動作看起來很幼稚而無知,但保不住有些心存僥倖的人,會給他支招。按那天大哥的意思,一般的工作不要對他有什麼干擾,而記在行使人事權時,也要持必要的支持態度,當然,對於人事調整,重要位置還是要堅守不讓的。適當的給記造一些工作上的困擾,只要把握住度,讓他半年了都進不了角色,卻不能做出過分的事,市裡對下面的事,都心知肚明心眼明鏡,不要認爲可以僥倖躲過領導的眼睛。

“縣長,今天那小子已經找李文靜談話了。”吳滕說,幾個人又聚在香蘭大酒店裡吃中餐,他的辦公室雖說和楊衝鋒的樓層不同,但是每個人進到縣委裡,都清清楚楚,連談話多久,那人臉色怎麼樣吳滕都知道得很細緻。

李文靜是縣府所在地東安鎮的鎮長,名字叫文靜,但人卻不怎麼文靜性格中有些狂,是恃才傲物的那種,工作能力很強,也很不聽話。按吳文興的意思,早就將李文靜調到偏遠鄉鎮,或者乾脆不用,要麼就放到政協或文史黨史這些閒部門給擱置起來。看着他那傲氣的樣子,吳文興心裡就堵。但大哥吳文健卻有些欣賞他,將他放到重要的位置上,東安鎮是縣府所在地,縣裡要對縣城進行修建工程時,不免要和他打交道,不過,大哥卻將鎮長和鎮記的職責進行了劃分,讓這個李文靜專門負責縣城之外的村組,將這些郊區的村組工作這幾年搞得紅火,讓領導們來檢查時,就見到很多興旺的景象。

吳文興對大哥看人用人,那是極其佩服的。可如今聽說楊衝鋒找李文靜談話,心裡也是一動,說“不要大驚小怪,他要找的人可多着,隨他吧。”想表現得大度而灑脫些,大哥在這方面才教訓過,說什麼眼界要寬,不要總盯着縣裡那一點小地方。吳文興心裡雖然在想,要是連縣裡都看不住,還妄想什麼發展?可卻不敢說出來,知道大哥教訓是爲他好。也想大手一揮,不理會楊衝鋒的這些動作,可心裡還是覺得不踏實,說“李文靜有什麼表現?”

“李文靜從縣委出來,樣子沒有變,直接就下村裡去了。”吳滕說。

“這麼個毛頭小子能做出什麼來?也不知道上面怎麼想,安排這樣一個人來。我看純粹是來找不自在的。”田開智站在吳文興身邊,接話說。

“不要大意,也不要再做什麼名堂。”吳文興說,臉上雖然沒有凝重起來,但想起大哥的一句話,說“大哥說過這樣一句話,我也提醒你們幾個。‘三十歲能夠上到縣委記的職位,全國有幾個這樣的?我們三十歲是什麼光景?才副科級。人家已經是實職正處級了。’他要我們想想,將各自的工作做好,沒有必要不必再去惹他,更不能小看他。”

“他這樣的還不是巴結領導巴結得好,要不就是家裡有錢,用錢砸來的,要不就是什麼高官的紈絝子弟,纔會在三十歲就正處級。”田開智說,他對這些都理解要比吳滕來得快,吳文健纔會將他放到抓建設的副縣長位置上。

“就這些我們哪一樣惹得起人家?”吳文興說這句話也是吳文健說給他聽的。

“就算強龍過江,我們也要將他的頭按下去。”吳滕說。

“說過了不要負氣鬧出事,這些話說了別留在心裡。”吳文興說。

“知道了,二哥。”吳滕見吳文興說得正經,忙答應下來,“要是他總這樣找人談話,我們也會被動的,二哥你說怎麼辦?由着他鬧下去?”

“看看再說吧。”吳文興說。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怎麼肯讓人來撿便宜?

公安局副局長吳浩傑才從永駐鎮回來,好在公路是炒砂路很好走,會到辦公室裡正準備寫一份材料。桌上的辦公電話就響起來,習慣性地將電話提起,說“我是公安局,請問發生什麼事,請不要慌張。”

電話不是內部的那部,吳浩傑就習慣用業務術語,通常有些從外面打進來報案的人,都很緊張說了十多句話都不知道說的是什麼內容,就會讓案情更多了一分變故的可能性。隨即聽到電話裡這樣說,“浩傑局長,我是縣委秘秦時明,請你到縣委來,記想聽你談談工作的事。”

聽到不是報案,而是縣委記相招,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從退伍後回到縣裡,就進入公安隊伍裡,三年後調入縣刑警隊。隨後不久升爲副局長,抓刑警方面工作。五年前,因爲一個案子和縣裡的的意思不符合,就從刑警裡調出,副局長一職沒有被撤下,卻完全被邊緣化閒置起來,偶爾到各鄉鎮裡看看下面派出所的情況,也屬於越權行爲。只是自己在公安局裡的威信卻沒有因爲時間推移而降低太多,下到派出所裡,只要上三十歲的警員,對他都很敬重,那聲吳局長叫得真誠。

公安局裡的領導對縣裡的意思揣摩得很準,局裡的事雖然吳浩傑還頂着副局長的帽子,但這帽子已經完全是空帽子而已,連開會都不會通知他去,局裡的工作更不會讓他得知。辦公桌上的電話也還沒有撤掉,倒是偶爾有些報案的電話,莫名其妙地打進來。

掛了電話,吳浩傑都還覺得不可信。縣裡領導有了變化,他還是知道的。前些時間縣裡大清潔運動,就知道有市裡的主要領導要進縣裡來,之後就聽人議論說到縣委記換了。當然,對他說來,似乎沒有這方面的關聯。可今天記的秘卻電話通知自己到縣委去談工作,自己有什麼工作好談?

組織的原則吳浩傑還是有的,既然來到找自己,總要去見一見。走進縣委,吳浩傑不知道記的辦公室在哪方。縣委大樓是兩年前竣工的,可他已經有五年沒有進縣委這邊,平時知道領導們厭看自己,呆在公安局裡或乾脆到鄉下去。

但作爲公安局裡的老警員,那種直感還是有的。很快就找到縣委記所在地辦公室,要進去時,見一個年輕人迎出來,說“請問,你是公安局的吳局長吧。”

“我是吳浩傑。”本來想說句:我這叫什麼局長。可轉而想這不是跟領導發態度嗎,就忍着不說。秦時明見來人精神狀態不怎麼樣,但腰板而卻直而挺,對吳浩傑的情況多少也是瞭解的,見他神態還算坦然,心裡對他也有些佩服。

秦時明沒有做什麼表示,客氣地要他稍等,給裡面的楊衝鋒通報說我浩傑副局長到了。楊衝鋒說了句,“請進來。”

吳浩傑也聽說新來的縣委記很年輕,卻沒有朝過面。第一天楊衝鋒到任時,本來全縣科級以上的幹部都要集中開會,歡迎新記也是認一認新領導,可不要鬧出領導來檢查工作,但下面的負責領導幹部,對記都不認識,那就鬧笑話了,也給縣委記掌控全局帶來不利。但吳浩傑卻是特殊,沒有人會通知他去參加會議,他已經失去了那種科級幹部的權利。

見到楊衝鋒時,還是被新記的年輕所驚訝,看起來都還不足三十歲吧。但記端坐在辦公桌後,那種架勢讓吳浩傑一看就有種熱血奔涌的感覺,這種端坐的坐姿,使得吳浩傑原本有些萎靡的身子一下子就亢奮起來,不自覺地挺立起來:收腹、挺胸,兩眼平視等等。之前在軍營裡受訓後,那種積澱在骨子裡的傲氣自然而然地讓自己站出標準的軍姿。

“記,縣公安局吳浩傑前來彙報工作。”說着,用好些年來都沒有過來的鏗鏘語調,底氣還是十足的。

楊衝鋒卻沒有立即迴應,手裡拿着一份資料在看。吳浩傑見記專注,自己這麼大的聲音都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一下子也不知道要怎麼樣做。仍然直挺地站在原地,等帶領導發話。看得出記說軍人出身,而軍人出身最講一個等級之間的服從。要是將楊衝鋒看成是縣委記而已,那吳浩傑也就不會這樣直挺地站出軍姿來。既然站出軍姿,心裡也就承認楊衝鋒的地位,這時雖然下不了太,但作爲軍人的心理,哪是一般人能夠理解那種在軍隊的大熔爐裡熬過的人。

過了十幾分鍾,吳浩傑還是一動不動,兩人就有些較勁的意思。楊衝鋒端坐着紋絲不動,就算翻看文件材料,也不會牽動身子。戲劇性的一面出現,一個直挺地站着,另一個端端正正坐着,之後將那種威勢激發出來。

又過了十幾分鍾,吳浩傑額頭臉頰居然出現汗滴,“啪”地一聲輕響,將辦公室裡的兩人都感受到了。楊衝鋒在職業武校裡,往上百名學員面前一站,就能夠讓他們都收心斂氣,將全隊的殺伐之氣聚集起來。對吳浩傑一個人當然不會在意,但知道他不過是下面的一個副局長,沒有必要當真較勁。但卻要讓他見識見識,今後才能收歸已用。

見差不多了,楊衝鋒將文件“看完”,合起來放到辦公桌上,才站起來走出到吳浩傑身邊。說“很不錯,請坐。”說着先往沙發那邊走去。吳浩傑知道自己冒出汗來,心裡更是慚愧,得楊衝鋒一句“很不錯”,心裡的感受有如在新兵連裡得到老連長的誇獎一般。

跟到沙發邊,卻依然站着,楊衝鋒再一次說到要他坐下,吳浩傑才坐到沙發上,也直挺地。楊衝鋒倒沒有可以去注意身板,那種氣度自然而然就出來了。這時候,吳浩傑受到的震撼就更大了,看年紀,記不過才三十歲,但那氣度卻有着高攀不到的感覺。

“浩傑局長,不用這樣緊張吧,請你過來,也就是想了解下你的工作。就自己先談談吧。”楊衝鋒說,給吳浩傑一種和藹的感受。

“首長,我愧對黨愧對人民。”吳浩傑想來下說,聲音不大,卻很決絕。楊衝鋒也不覺驚奇,沒有說話,等吳浩傑繼續往下說。

“首長……”

“浩傑局長,這裡不是軍營裡。”楊衝鋒輕聲說,可不能讓他習慣這種稱呼方法,對自己未必是好。

接下來,兩人卻不再談吳浩傑的工作,而是說一些軍營裡的過去。楊衝鋒很少說自己,一直耐心地聽着。

吳浩傑從記辦公室出去,神情雖然沒有多少變化,但他的腰板卻有些變了,變得直挺。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但縣委裡的人見後,彙報的電話馬上就打到吳滕部長那裡,連進去的時間,和出來的時間都精確到秒來算。

吳文興得知楊衝鋒召見吳浩傑,又聽說了吳浩傑的變化,兩人關在辦公室裡足足兩個多小時,到底說些什麼?吳浩傑會不會將縣裡以前的事都說了出來?田開智對此表示沒有什麼可顧忌的,吳浩傑早就不參與縣裡的事,就他也不會知道任何內幕。

吳滕和吳文興兩人卻不這麼看,吳浩傑雖說和他們有一點遠親,但思想不能融洽,那點遠親關係早就不存在了。要不是吳文健大哥怕人閒話,照吳文興的意思,將吳浩傑支到最偏遠的鄉鎮派出所去,或者乾脆調出香蘭縣。

不能在讓縣委記成天沒事做,而找下面的幹部談話,這樣下去,非要被動不可。怎麼樣才能將記的工作攪亂?有些事是不能做出來的,而工作上的事又不能夠將他攪合住。吳文興沒有將自己所想的說出來,田開智卻是看出來了,說“二哥,您放心,這事就交給我來完成,保證他焦頭爛額還無處找人幫忙。多煩他幾次,挨不到一年就得乖乖走人。”

吳滕很想知道是什麼事,吳文興聽田開智這樣說,也就不多問。這些事不知道最好,由得他們去鬧,對自己最爲有利。楊衝鋒很少出縣委辦公樓,找人談話其實也沒有多少收穫,目的是在攪亂對方的陣腳。到目前爲止,縣裡的工作基本上都不要他表達什麼。一些文件,也不過是籤一簽字,作爲一個過程。初到縣裡,對於人事上的事,組織部和副記李尚維都沒有提到,從楊衝鋒的想法看也是想就將人事調整放到春後。

縣政府及各鄉鎮工作很忙時,縣委這邊反而顯得悠閒。吃過早餐,楊衝鋒從政府賓館裡出來,正準備往辦公室走。這時突然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朝他走過來,也沒有留意,在香蘭縣半個月裡幾乎沒有和什麼人交往。本來以爲是一個路人,卻感覺到了點什麼,對女人就留一分心。女人急匆匆地走到楊衝鋒身前,說“你是新來的記?”楊衝鋒以爲有什麼情況要找他反應,平和地說“是,我是縣委記楊衝鋒。”“你是縣委記就好,我找的就是你。”女人說,將聲音提高了些,縣委縣政府的人正陸續上班,見了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要怎麼好。一來兩人所在的位置是在縣委大樓和縣政府大樓之間,再者,女人直接找領導,其他人也不好就走過去,誰知道這事能不能聽進耳裡?

從遠處張望瞎猜一下總是可以的,走着的人都向量人看去。秦時明見了,便走到楊衝鋒身邊。領導在大街上遇上這樣的事,有損領導的威信,更會穿出其他意想不到的話來,作爲下屬自然要站出來給領導解圍。“請問有什麼事,跟我說吧,我會如實地轉達給記。”秦時明對那女人說。女人看着就是那精明異常,卻又潑辣不怕事的那種,會將當街吵架當成樂趣。這種人的臉面就是鬧贏了,會當成重彩一般,四處宣講。當然,這類女人平時潑辣大方,卻也很有些人緣。

見秦時明站出來說話,也是一個年輕而帥氣的男人,看那樣子就知道是領導身邊跑腿的人。女人眼利,說“你是什麼人,我只找縣委記。”“我是記的專職秘秦時明,有什麼事先跟我講。我會轉告記的。”秦時明說。他的意思是有什麼事得先經過他,只有比較重要非要領導處理,記纔會來處理,要不然任誰都直接找記辦事,下面的人不都失業了?“吆喝,你是記的秘啊,好大的官。我不找你,就找縣委記。”女人聲音又高了些,對縣裡的一些規則,卻不會按照體制內的人去講規則。見周圍的人看過來,女人更加有了人來瘋,說“你這小夥子蠻帥的,要不是姐姐今天有事要找記解決問題,你老姐我還真想問問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要不,你等姐辦完事,再聯繫你。”女人這一說,那些上班的人就有人忍不住偷笑起來。

女人是香蘭縣裡大名鼎鼎的潑辣,人漂亮,一身緊繃繃丰韻飽滿的肉,讓男人產生很多遐想和熱情。名叫惠蘭,在縣城裡開了一家酒家,名叫蘭惠酒家。酒家就因爲惠蘭而吸引客人,到酒家擺上一桌,惠蘭總是要露一露面,招呼招呼。潑辣女素話葷話什麼都可以說,說到熱烈是,曾經有情緒衝動是一氣將一瓶白酒灌下,隨後表演一段脫yi舞,將外衣全都丟出來,就剩三dian式最後遮着。有男人想她繼續脫去,卻給他不輕不重地址臉上拍了兩巴掌。脫衣的舉動很少發生,但平時誰去酒家裡,調調笑,甚至有一點小動作都沒有一點忌諱,讓人去酒家的衝動也就更高了。

秦時明目前都還沒有女朋友,給惠蘭這一說,臉就紅起來。但工作歸工作,卻不能因此而影響到記。沒有退,說“這位大姐,有什麼情況先找我說,領導還有工作要做。記,你先請吧,我瞭解情況後在向您彙報。”

楊衝鋒知道秦時明是要維護自己,這女人突然過來,當街這般鬧,不符合一般情況。看女人也不是受理多大委屈似的,要不哪有可能和秦時明還調笑幾句?轉念就想到,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了。之前還從沒有和潑辣女打過交道,這種人要讓任徵來對付,纔是最好的。

“跟你說了我不找你,就找縣委記。難道記官架子就這樣大?還不讓老百姓見了?還是不是gcd的幹部?不是姐不給你面子,錯開今天,姐請你到蘭惠酒家去陪你喝兩杯就,給你小帥哥賠罪。”惠蘭重着秦時明說,見臉上笑妍妍地卻很執意。

“有什麼事請到辦公室說吧。”楊衝鋒說着轉身往縣委大樓走去。“不行,到你辦公室說不清,我還就等着這裡擋着大家都面說。”惠蘭這話分明有故意的成分,楊衝鋒臉色不變,這些事也就一鬧劇,總要讓對方做出一些事,纔會露出更多破綻。“你們縣委欠下我這麼多的債,什麼時候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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