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定了定心神,走到了墓道盡頭。
直到這時,他也沒有撤去自己身周的護體氣牆,生怕再被沒有死絕的黑霧臨死反撲。
不過看起來,這黑霧恐怕已經是死透了,連一丁點自己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遺留下來。
此時的墓道盡頭,已經堆滿了那名古代僧侶的骨頭渣,以及一些已經化爲粉末認不出來是什麼組織的東西。
他送出一股氣流,盪開了腳下的這些骨灰和碎片。
這裡以前應該是存在着什麼東西的,但很可惜,已經因爲自己和乾屍的打鬥被毀的一乾二淨了。
只看得出,這裡曾經應該擺放着一個小小的祭臺,因爲下方靠近地面的牆壁被蠟燭薰得有些發黑。
也許,這裡以前也點着一根常年不滅的蠟燭。
只可惜,這些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留下來,和乾屍一同化爲了碎片和粉末。
林森搖了搖頭,站起身來,看向自己面前的巖壁。
前兩道石門,都和四周的巖壁融爲了一體,只留下了些許的縫隙。
而面前的巖壁上,連縫隙都沒有,只有一道光禿禿的牆壁。
林森試着把手放上去,用力推了推,依舊沒有推動。
看起來,這裡就是一條死衚衕。
林森嘆了口氣,自己好不容易殺死了鮎魚,來到了龍虎雙門前。
結果在石門後面等待自己的,只有一個被黑霧侵蝕的屍體,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又想起小島上的那封泛黃信件。
“龍虎合形,方可見我。”
之前自己打開石門,只是想看看自己會遇到什麼。
現在看來,必須是龍形和虎形兩塊玉都放到凹槽之中,才能見到真正的主墓室。
林森再次四周打量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麼遺漏的東西之後,纔回到了石門哪裡。
然而,剛剛走到那裡的他,卻再次皺起了眉頭。
自己黑霧也殺了,骨灰也揚了。
那麼問題來了,自己怎麼出去呢?
這道石門,封的嚴嚴實實,連一道縫都沒留給自己。
作爲開門鑰匙的虎形玉,還嵌在凹槽上,關在了外面。
他苦笑了一聲,把手放在了石門之上。
自己不會也跟這具屍骸一樣,餓死到墓道之中吧?
剛剛自己還吐槽一個僧侶爲什麼也會死在墓裡。
但現在,自己似乎是知道他怎麼死的了。
如此想着的林森,從上到下撫過石門上的石粒,給他帶來粗糲的觸感。
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卻讓他摸到了一個奇怪的凹陷。
林森擡頭看過去,這裡的凹陷正是之前自己放進去虎形玉的凹槽。
原來這裡在石門的後面也留下了一個同樣大小的凹槽。
只不過因爲深度很淺,再加上沒有虎形玉的形狀,很難被人注意到。
他輕輕按了一下,凹槽中的石頭便隨之轉動,將虎形玉的一面露了出來。
而石門也隨之發出隆隆的響聲,逐漸向石壁中縮了回去。
林森一臉的黑線,走到了門外。
合着這石門的開門方式是這樣的啊。
或許之前墓道的盡頭記載着出門的方法,但自己顯然不知道,而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按到了這個機關。
剛剛走出門外,石門便再一次的合上,虎形玉的凹槽也轉了回來。
林森想要從凹槽中把自己的虎形玉拿出來,但使勁掰了掰,依舊沒有掰動。
看起來,觸發了機關之後,這半塊玉和凹槽已經完全貼合在了一起,無法取出。
他想了想,乾脆不去試圖拿出這塊玉了。
反正這玉頂多也就是一個收藏作用,放在現在的末世什麼用都沒有。
而這裡也沒有多少人可以發現。
就算髮現了,信件裡也說了,必須龍虎合形,才能見到真正的主墓室。
那半塊龍形玉,是在阿興的手裡,倒也不怕別有用心的人來到這裡。
大不了,自己回頭和阿興再來一趟就好了。
反正,墓就在這裡,跑不了。
只可惜,自己還是沒有探尋出來這塊玉的真正作用,只知道它可以作爲鑰匙打開廣場和這裡的石門。
而按照地面上河牀的四個臺階來推算,自己剛剛進入的應該是第三道臺階。
真正的主墓室,也許就在第四道臺階之下。
心中一定的林森,回頭看了一眼石門,便準備離開這裡。
有了之前的經驗,回去的路就很簡單。
林森席捲出數道氣流,捲起自己的身體,縱身向前方飛去。
一步落小島,一步落平臺,最後一步,林森已經來到了第一道石門前方。
這道石門由於是被自己轟開的,所以倒也不用擔心開門的問題。
他走出門外,看向上方的巨大而空曠的通道,深吸一口氣,便向上方猛然飛去。
這一次,飛到了一半,林森便發現巖壁之上還有一個挺寬敞的入口,入口中不斷傳來水流的嘩嘩聲。
既然有水流聲,那一定通往地面。
林森想了想,上方的石板已經合攏,自己想要出去的話,恐怕又得靠蠻力衝出。
那還不如從這個通道中出去算了。
反正有護體氣流傍身的自己,也不用擔心會被水淹死。
他踩了一腳臺階,借力向通道中衝去。
這通道可比剛剛的墓道要寬敞許多,裡面也出人意料的乾爽,並沒有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
隔着一堵牆,他還是能聽到隔壁嘩嘩的水流聲。
如此向前摸索了十幾分鍾,林森就看到了斜上方有一個充滿光亮的出口。
到外界了!
他心中一震,氣流迸發而出,將他送了上去!
剛剛衝到了半空中,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的他,不由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在墓底下呆了那麼久,他都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此時不由得貪婪地大口呼吸着夾雜着溼潤泥土氣息的空氣。
緩過來勁的林森,才終於掃視了一圈,查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天色已近黃昏,自己的周邊全部是密佈的叢林,旁邊還有一條狹窄的小溪流過。
看起來,與之前的河牀廣場相距甚遠。
所幸,這條潺潺流過的小溪,應該是那條斷流小溪的上游。
自己只要沿着小溪走下去,就能回到營地。
林森不再猶豫,身形如風的大踏步向下游奔去。
果然,走了大概一刻鐘左右,自己便看到了熟悉的營地。
然而,這個點本該生火做飯的營地,此時卻空蕩蕩的。
只有負傷的劉知遠和老秦,以及另外的兩個年輕隊員坐在小溪旁。
其他人呢?
林森微微一皺眉,還沒等走到衆人身邊,便遠遠地問道:
“刁鳴他們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