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方刑帶着小白和青菜來到小區角落的雜物間。
這次過來就是帶一些鄭伯伯他們倆的東西回去。
來到小屋,方刑打開手中的行李箱,因爲鄭伯伯說東西不少,他就帶來了個這個過來。
回到黑屋屋的青菜,直接奔向角落牀邊的火爐,提了起來,放到方刑的腳邊。接着就開始東找找西翻翻,找一下有必要帶回去的東西。
小白也在一邊幫着小青菜收拾東西。
方刑就在走走看看,屋子不大,就幾步路的距離,他就走到了頭。阿貓也跟了過來,在自己曾經的領地裡面巡視着。
鄭海山和小青菜的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
歸途中方刑與小白肩並肩前行着,一隻手拉着行李箱,一隻手握住青菜的小拳頭,青菜則是拎着自己的小火爐。
雖然方刑一再強調在那邊用不上火爐,因爲有集中供暖,可小青菜還是堅持着拿上這個東西。
三人一貓行走着,在雪地中留下自己的足跡。
***
回到家後,鄭海山迎了上來,看了看方刑帶回來的物品,對小青菜誇獎道:“不錯呀,青菜,該拿的都拿回來了。”
青菜笑了笑,“爺,我都知道。”
說罷,青菜從行李箱中拿出一頂粉色針織帽,對腳邊的阿貓說道,“阿貓,你的帽子,昨天沒帶來,今天再給你戴上。”
完後,阿貓的頭頂就多了一頂帽子。
方刑看着想起來什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又出來了。
他拿出自己那頂藍色的針織帽,戴到小青菜的頭上,蹲下身來,對青菜說道:“小青菜,我的這個藍色的給你了。”
他的藍色針織帽是和小白的粉色針織帽一起買的,是一對,既然粉色的歸了阿貓,自己索性就把自己這頂藍色的給青菜好了。
青菜戴着帽子,高興的蹦蹦跳跳,小腦袋和阿貓的貓腦袋擠在一起。
***
大年初一,在自己家裡面過,初二開始走親戚,是多年不變的定律。
唐叔有親戚要走,方刑也不例外,所以到了最後家裡也只剩鄭海山爺孫倆。
小青菜要跟着方刑過來,可是被她爺爺攔了下來,經過兩天的相處,小青菜已經對方刑極爲親熱了。
方刑提着禮品,來到了市的另一端。他此次來的對象是自己父親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姑姑。
之前自己一家在父親在世的時候,每年都會來姑姑家拜年,所以方刑到現在還保持着這個習慣。
不過說實話,方刑並不喜歡這個姑姑。姑姑極爲勢力,自己父親在的時候還好,也算和睦。自己父親不在,姑姑就開始不怎麼搭理自己了,平常的聯繫也很少。
往年,他也是買了禮品,送到姑姑家就OK,也算盡了自己作爲侄子的職責,至於中午飯也不會在姑姑家吃,即便方刑留下,也得看姑姑願不願意啊。
“咚咚咚。”方刑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姑姑,姑姑一看見方刑竟然一改臭臉,笑了起來。
“是方刑啊,快快快,進來進來,外面太冷,別凍着。”
不對啊,姑姑怎麼這麼熱情,之前來說話都不願意說幾句。
方刑有些摸不着頭腦,還是進了屋。
“姑姑我來給你們拜年了。”方刑說着,提着手裡的禮品,放到了一邊。
“你看你,人來就行了,還帶什麼東西。”姑姑說着,“晨兒,你表弟來了,快倒杯水。”
孔明晨是方刑的表哥,比方刑大上兩歲。早畢業了,也不急着找工作,就無業呆在家裡。
“哦。”孔明晨從裡屋出來,手裡還拿着手機,眼睛緊盯着屏幕,看起來在打着遊戲。
“表弟喝水。”他用水杯給方刑接了杯水,就癱到沙發上,渾圓的肚皮也從衣服的遮掩下露了出來。
姑姑也不嫌尷尬,坐在沙發上和方刑聊了起來。
“姑父呢,姑姑。”方刑左看看右看看,不見姑父的身影。
“他呀,去找那幾個狐朋狗友喝酒去了,一早就不在家了。”姑姑笑了笑說道。
“哦。”局面有些沉默下來。
“對了,我聽說你前幾天住院了。”姑姑又率先開口。
“是這麼回事。”方刑隨口應着。
“唉,都怪姑姑,前幾天要不是有事,就去看望你了,現在怎麼樣,身體沒什麼大礙吧。”
怎麼回事,姑姑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方刑對她的話嗤之以鼻,根本不信她有這麼好心,不過表面上還要過得過去。
“身體,早沒事了。姑姑不用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有沒有找個對象?”
“不着急,不着急。”
“工作的事怎麼樣了,有沒有想工作的單位公司什麼的。”
“有了一些進展,年後就去上班了。”
“好好好,有上進心是好事,不像晨兒,天天懶在家裡。”
躺在沙發上的孔明晨,對於母親的諷刺也當沒聽見,雙手來回按動,打着自己的遊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姑姑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裡,對方刑生活上學習上進行了關懷,很是熱情,就好像要把前幾年缺欠的全部彌補回來一樣。
方刑保持着清醒的頭腦,沒有被姑姑這些話迷惑住。畢竟前些年的種種冷嘲熱諷,他還歷歷在目。
不過姑姑的一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方刑啊,你有所不知,你表哥前一段時間找了個對象,發展的蠻快,已經到了結婚的地步了。”
方刑心想:表哥找了個對象和我有什麼關係,跟我說幹嘛。
“好事啊,好事啊,表哥有對象可以結婚,姑姑就可以等着抱孫子了。”
“誰說不是呢,只不過有一件事,還有些難辦。”
方刑的心神一下子被提了起來,要來了?要來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爲強。
“姑姑啊,這年頭我也沒錢了,光學習上就花了不少錢,爸爸的那些賠償金也花得七七八八了。”
哭窮!想來姑姑無非就是那幾件事,先說自己沒錢,準錯不了。
“方刑,你看你想哪裡去了,你姑姑我還能找你借錢咋滴。”姑姑做生氣狀。
方刑心想:不借錢就好。
“方刑,聽說你奶奶給你留了一間房子。”
好嘛,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房子之間也。
確實,方刑的父母死的早,僅剩的奶奶也在前些年走了,去世前奶奶花了所有的積蓄,爲唯一的孫子購置了一處房產。
“姑姑,你別打房子,奶奶去世前囑託我要把房子留自己手裡,不能給其他人。”方刑直接拒絕道。
“哪裡是給啊,我們是借,借你房子當個婚房,等有了辦法就還給你。”姑姑解釋道。
方刑心中冷笑:我信了你滴邪,我說你怎麼這麼熱情,原來想着這一茬呢,房子借給你就不是我可以做得了主的了,什麼時候還,還不是得看你。
“這房子實在不能借出去,姑姑你就死了這一條心吧。”
“你怎麼能這麼說,媽買的房子也該理應有我們一份,你自己獨佔合適嗎。”
方刑再次拒絕,笑話,奶奶在世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家在照顧,現在有好處了,想起了是奶奶的女兒了。早幹嘛去了。
姑姑還是不甘心,一直央求着方刑把房子借給他們。
來回扯皮之間,時間慢慢的過去了。
“啊,時間不早了,姑姑我就先走了。你們留步,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惹不起我走還不行嘛。
方刑說完,直接站起身子,走了出去,表哥自始至終也只跟方刑說了一句話,再無第二句交流。
借我房子,我借你個大頭鬼。
方刑快步離開,不理會後面姑姑的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