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吧,就算砍死我也好。”
“是我做的不對,是我的錯。都是我害了小怡。”
蘇父渾濁中滿是血絲的眼裡盈着懊悔痛苦自責的淚水。
“啊。”蘇父好像被刀砍到脖子似的猛地收回手捂住了脖頸,臉上雖然滿是痛苦,但強忍着擺出一副笑容:
“好。我知道我就算死也不足以償還這一切。”
“等我死後我會好好重新來過,繼續照顧你們的。你們帶我走吧。”
“千夜,別、別繼續了。”
蘇靜怡已經止不住的擡手掩面抽泣,再也看不下了。
“唉。”江千夜揮了揮手。
“別、別走。你們別走啊,你們帶我一起走。”
“芳芳,小怡!芳芳!小怡!帶我一起走啊!”
蘇父的臉上一下子轉喜爲悲,充滿了驚恐和害怕,擡起手想要阻止一般。
“嗚嗚,別走,別留我一個人啊。”
蘇父無力的軟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別哭了,你女兒就在這。”
江千夜踢了踢他。
“小、小怡,小怡在哪?小怡……”
聽到女兒二字,蘇父有了很大的反應,擡頭看向江千夜,急切的問道。
“千、千夜,你和九九能不能先出去。讓我和他單獨說點話。”
蘇靜怡的眸子裡帶着哀求之色。
“嗯。”
江千夜拉着江九九出門去了。
這是靜怡姐的父親,還是得留給她自己解決啊。
希望靜怡姐經過這次談話後,能真正的從陰影裡走出來吧。
兩人在門外玩了一會遊戲後,蘇靜怡纔開門出來。
“問到了那些人的信息嗎。”
江千夜沒有去詢問蘇靜怡最後是怎麼安排她父親的。
一個是不方便,另一個是他相信蘇靜怡能給出最好的處理方式。自己不方便對蘇父出手,但那些逼迫者可沒這麼好運了。
“嗯。”蘇靜怡和他講述了他們的經常混跡的地點和長相特點等信息。
就以爲身體不適爲由先獨自打車回家休息了。
在臨走前,蘇靜怡看着江千夜,如沐春風般的笑道:“千夜,靜怡姐很快就會回來的。”
看着蘇靜怡離去時那纖細美麗的身影,江千夜如釋重負的笑了笑。
他相信她的話。
靜怡姐,很快就會回來的。
……
與此同時。
寧海市中心城區。某個神秘機構。
辦公室中一個曲線飽滿的絕美女子倚靠在辦公椅上。
她冰藍色的眸子裡含着欣喜之意:“你真的把軒轅劍奪回來了?”
辦公桌前站着的束髮男子拍的胸脯啪啪作響,得意洋洋道:
“我柳飛雲有什麼做不到的。”
“不過區區一個小破島而已,奪回軒轅劍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
“就那幾個看起來挺唬人A級靈忍,切,追了我一天一夜都拿我沒辦法。”
“再給他們多裝一條腿都追不上我這個未來的乘風劍仙……”
女人揮手止住了他繼續吹噓的話,淡然道:
“把軒轅劍拿出來檢查一下。”
“確認無誤就準備聯繫他們派人護送回聖器府內。你二爺爺做的事也算有個交代了。”
“好,傾城姐你可得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傳說中的聖道之劍!”
柳雲飛欣喜若狂,說着就把手裡的吉他盒打開,憑着感覺握住猛地抽出。
然後臉上的欣喜之色倏地僵住了。
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這麼想着,又把手裡拿着的原木冷灰色吉他安了回去,把盒子合上。
深吸了一口氣後,輕輕地打開。
“呵,柳雲飛,我給你一個機會解釋。最好你能說的清楚。”女人的眸子凌厲而又冰冷。
“這、這……傾城姐,我怎麼敢拿這種事開玩笑。”
柳雲飛趕緊爲自己辯解,旋即低下頭沉思。
這中間哪出現了問題。
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拍了拍腦袋,大喜說道:“傾城姐,我想起來了!”
給她簡述了一下昨天上午發生的事。
聽完後,女子微微蹙眉,點了點頭,站起身。
“走,去小技術部門調取那部分區域的監控,查一下那個人去向。”第十一章 哥幾個,走着!
江千夜目送蘇靜怡打車回家後就帶江九九去了附近的商業街玩了一天。
主要目的是爲了讓她儘快熟悉身邊的事物填補生活常識上的空白。
看着她一下午開心快樂蹦蹦跳跳的模樣,江千夜略微沉重的心也隨之輕鬆了不少。
直到夜幕降臨,帶着江九九吃了一頓炸雞後就先把她送了回家。
纔打車向目的地而去。
街頭閃爍着的霓虹燈照亮了這黑沉的夜色,街道上車輛川流不息。
矗立着的高樓構成了這個城市的主基調。
只是,這被鋼筋水泥所包圍的城市無形之中也把一切隔絕開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日漸變得冷清。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後車子靠邊停了下來。
江千夜很快就被眼前建築奪人眼球的LED燈牌給吸引住,五彩繽紛的光芒在燈牌內流動,匯成“夜鶯酒吧”四個大字。
夜鶯酒吧在這個區內算是知名度較高的一個酒吧,很受年輕人的歡迎,特別是男性同胞。
主要原因在於夜鶯酒吧是這片區域內美女最多且質量較高的酒吧,還以附近大學城的女生以及公司的女白領爲主。
因此前來獵豔的男性同胞也就絡繹不絕。
付了錢下車後,江千夜徑直走進了酒吧內。
裡面迴盪着震耳欲聾的音樂,在現場DJ那歇斯底里的嘶吼之下,舞池中的年輕男女都瘋狂的扭動着肢體,一派羣魔亂舞之相。
看着眼前的亂象,江千夜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以往是從沒來過這種地方,有些不大習慣這種吵鬧的氛圍。
來這裡,主要是爲了找到那幾個逼迫者。
找了個偏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在服務員的建議下點了杯金湯力,然後才端着酒,掃視着周圍的人羣。
分辨了將近五分鐘,這才確定另一個角落裡,以一個臉上有着刀疤男人爲首的五人組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五個人中每個人身邊都或坐着或摟着一個女人,手裡都提着酒,交杯換盞間交談着些什麼。
爲首的刀疤男一臉淡然,雙腿交疊着,抿着手裡的酒,時不時伸進旁邊的花園,撥亂挑逗着。
江千夜在這個位置坐了幾個小時,不時地觀察着他們的動靜。
期間換了幾杯酒,也迎來了不少因他那出衆的外貌,想要搭訕發生點什麼的女子。
不過都以禮貌性的微笑一一拒絕了回去。
倒是令不少少女少婦頗爲的失落,畢竟這種相貌身材氣質皆具的男子不可多得啊,平日裡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見到一個。
江千夜對這些女人談不上惡感,也絕對談不上有什麼好感。
畢竟人嘛,大多都是肉食需求性動物,無可厚非。
大概接近凌晨時分,那五個人才搖搖晃晃的起身準備回去。
江千夜在他們出門後,跟着走了出去。
“大哥,剛纔你旁邊那妞身材真夠勁的哈哈哈。”
在刀疤男旁邊的平頭男子將手搭在刀疤男脖頸上,另一隻手豎起大拇指,走路飄忽着。
“就是,還是大哥的眼光好。”
“瞧我的妞,要啥都沒有,碰她一下還擺出一副不樂意的死人臉。”
“看給她慣的!”
另一個小弟出聲誇讚的同時,也有點憤懣的數落着今晚自己女伴的缺點。
“哈哈哈,就是,不然怎麼是我們大哥呢。”
另外幾個人也勾肩搭背的出聲附和。
刀疤男只是淡然一笑,回道:
“明天還有一個案子要處理。”
“處理的好呢,就給你們幾個都安排辣妞。”
“哥幾個,走着。”
說完後,揮了揮手,派頭十足。
給後面跟着的江千夜看得直樂呵的不行。
跟着幾個人拐進了一個施工地裡,江千夜觀察了一下週圍,發現適合動手後。雙目匯聚成白色光束投向爲首的刀疤男以及最近的兩個人。
以他現在的能力施展幻境可以同時指定三個目標。
前方刀疤男三人驀地僵在了原地,氣氛逐漸詭異起來。
“別,別找我。不是我,不是我想這麼做的。”
刀疤男通紅着雙眼,揮着手對着前方無人的空氣大吼着。
“你們走開啊,也不是我想逼你們的。”
“都是上面那些人下的命令,找他們去啊。”
平頭男子和旁邊的那個人也揮動着雙手驅趕着什麼的模樣。
“刀哥,林哥,陳哥。你、你們怎麼了。”
未中幻境的兩個人都被這場面嚇得清醒了幾分,後退了幾步問道。
“害死你們的不是我,是上面那些人啊。”
“我也只是爲了賺點錢討生活啊。”
“別、別殺我別殺我啊。啊—”
刀疤男痛苦的抱頭痛哭起來。
江千夜嗤笑的看着三人狀若癲狂的痛苦模樣。
他知道他說的沒有錯,罪魁禍首的確是他頭上的那些人。
但是,他們既然敢伸手幫着做事,那也是罪不可赦。
想賺錢,有手有腳做什麼事不好。
非幫着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更何況還是觸碰了他的人。
“你,你們要我死。那就一起死吧。”
此時的刀疤男已經失去了理智般撲向了同樣中招兩人。
攥緊拳頭狠狠的對着兩人迎頭痛擊,雙目裡紅的彷彿都要滴出血一樣。
“死,一起死吧哈哈哈哈。”
那兩人也瘋了一般攥拳還擊。
三人糾纏在一起已經分不出誰是誰了,只會機械化般的一拳接一拳不要命地揮動着。
皆是拳拳到肉,皮開肉綻。
不多久他們身上各處都沾染着殷紅的鮮血,駭人至極。未中招的兩人心裡寒意滲透遍全身。
……
半個小時後,江千夜淡然自若的從工地裡走了出來。
那五個人,世界上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就在他走到路邊準備打車回家的時候,突然有三個人出現在眼前。
爲首的女人身上穿着一身精緻高雅的黑色制服,勾勒出她那高挑曼妙,玲瓏有致的身段。一張漂亮的瓜子臉上不施粉黛,雖然樸素卻更顯迷人。
不過此刻她那一雙冰藍色如寶石般清澈瑰麗的雙眸,卻是凌厲又冰冷的看着江千夜。
整個人顯得冷若冰霜,讓人看了望而止步。
旁邊跟着的兩個人,其中一個身着白衣束髮,正是誤將軒轅劍落在他手裡之人。
另一個,則是相貌平平氣質沉穩的中年男子。
“拿來。”氣質冰冷的女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她旁邊的束髮男子,臉上帶着幾分不好意思。
“朋友,昨天早上的事真是抱歉了。”
“但是那個吉他盒裡東西對我們來說非常的重要,請你歸還給我們。”
江千夜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笑道:“如果你們能來的早一些的話,或許我確實可以將她還給你們。”
“但是……”
冰冷女子蹙了蹙眉,問道:“但是什麼?”
“她已經是我的家人了。”
江千夜也有些不好意思,這件事確實是他比較理虧,他沒有理由把東西據爲己有。
但是,軒轅劍已經認他爲主,也成了他第三個魂靈和家人了。
他不可能再把她送回去。
“這東西不是你能擁有的。”冰冷女子聞言美目一寒。
束髮男子也是眯起了眼睛:“朋友,我們這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軒轅劍已經認我爲主了。我無法再把她交還給你們。”
江千夜實話實說地解釋,隨即再道:“不過我可以給你們許諾三個條件。”以他御靈師的身份,他有着絕對的自信。
在他成長起來以後這三個承諾絕對是無價之寶。
冰冷女子俏臉含霜,眼底還有着淡淡的嘲諷。
“少大言不慚。把軒轅劍拿出來。”
束髮男子更是嗤笑不已的拍着旁邊中年男人的肩膀。
“老何,你聽到沒有。這位朋友居然敢說軒轅劍認他爲主了,哈哈哈哈。”
“我柳雲飛還真是從沒聽過這麼有意思的笑話。”
江千夜也不廢話,寒光一閃,一把通體閃爍着淡金色光芒的黃銅之劍出現在手裡。
冰冷女子怔了怔,她確實沒想到軒轅劍居然真的認一個纔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人爲主。
只以爲這個人不過是鬼迷心竅想要私吞軒轅劍耍帥或者收藏而已。
因爲自軒轅劍傳承數千年以來,從未有過認人爲主之例。
除了當年的煉製者,再也沒有人可以驅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