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記是聽的懂他說的意思的,過去自己在洋河縣是有點忘乎所以了,自己一張狂就忘了還有個市長也是很不好惹的人。
張書記就給季子強好一陣的做檢討,做的季子強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就準備打斷他的話頭,就在這時候,季子強突然的接到了電話,黑溝煤礦發生透水事故,季子強一聽,說聲:“糟糕,”
他是知道礦山事故的厲害,在洋河縣的時候,季子強就經受過一次,現在季子強趕忙的就叫上了小紀,坐上了小車就走,同時也就打了好幾個電話,一邊趕路,一邊就按派了救援的事項。
市政府裡也似乎忙成了一團,彙報的,給相關部門聯繫的,調運救援設備和組織救援隊伍的,還有抽水泵,挖掘機,都要聯繫到位,最快速度的趕到現場。
韋俊海書記也的到了消息,他也正以最快的速度在向黑溝煤礦趕,韋書記坐在車上一直也沒說話,他腦袋是麻木的,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不可以原諒的錯誤。
在前一階段,季子強就要求對黑溝煤礦進行停業整頓,看是自己偏聽了葛副市長還有礦長的話,爲了顯示自己的權威,爲了個人擔心年底經濟指標的完不成,硬是阻止了季子強的決定,還親自打電話讓季子強不要動用警察強行封礦,現在這麻煩來了,麻煩還到罷了,要是真的這次在死上一些人,那自己該怎麼對組織和對礦難家屬去交代。
韋俊海的心很亂,一句話都不說的一直就到了黑溝煤礦,季子強沒等他到來已經安排救援了,省上也是得到了消息,幾個部門都在路上,但季子強是等不住了,他就先展開了救援工作。
救援工作一旦展開,那就是個全面啓動,什麼鋪設管道、抽取漏水,架設水泵等等。
季子強見韋書記也走了過來,就先給他做了簡單的彙報,然後把自己的救援方案也給他做了彙報和說明,但韋書記已經是聽不清什麼了,他一直在擔心和內疚中,季子強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就只好止住了話題說:“韋書記,你是不是那不舒服啊,我看你臉色不大好,要不你先休息下。”
韋書記擺擺手說:“你不用管我,現在的救援方案,我說真的也是聽不懂,你就那你的方式展開吧,我坐一會在這看着。”
季子強想想這樣也好,免得兩個人在指揮的方式不一樣,那更加的麻煩。
其實這方案也不是他想的,都是礦上那有經驗的工程師制定的,他不過是聽了彙報,感覺是可行。
但季子強自己還是提出了一個方案,那就是要求組織一隊有經驗的人員,同時下井搜救,有沒有效果那是不知道,但多一份措施總是不錯的。
從他們的彙報裡可以知道,現在井下還有18個人,至於是死是活,那是誰都不敢保證的,那礦長早已經瓜西西的坐那發了個打個小時的呆了,他也明白,一旦有了人員傷亡,自己只怕是難逃罪責的。
排水作業緊張有序地進行着,季子強的另一套救援方
案也在緊鑼密鼓地實施當中——在滲漏的礦井裡,一支特殊的救援隊伍正在開拔,他們從老礦井的巷道進入,試圖打通一條迅速接近被困礦工們的躲避逃生通道。
無奈礦內垮塌嚴重、通風條件很差,就連腳下齊腿深的淤泥也在和他們作對,最後只能放棄這一救援方案。也正是第二套救援方案的失敗,更堅定了季子強對第一方案的依賴和決心,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他也就不在抱其他的幻想,加大了抽水的力度。
在礦井的旁邊,已經搭建了一個臨時的指揮部,韋書記也坐在了裡面,但他一直很少說話,他已經知道這次事故自己必須承擔所有的責任了,他也想過,去迴避,去抵賴自己曾今對封礦整頓安全的阻撓,但在這一兩個的小時裡,他最後還是明白自己是賴不過去的,因爲有季子強在。
時間不長,省安監局、省煤監局和省救援指揮中心等一羣人都趕了過來,一時間搶險救援指揮部內人滿爲患了,他們經過反覆商討和斟酌,終於還是確定了季子強提出的那個方案,排水救人。
方案得到了認可,季子強就讓那第一臺大功率抽水泵繼續的加大馬力工作,一下子把排水量提高到300立方米/小時,井下礦工們生還的曙光初現,現在第二臺潛水泵也開始協同“作戰”,總計排水量一下子達到驚人的500立方米/小時。
隨着水位的持續下降,應急救援隊的10名搶險救援人員深入井下,開展救援工作,一會就從井下傳來的消息令人振奮:水位已經低於礦井巷道。
季子強聽到這個消息,那是心裡一陣的高興,雖然人還沒有救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方法是可行的,那也一定會是有效的,他不禁看了看韋書記,見他的情緒還是很低迷,季子強就走過去對韋書記說:“書記,看這個樣子,還是很現有希望的,你也不要太過擔憂了,只要水排玩了,人沒事,那就是一次重大的勝利。”
韋書記已經不去想那勝利的滋味了,他也知道,就算是人最後都活了,那這個重大事故上面還是會來調查的,這個責任自己還是推不掉,一但問題落實,自己估計也就算宦海之路走到頭了,好一點是個離休,不好的話,那就很難說了。
季子強一直是因爲他在擔心井下的工人安全,他到沒想到追查責任這些事情,不管是誰的問題,也不管問題有多大,現在就是先救人,其他的等以後了,到跟前在說,現在沒時間想那些問題。
又過了幾十分鐘,搜救人員終於在井下找到一名礦工,他向地面報告說:井下被困人員共有18名,但只是被困,還沒有人員的傷亡。
季子強一聽到這令人興奮的消息,他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也顧不的那井邊的稀泥爛滑,一下子跑了過去,爬在了井口旁邊,連續向井下確認了3次,這才興奮的大聲地對大家喊了出來:“都還活着,都還活着”,一霎那,歡呼聲立即響徹了礦山內外。
連韋書記也顫悠悠的
走了出來,但他出來的太不是是時候了,季子強在興奮中那裡還管你是不是那個威嚴可怕的書記,他就直接來了一個大擁抱。
季子強的擁抱是很有感染度的,因爲他剛纔是爬在井邊問的下面,那井邊早就似乎一個爛水塘了,季子強也早就是滿身的稀泥,這一下就全部的蹭在了韋書記的身上,韋書記除了感覺季子強有點瘋狂外到也沒發現他自己的身上,最後等他發現了,季子強又過去害歹人家幾個省上領導去了,等他瘋狂完了,基本上指揮部裡的人都已經是滿身的泥漿了。
季子強的這些動作,都已經被同來的省電視臺和幾家報社拍了下來..。
季子強一但清醒過來,他就又恢復了往日的鎮定自若和果斷,他馬上就安排,營救人員把第一批礦泉水、毛巾、牛奶等物品送下井。救援隊的人員與礦工們僅隔一條約30米的積水深溝,可以通過喊話和電筒光與他們交流。幾批營救人員陸續把3張自制的木架子送下井口,一詢問才知道,考慮到井下被困人員身體比較虛弱,若直接涉水出井恐有不測,故臨時找來這些木架子充當木筏子,在水面上漂流載人脫險。
礦山救護隊員雖然全身溼轆轆的,赤腳還沾滿了淤泥,可他們滿臉掩飾不住成功救人的興奮勁兒。
眼看就可以成功了,季子強就感覺時間的漫長,礦井口的衆多營救人員、礦工家屬,以及長槍短炮的媒體記者們也都是望眼欲穿。
韋書記也不在想那以後的事了,他也伸長了脖子在看着井口。
“出來了!”第一名升井礦工在礦山救護隊員的攙扶下,緩步挪出了礦井口。
當看到丈夫在救援人員的攙扶下從礦井內蹣跚而出的時候,一個在井外的婦女喜極而泣,她拉着女兒激動地連連擺手:“快看,那是你爸爸喲,他獲救了!”
雖然丈夫眼蒙着布看不到,但她熟悉的聲音讓丈夫的心也溫暖起來.....。
在萬衆矚目的礦井口,一名名的礦工在成功升井。
救援現場一片片的歡聲雷動,到處是人們在歡呼雀躍着。
季子強也在這樣的看着,他已經恢復了往昔的鎮定,他開始在考慮起下一步的善後工作。
毫無疑問的,這救援已完結,那總要有個人出來抗這事情啊,他就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讓公安局來強行封礦的時候,那是韋書記來電話讓自己不要多管的,那這個責任是不是應該韋書記來擔當。
季子強猶豫了起來,現在是搬倒韋書記的時候了嗎,是不是還早了點,萬一搬倒了,再來個別人坐上,那就不是坐半年一年的時間了,自己也就成了給別人做嫁妝了,但這次可是一個絕好的時機,只要自己一出手,韋書記肯定是翻,這樣的機會不多,也許他留給自己的也就是這一個破綻了,抓不住,以後再想找這機會就難上加難了,季子強沒有了剛剛救出人時的興奮了,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做出準確的判斷,這關係着自己未來的前途。
(本章完)